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直接說,你沒看我這不方便呢。”沈可文道。
一看到這個傢伙的到來,沈可文就感到格外的頭疼。要不是介於這麼多年來的友誼,他早把這傢伙給轟走了。
可文心想這個傢伙可真是個地裡鬼,早晚不來,居然現在跑這裡來,說有事情告訴自己。看着這個一臉倒黴樣的傢伙,可文就知道他的口中一定吐不出什麼有意義的信息來。
“這位先生,你既然和我兒子是朋友,應該看得出他現在腿上不方便行動。”沈媽媽也在一旁打岔。
不過雖說對眼前這個冒失的小夥子有些不滿,但看在他是兒子的朋友面上,她也不和他計較,隨即在丈夫的推搡下,向車中走去。
“可文,說完了告訴我一聲。”沈媽媽道。
事實上在見到沈可文的時候,吳從發一臉的興奮,光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心裡似乎有很多機密消息要告訴沈可文。然而此時見到衆人已經上車,他兀自鬼鬼祟祟地向周圍打探着,似乎怕別人聽見。
“快說有什麼事情,不要告訴我你今天又要給我提供一大堆沒用的消息!”可文道。
其實話雖這麼說,他心裡早知道,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傢伙一定會向自己提供關於妻子鶯鶯的消息,而且他提供的消息對自己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對於這傢伙每次這麼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很反感,不過今天,他倒有些想聽聽。
“可文,你一個人在車下行麼?”就在這個時候,崔鶯鶯一臉關切地從車上下來,輕輕地攙扶着沈可文的手,一邊衝吳從發微笑着,“你好。”
“你好啊嫂子……”
見到崔鶯鶯的時候,吳從發的雙眼頓時放出異樣的光芒。
的確,大學時代他和沈可文兩個人因爲崔鶯鶯的美貌而雙雙追求人家。雖然鶯鶯最後選擇的人是沈可文,但多年後見到當年追着的那個女孩,他還是忍不住一陣心動的。
“你他媽的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我都快站不住了。”眼見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目瞪口呆地看着鶯鶯,沈可文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現在,他最感到奇怪的並不是吳從發,而是鶯鶯。
要知道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吳從發對鶯鶯可是窮追猛打,她不可能不認識人家的。而現在,她居然能以一張見到陌生人的面孔來和吳從發打招呼,這讓他不得不有些疑惑。
“沒……沒……”吳從發吞吞吐吐的,突然“哦”了一聲賊笑着,“那個……可文,你知道我現在手頭上有些緊,可否借個五萬用用,我保證半年之後還給你……”
本來就覺得這傢伙今天來和自己說的話一定是鶯鶯,現在見他突然找自己要錢,沈可文就更加確定了。他知道這小子最近兩年來生意一直都很好,手頭上根本就不差什麼錢。就算他資金週轉不開,也絕對不會找自己借五萬那麼少。
一切不用多問,沈可文已經知道這小子來的目的了。
“我沒錢,怎麼辦?”可文故意試探了一下。
果然,吳從發找沈可文借錢只是個藉口。聽到沈可文說沒錢後,他“哦”了一聲,然後臉上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那個……你沒錢啊……那麼我去其他地方借去……去其他地方借去……”
說完這話,他隨即笑吟吟地向沈可文這點頭哈腰的,驚疑不定地從沈可文面前離開。
驚疑不定……是的,沈可文看出吳從發的驚疑不定並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妻子鶯鶯。似乎,這個吳從發很害怕見到鶯鶯似的。
即便是坐上車,可文心裡還是有些疑惑:這個吳從發,爲什麼會怕鶯鶯?
“可文,我們到家了。”鶯鶯溫柔的聲音,將一直在疑惑中的沈可文拉回到現實狀態中。面對溫柔的妻子,可文給予的則是敷衍的一笑。
半個月時間沒回家,家裡的一切似乎變得格外的陌生起來,雖然擺設依舊和從前沒兩樣。好在一家老小在這個屋子裡熱鬧了一整天,可文才慢慢地對這個房子有種家的感覺了。
中國人都有這樣一個習慣,在吉利的日子裡總不會去做那些不吉利的事情。雖說沈家人和崔家人總有一些嫌隙,但看在沈可文今天是出院第一天的吉利日子上,大家總算是面和心不和地和平相處了一整天。
即便如此,沈媽媽終究無法和她不喜歡的人多呆下去。吃完中飯,她便拉着丈夫的手,急匆匆地要往家趕去。
“佳佳啊,和奶奶一起回老家摘桃子好不好?”
“我不要!”聽沈媽媽一說,原本還和她爺爺玩的正歡的她,立馬向自己的媽媽身上一撲,緊緊地抱着媽媽的大腿——好一段時間沒見到媽媽,她現在自然是捨不得的。
“可文,你們夫妻有空來家玩。”客套話說了一下,沈媽媽隨即離開。
“那你們在家,我也要回去了。”崔媽媽剛替女兒把碗筷洗完,見沈家人剛離開沒一會兒,她隨即接下圍裙收拾自己的東西。
“媽,不多坐坐。”可文勸着。
“我不了,家裡還有點事情,你們小兩口在一起慢慢處吧。”她說。崔媽媽人很聰明,知道女兒女婿需要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所以也就不想做他們的電燈泡了。
不過事實上,當送走自己的丈母孃之後,沈可文才覺得和妻子在一起是一件多麼尷尬的事情了。
要知道,這種感覺他以前從來就沒有過!
“好久沒洗澡了,我去洗個澡。”其時佳佳在鶯鶯的懷中已經睡着了,夫妻兩個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機看,卻怎麼都沒看出什麼門道來。或者爲了打破這種尷尬,鶯鶯才突然說了這麼一聲。
隨即,她彎下腰將孩子放在沙發上,拿條毛毯搭在孩子的肚子上。然而鶯鶯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在她彎腰的一瞬間,可文的目光便死死地鎖定在她腰部露出來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