飛機盤旋着下落的時候,他們並不敢肯定是否遭遇到了外來的襲擊。畢竟,在這片土地上,一般人可不會隨隨便便的開着一架直升飛機到處跑。
原本守在屋子裡的人,最先的反應是給外面守在路上關卡的手下打電話,當所有的電話都是無信號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出事了,也因此,他們錯過了攻擊這架直升飛機的最佳時間。
兩方交火,拼的不僅是火力還有運氣,誰知道那顆無意間隨手射出的子彈會正中要害部位,人其實非常的脆弱。
很幸運的是,以往的幸運運似乎是遠離了司明遠的這些作惡多端的手下們,一個個從飛機上跳下來的人,早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進行了無差別攻擊,對着那個莊園就是一頓猛烈的攻擊。
蘇蘇不緊不慢的扣着安全鋼盔,看着外面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一個個的帥氣的拿着槍轟轟轟的開火,就連原先她旁邊,一直守着她的阿九都看的熱血沸騰,乾脆叮囑好她不許亂動之後,自己也拿着武器跳了下去。
男人的世界啊,她發出一聲感嘆!
蘇蘇坐等直升機停穩在地面上,對前方的駕駛員感嘆着,“我看着他們就像是玩遊戲,他們這是玩lol玩上癮了嗎?”
聽見她的比喻,駕駛員轉過頭,朝她嘿嘿的笑着,“一看你就是小姑娘,他們這些人當年肯定都玩的是CS。你看那個,老八,腰上還彆着一把匕首,他還以爲有時間來換裝備呢,一看就是沒參加過什麼實戰經驗的。”
蘇蘇聽見駕駛員的話,深有同感,點點頭,“你當年肯定玩的是飛機類的模擬遊戲吧,不然,老大怎麼會花那麼多錢把你送到國外去學開飛機?”
駕駛員聽見蘇蘇開口問他,儘管外面的活力十足,兩方人馬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他依舊優哉遊哉的坐在駕駛室裡,撥弄着他手下的這架飛機,會想到當年學飛機的前兆,對蘇蘇感嘆起來。
“kao,老子當年根本不玩遊戲啊!我就是數學題做的好,打架比較擅長羣體作戰指揮,老大就不知道跟那個組織聯繫上了,硬生生的把我踢過去參加了好幾年的游擊隊。我這條小命學會的開車和開飛機還有埋地雷,都是在那個時候被逼出來的。”
蘇蘇聽着駕駛員的嘮叨,她突然感覺到慶幸,還好,她只需要到處旅遊,跟人聊天,學學當地語言就行了,這麼看,還是老大對她最溫柔了。
防彈玻璃外面的世界一片混亂,整個院子裡,槍聲到處想起來,最開始衝出來的那批人已經被他們的這些人手迅速的幹掉了,剩餘的人意識到不對,立刻撤退,躲進了屋子裡。
兩方人馬,各自尋找着人影,迎接着眼前的戰鬥。
有些人拿着槍,內心已經亂了陣腳,開始毫無目標的朝外面隱隱綽綽的身影開槍射擊,他甚至根本看不清外面是什麼,浪費了不多的子彈。
司明遠留下來的這些人,本來就不是最優秀的,他們很多人是犯罪而逃到了司明遠這裡,徹底的當成一個壞人,成爲司明遠的手下,原本手裡沾染的鮮血大都是出自個人私人的恩怨,鮮少有真正參加
過戰鬥的,平時乾的事情也不過是偷襲的事情居多,而此類,明打明的真刀真槍的上場,完全沒有經歷過。
這一次,外面那些人,帶着大傢伙衝了進來,他們根本就懵了,從來就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更不知道要怎麼應對纔好。
胡亂的掃射,一直到子彈都用光了,有些人徹底的驚嚇住了。
原先負責看守房子給上級彙報的小組長也在這次隊友的散射中捱了一槍,疼痛讓他沒有力氣朝自己的人喊起來。
而外面,搶救司稜的人聽見了他們裡面亂成了一窩粥,更是加快了圍攻的角色,其中,老八安排好大家各自的位置,確定好信號之後,他砸碎玻璃,將一個煙霧彈扔了進去,裡面瞬間硝煙瀰漫,嗆的人更看不清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其中一個人徹底的受不了了,只想着找個地方如鴕鳥一樣的躲起來。
他想到了關押司稜的地下室,那個厚重的鐵門看起來無比的安全,他用力的想要打開門,可是怎麼就無法打開。
用力的拍着大門,呼喊着紅玉,咆哮着讓她開門。
外面急劇的亂,而門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一絲的跡象,那個門一點點的挪動都沒有。
“開門,開門!外面那些人打進來了,救命呀!開門,救救我啊!”
他不停的拍着,慢慢察覺到他的身後似乎變的靜悄悄的了。原本到處砰砰槍響的聲音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冷汗從後背狂流不止,整個人都快要僵硬住,他不敢轉頭,心裡有着一種強烈的恐懼。
可是人又如好奇心的貓,明知道好奇會害死貓,還想要轉頭看一看。
當他一點一點的轉過頭看着後面的那些人的時候,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感覺後背猶如數萬根的細針紮在了背後,額頭的冷汗爆流。
那些人悄無聲氣的看着他,空氣中的詭異氣氛快要快成了實體,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揉碎在裡面。
他再仔細看着,想要尋找着求生的機會,發現其中的一個人。
其中的那個男孩看起來似乎挺眼熟的,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孩,難道是司明遠的人,只不過僞裝在了司稜的手下?
他不斷的想着這樣的僥倖。
在他對面,那個男孩仇恨的目光看着他,顯然,男孩認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走過去,伸出小刀。
“小十七,不要髒了你的手。”一個男人伸出溫暖而寬闊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小十七的肩膀上。
叫小十七的男孩手裡拿着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子,他眼睛通紅,劇烈的轉過身怒目看着他的隊友,“他殺了我全家人,我姐姐,我媽媽,還有我父親,我要報仇!”
聽見這個,他的僥倖一下子破碎如透明的魚缸,不但玻璃碎了一地,連裡面的魚也摔在地上,撲騰着掙扎着。
小十七用力的吼着,他原本不叫小十七的,這個名字是在他被那個人賣給了人販子之後,轉手成爲另一個小乞丐的
時候,纔有的。
“不,不,我沒有殺你家人。我沒有!”對面的那個男人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竭力的否認着,堅決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他吞嚥着唾沫,他是殺過人,但是,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承認。
人類的謊言往往都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那怕公衆都知道的事實,他也知道如此,可是爲了一己的私立,他就可以睜着眼睛說出虛僞的謊言,撅着頭,強硬的辯解着自己什麼都沒有幹過。
聽見他說出這麼一句話,其他人無聲的嘲笑起來,看着他,那個已經嚇的褲子一片溼的男人,剛剛說了一句最白癡的謊言,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跟着司明遠的人,手裡怎麼會有乾淨的。
有誰不知道,司明遠的這些手下,是不沾染人血的,他說沒有,有誰信。
就算當初是清白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司明遠之後,怎會讓他乾淨如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只會把他拖進深深的泥沼裡,用帶刺漚爛的泥污不斷的覆蓋他,一同在那個泥沼裡腐爛發酵。
就連司稜,帶着他們這些人離開了那個地獄,也爲自己曾經犯過的錯,常常去教堂裡懺悔,用自己餘生的經歷來彌補來悔過,想辦法帶着更多的人遠離那個地獄。
小十七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厭惡起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如此的懦弱,碰到這些事,甚至跟他對打都不敢,偏偏,這種男人在他那個小山村裡,親手殺死了他的家人,懦弱膽小又自私的男人卻欺負着那些良善的女人。
他痛恨,如果是現在的自己,就可以起來保護自己的家人了,可是,時間流逝,他的人生永遠沒有如果這個選項了。
“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爲我的家人報仇。”
小十七肯定的說着。心裡痛下決定,誰都不能改變這個決定,他要爲自己死去的家人報仇,爲了自己這被毀的人生報仇。
最開始勸慰小十七的那個男人,他搖搖頭,“你要解決他也可以,但是不能是今天。老大說了,要留活口。”
“爲什麼!”小十七聽見之後,感覺到極端的失望和不公,他憋紅了臉,朝對面的那個男人吼起來,“爲什麼要讓這種畜生活着,我家人的血就白流了嗎?”他不甘!
青蔥少年往往在這個時候,情緒特別的激動,信任也可以因爲這些事幾句話就打破。成年人,經歷過風雨的成年人不但要磨礪自己的心智,也擔任起了長者的責任,用溫柔和耐心來包容。
男人溫和的搖搖頭,朝他解釋着,“我們需要活口,讓世人知道司明遠曾經都幹了什麼,需要證據。否則,最大的毒瘤可能又會逍遙法外。你難道會希望還有人跟你一樣的遭遇嗎?相信我,他一定會如你所願,得到報應的,只是,不要讓你自己也跟他一樣,成了殺人犯,你父母不希望他們的兒子跟殺死自己兇手一樣的。”
少年沉默着,用力的握着刀,低垂着腦袋,留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手上握着的刀快要磨礪出血的時候,他終於鬆開。
清脆的鐵器砸落在地面上,發出尖銳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