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聽了不可能不往心裡去,可他有工作,他沒有辦法做這些事情,奶奶又說了,那就別拽着老媽了吧。
席夢吃不好,想吃什麼他給買,晚上腿抽筋就她一哎呦他就爬起來給揉,哄了兩回席夢倒是體諒他白天還得上班,就是心裡對着婆婆怨恨是頗多,張龍勸着,日子是我們倆過的。
“那將來媽的養老是不是不用我管啊?”席夢無辜的看着張龍。
我今天懷孕,身體這個情況,你媽不是今天說這個就是明天說那個,那是不是未來你媽的養老問題就不用我操心了?
我也可以像是她今天這樣,冷眼瞧着,她還有孩子和丈夫要照顧呢,她也忙不開。
張龍想起來張奶奶那天和他說的話,似乎都預見到了席夢會說這話一樣。
“席夢要是對你媽有牢騷有抱怨,說將來不給你媽養老,這沒有二話,她說的對,你媽對她沒有責任,同理她對你媽也沒有責任,她能做呢那是道義,不能做呢不能說有錯,她難的時候婆婆沒有伸一手,但是你是你媽生的,你對你媽有責任,你媽老了你必須給養老。”
這話張龍現在不能對席夢說,反正心裡也是不太理解自己媽媽,確實難在這上面了,媽媽還跑到奶奶面前說三道四的,讓奶奶這一通把他數落。
張龍一被折騰,他工作狀態就肯定受影響,私下也和席夢嘮叨過。
“更年期可能就是這樣吧,見天的乾點活了就會覺得累,我自己的媽媽我能怎麼辦,我這昨天還讓人抓了一個錯……”
席夢不心疼婆婆,可她心疼張龍啊,來回的跑醫院,她這抽筋能不能治好啊?到底什麼問題啊?醫生說的她都去做,總算是消停了。
可還有的熬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憋尿做B超,醫生要求空腹八個小時,這八個小時怎麼算下來的呢?席夢頭一天晚上吃過晚飯,第二天就不能吃早飯了,去了醫院排隊,她媽號稱自己身體不舒服,沒有辦法陪女兒來,婆婆那邊席夢壓根就不求,我也不用你管,省得你總是到處發牢騷,講兒子兒媳婦難爲你了,就沒見過這樣狠心的媽,大伯母工作的那個醫院席夢也不去,雖然有認識的人,但是環境設施什麼的差的要死,她去那邊看,不等於說給自己挖個坑嘛,那都是對孩子不怎麼在乎的纔會去那邊做檢查。
結果來的晚了點,你就說排號吧,上午沒輪上,中午就得繼續捱餓,她是一個孕婦啊,早上不吃中午又不吃,憋尿呢必須強憋,輪到你了沒有尿還不行,反正做這麼一次檢查,席夢的脾氣就上來了,對着醫生不能發,還得心平氣和的,一想起來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氣兒都消了,下午做完檢查,回了孃家,進門就開始說不活了。
“誰管我了?他媽不管我,你也不管我,孩子姓張怎麼了?我不是姓席的嘛,原來你就是這樣和人賭氣的,你是怕我不死,我現在死你面前就得了,我讓你一輩子後悔……”
和婆婆氣沒有辦法發泄出去,張龍也說了,將來他媽養老席夢可以不管,席夢還說什麼?只能回家作自己媽。
席夢她媽趕緊勸,可是現在席夢不是什麼話都肯聽她媽的了,你管不管我?
不管我,我就真死你面前,真死?她活的好好的,死什麼死,婆婆這邊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孃家必須就得指望着。
席夢她媽肯定是疼這個女兒的,她做一切雖然有時候不着調吧,但是自己生的孩子,沒有辦法,跑到席夢家侍候席夢,大伯因爲這事兒還數落過大伯母一次,大伯母差一點就要破功了,覺得自己是婆婆,還是應該自己去,被喬立冬給拉住了。
“你就讓她幹,她不干她永遠都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特別輕鬆的。”喬立冬給大伯母出的招,席夢媽媽不是照顧女兒嗎?大伯母出錢,兩份工資全部都搭張龍,反正你搭不搭這錢早晚都是他們的,兩口子的那點工資緊吧緊,不如面子做到位,我每個月給你兩份工資,你們樂意怎麼花就怎麼花,我這個做婆婆的我拿出來態度了。
席夢接到手的那是真金白銀,大伯母退休工資將近三千二,現在社區打工一個月一千七,社區這裡給的工資是少,但是擔的責任也根本就等於沒有,也很輕鬆,將近五千塊錢全部都給席夢,就留大伯自己的工資夠兩個人吃飯用的。
劉欣去看過一次席夢,席夢現在說話呢,就稍稍的有點變了口風,依然是覺得自己婆婆不夠好,但比當初又高看了兩眼,和自己媽長時間的接觸,有些時候看不順眼的事兒也還是有,母女倆之間也掐,席夢她媽好幾次都生氣的想撒手不管了,可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得忍着氣還得侍候女兒,張龍倒是沒什麼說的,一個姑爺能對她怎麼樣呢。
身爲外人吧,知道這事兒大伯母做的不地道,但是將近五千塊錢啊……劉欣覺得吧,如果一個月額外再給自己五千,這日子會過的特別舒服的,哪怕是懷孕,她婆婆可不會再出去打份工然後把錢都給她花。
二伯母聽劉欣說過一嘴,心裡想着,你想讓我學你大伯母啊?你就別想了,我搭你的還少?
“大伯母這次可真是較勁了啊。”劉欣覺得奇怪,按照大伯母的個性,怎麼也不可能就眼睜睜的看着,早就應該又回去了。
“你大伯母是沒有那個勁兒,架不住背後有高人。”
高人是誰?喬立冬被。
大伯母來喬立冬家裡,妯娌倆約好了一會兒出去買東西,大伯母要給自己未來的孫子孫女買衣服,小牀什麼的,有些東西都得提前準備好。
侍候席夢和侍候婆婆那完全是兩碼事,侍候張奶奶那撐死就是做頓飯,有些時候張奶奶還出去不在家裡吃,到了席夢那裡就變成了二十四孝老媽子,你眼睛能看到的活你就得都幹,除非你願意當睜眼瞎。
大伯母現在這更年期的症狀好了許多,不老生氣慢慢的也就平穩下來了,大伯她是壓根就沒指望過,嫁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了,還妄圖改變,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能上個班賺個錢,沒出去花天酒地能守着家,偶爾也能心疼她一點,大伯母就滿足了。
“我上次買東西過去,聽着席夢她媽抱怨……”
席夢她媽怎麼會沒有抱怨呢?每一句都是針對大伯母說的,席夢爸爸就扔在家裡,每頓買着吃,她守在女兒家裡照顧女兒姑爺,你當婆婆的天天享清閒,想起來就過來看一眼,想不起來就不過來。
“親家,我可和你比不了,我就是勞碌命。”
大伯母笑笑:“要說勞碌命我不也是,退休還得打份工,這要是將來真生個孫子,我還得給孫子買房子……”大伯母把喬立冬教的話砸出來,真生孫子就得準備房子,現在這世道男孩子沒房子就沒人嫁啊,你不能考慮讓他自己去拼,萬一能力不行呢?如果是女孩子,那負擔就輕鬆點了,但能準備的情況下也還是要準備的,反正不管男女,苦的絕對不是席夢。
如果這話,席夢她媽還能挑出來毛病,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呦,這要懷的要不是小子,我聽着親家這話,怎麼好像……”
“你可別挑我,我家就沒有重男輕女的,是孫子我肯定得給買,不是孫子有那個條件我也給買,如果男方家有房子,那我當奶奶的就給錢,我攢着的錢都是我孫女的。”
席夢她媽:……
老巫婆!
現在弄不過你了。
自己輸就輸在席夢這個孩子不和她一條心,有事兒不找婆婆非得回來找孃家媽。
“誰幹活誰抱怨,誰閒着誰輕鬆。”喬立冬道。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幹活的人累啊,發牢騷這是在所難免的。
*
奧運的第三年6月張猛正式退役了,其實還差一年就能趕上奧運,也許拼一拼……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可惜,張猛自己卻覺得不可惜,自己的體能方面確實有些下降,狀態哪怕就是在巔峰和曾經的自己也比不了,一旦真的有了家庭,好像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婦男和小夥兒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張猛選擇退了,最好的時候風風光光的退了。
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來的也不算是突然,之前主教練陸康就曾經透過口風,張猛退役前一年就有過這樣的風聲,現在也不過就是坐實了傳言而已。
張家今年最大的喜事,對於喬立冬和張國慶來說,就應該是兒子的婚禮了。
張猛沒有回上中,而是回了涼州,在涼州省乒乓球隊任教練,涼涼也只能跟着回來,沒有辦法。
換了一家醫院,所有的人都得重新認識,涼涼覺得其實也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麼壞。
喬立冬帶着徐涼涼這陣子的任務就是買買買,買盡一切所需要的東西,結婚就得有個結婚的氣氛,這個鑽戒徐涼涼還是那句話,她真的沒有辦法戴,也不方便。
“那你一輩子結幾次婚?不方便可以留着以後退休戴的,買是肯定要買的,如果家裡條件不好我就不說什麼了,不差還不買,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喬立冬的意思,必須得買。
不僅得買還得買的順心,讓徐涼涼自己挑。
張猛雖然退役了,但是也沒有時間天天陪着涼涼逛街買東西,他還是很忙,蘇洛這朋友是沒的說,前前後後陪着跑,徐秋倒是有那個心,奈何無能爲力,她的攤子就他們夫妻倆,任何一個都離不開,心有餘而力不足。
“哎呦,我們涼涼啊,多好。”
買完東西找了個地方喝飲料,涼涼肯定要出血的,蘇洛一休息就陪着她到處折騰,估計大董都恨死她了。
蘇洛是感慨,能遇上這樣的婆婆,其實也不見得就是婆婆怎麼樣明事理,張猛還在呢,自己有錢底氣就足,將來自己要生了兒子也必須讓兒子有底氣,時間過的真快,就好像前一陣子才聽涼涼說,對方家裡不喜歡她,還讓分手呢,現在婆婆讓買個大鑽戒,哈哈,她關注的焦點會不會有點奇葩。
“買啊,爲什麼不買,我婆婆要是給我錢,我肯定買,再說這不是你老公出錢買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是根本不可能戴,工作戴這個東西也不合適。”
蘇洛喝了一口冰涼涼的飲料,覺得身上的熱氣都被壓了下去,好爽:“那就戴幾天然後收起來,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你以後再買也不是結婚戒指啊。”
“張猛怎麼說的?”
“他讓我買。”提起來張猛,徐涼涼一臉的喜氣,真真兒是要結婚了,表情都不一樣了,肉麻分數都翻翻了,蘇洛搓着自己的胳膊,都這些年了,還熱戀呢?
怎麼就你們這麼熱乎呢?
“你家張猛到底哪裡好,讓你這麼誓死追隨的?”蘇洛挑着眉頭調侃。
到底哪裡好啊,迷成這樣,說出來讓姐們兒參考參考。
“哪裡都好。”
蘇洛受不了,叫停:“徐涼涼,我今天是陪你出來逛街的,不是爲了看你這張肉麻的臉的,你打住,我知道你喜歡他,你就慢慢喜歡吧,別總是露出來這樣的臉,我渾身都疼。”
“那你覺得大董不好嗎?”
蘇洛瞪圓了眼睛:“聽我話的時候肯定就是好,不聽話的時候就是不好。”
一起吃的飯然後各回各家,涼涼拎着買好的東西回樓上,還是張猛的那個房子,裝修什麼的倒是省了,張國慶和喬立冬的意思換一個,換個更大的,張猛不願意換,涼涼也覺得挺好的,擰開門東西放了一地,天氣實在是熱,出了一身的汗,用腳劃拉過來拖鞋,踩着原本是打算進浴室洗把臉的,結果一推門。
暈!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剛剛怎麼沒有聽見水聲呢?
張猛正在揉頭髮衝了一下,結果聽見有人開門,還以爲是外人,自己嚇一哆嗦,真的家裡現在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他也記得自己把浴室的門鎖了,現在後背還僵着呢。
涼涼當然看見他身體抖了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可能是嚇到了吧。
“是我。”
張猛當然知道是她了,進來也不打聲招呼。
趕緊的放水沖掉頭髮上的泡沫,徐涼涼洗了一把臉和手,原本還得出去,東西扔了一門口呢,不過有免費的美色可以觀看,不看白不看,乾脆就坐在了洗手檯上,她家的這個臺子也不算高。
張猛洗好了頭髮,一轉頭,又一激靈。
“沒出去?”
他洗澡呢。
涼涼點頭:“嗯,你洗你的吧。”
張猛無語的笑了笑,想看是吧?
那你就盡情看吧。
兩個人在裡面弄了一身的水,他一會兒還得出去,回訓練館那邊,就回來把衣服拎回來,嗯都是髒的,不知道怎麼搞的當了教練以後,好像整個人就變懶了,隨手就可以洗的,他愣是拖到回家然後帶回來,再把乾淨的衣服拿走。
“你放開我……”涼涼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
張猛從後面抱着她,兩個人打鬧着玩呢,喬立冬拎着東西進門,剛想脫鞋,就聽見浴室嗷的一聲,然後就聽見玻璃響,那種悶響聲。
“誰撩我的?”
張猛的質問聲,這聲音聽着就不可能是生氣的聲兒啊,倒是有點……
喬立冬這腳又收了回去,拎着東西帶上門,得,來的不是時候,誰能想到這個時間他回來了。
喬立冬下來,張國慶剛準備進大門,喬立冬擺擺手:“找個地兒先吃口飯吧。”
張國慶原本就不是喜歡問的人,喬立冬說吃飯那就去吃飯就好了。
樓上那兩個人哪裡知道家裡回來人了,等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徐涼涼的頭髮也溼了,原本沒打算洗,都弄潮了乾脆就就手洗了一下,讓張猛給扛出來的,涼涼的腿踢着他。
“你把我摔了……”
“我摔了自己也不能摔了你。”大手照着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還不老實還折騰?
喬立冬和張國慶開門進來,想着這吃飯吃了挺久的,回來也差不多了吧?
喬立冬只想自挖雙目,或者更爲殘暴的戳瞎自己的眼睛算了。
涼涼捂着臉,完蛋了,丟人了。
張猛把人扛回房間,他扛不扛也得把人放回去啊,不然按照徐涼涼的個性,她恨不得得挖個洞鑽進去,把門順手帶上,一臉雲淡風輕:“你和我爸去哪裡了?”
喬立冬牙疼。
張猛啊張猛你,……我都不稀得說你。
“我們倆過來送被子,你要是有時間一會兒下去一趟,抱上來。”
上中的人結婚講究男方父母女方父母在孩子結婚之前給做幾牀被子,純手工的那種,這個被子呢圖吉祥吉利所以親手做的人夫妻關係不能爲單,買是可以買得到,但是買到的那是別人做的,張猛的被子是喬立冬一針一線給縫的,涼涼的則是大伯母和二伯母一起給做的,一共八牀被。
涼涼打開門,從裡面出來。
“我下去抱吧。”
灰溜溜的自己穿上鞋就快速跑下去了,好像後面有人追她似的。
張猛反正臉皮厚,過了那個勁兒也覺得沒有什麼,看見就看見吧,也沒扛別人。
“那我下去抱被了。”
涼涼瞪張猛,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來一個窟窿。
“就你害的。”她就說別鬧別鬧,你看撞上了吧?
張猛推她額頭,有什麼,看見就看見,還怕別人看嗎?
“我媽看見了也不是別人,你又長得不醜,不怕被看。”
涼涼上腳踩了他一下,沒敢使勁兒,使勁的話自己還心疼呢,和他沒有辦法溝通,不過怎麼這麼多牀的被子?
兩個人折騰了好幾回,才把被子都折騰上來,張猛都累出汗了,徐涼涼去衛生間拿毛巾,自己看着鏡子裡的人,捂着臉,要是提前告訴她喬立冬那個時間會進來,說什麼她也不會和張猛鬧,這叫什麼事兒吧。
“弄這麼多牀被子幹什麼?買幾牀不就是了。”張猛覺得他媽這樣多累,什麼被都是一樣的蓋,買不就好了。
“那能一樣嗎?你知道是誰做的?家裡什麼情況。”喬立冬瞪兒子,竟說不着調的話,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結婚,別說做幾牀被,要多少她就能做多少。
“你別收起來,疊在牀上……”
喬立冬跟着進了房間裡,嗯,果然是有新婚的感覺了,玻璃上都貼了紅色的窗紙,牀上也鋪了紅色的被套,這是之前她和徐涼涼去商場買回來的,拿過來被子折一折然後疊在牀頭,折一折又疊好了,全部都疊在上面,被子的面有各種顏色的,還都不一樣呢。
“這個被可不許給我蓋了,涼涼聽見沒?”喬立冬囑咐徐涼涼。
做事得有分寸,什麼都能蓋,就這個不行。
“我知道了。”涼涼應。
張猛翻着白眼,算了算了,就當是哄自己媽開心吧。
喬立冬兩口子待了沒有多久就走了,回去還得忙呢,徐涼涼是送着人下樓去的,又返身回來的,進門就嘆氣。
“你嘆什麼氣?”張猛彈她腦門。
大喜的日子還嘆氣,不像話。
“挺糗的。”
“沒事兒的,我媽慢慢習慣就好了。”誰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
張猛馬上就要回隊裡了,當了教練以後,時間是相對鬆了一點,但也沒有鬆太多,這是中午休息時間,他跑回來想着換衣服,覺也沒睡成。
涼涼把乾淨的衣服都給他裝好。
“要不,你把你買的那些衣服都當着我的面穿給我看看?”張猛覺得再看個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還是有的。
涼涼推他的臉。
“你走吧。”
“你竟然趕我?”張猛一臉悲傷。
涼涼就知道他是裝的,這人現在怎麼一點正形都沒有?還是走到他眼前,抱抱他拍拍他。
“別鬧我了,我心情可受影響了。”
“不鬧你了,我回去了啊。”
涼涼對着他點頭,沒有送他下去,等張猛走了,就開始清洗他帶回來的那些衣服,毛病呢涼涼知道是自己給慣的,按照他以前的生活,從來就沒有髒衣服,那如果都自己洗了,他就不能回來了,回來多看一眼是一眼呀。
電話響,從衛生間跑出來,洗衣機還轉着呢。
張猛已經開車出去了。
“咱們的睡衣還沒買呢吧,我的睡衣不要緊,主要是你的,買好看的,越清涼的越好,應該有那種沒有幾片布料的吧……”
涼涼忍不住臉紅,這人到底是怎麼了?
“你好好開你的車吧。”
“這不影響啊,買好看的。”依舊囑咐涼涼。
“知道了。”涼涼忍着臉紅心跳還是應了。
涼涼下午的任務就是把張猛的衣帽間收拾好,一樣一樣的掛好按照顏色款式季節排開,不過好像他退役以後就沒見過他怎麼太打扮自己了,可能也是名花有主了,對這些就不感興趣了,成天的運動服穿來穿去的,徐涼涼一會兒踮着腳掛衣服一會兒蹲在地上折他的襯衫,忙活了幾個小時,總算是有點眉目了,來回的折騰,想要更加完美一點,她自己的那塊壓根就沒打算浪費幾個小時去弄,差不多就行。
站在這裡,他穿過的衣服彷彿都帶着他的味道,涼涼的手摸着一件西裝的袖子,用鼻子聞了聞,嗯,男人味。
蘇洛說自己想過來開開眼界,這是她第二次登門。
“我和齊翹辰揚約的是四點,現在一點半……”蘇洛把自己的包放在一邊,難得時間都正好,提前約了很久的,她從包裡拿出來一個盒子,是帶着包裝的:“就不等過幾天了,現在給你,恭喜你徐涼涼。”
她們寢室最後一個結婚的,出嫁了。
涼涼伸手接過,晃了晃:“我能現在拆嗎?”
蘇洛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覺得可以。”
涼涼拆了,拆開那盒子可能是沒扣住,裡面的東西就掉了出來,徐涼涼是親眼看着一件大紅色的吊帶從裡面掉了出來,因爲面料特別的軟掉在腳上只覺得有絲絲滑滑的觸感。
“蘇洛……”涼涼叫。
蘇洛一臉莫名其妙:“喂喂喂,這個禮物花了我一個月的工資,一個月啊……”
別以爲面料少就不值錢,越是面料少越貴,知不知道?
蘇洛想起來自己去看的時候,把自己臉都給看紅了,她自己去的,不好意思看,哎呦喂,現在的人啊真能折騰。
蘇洛每個房間都欣賞欣賞,樣子倒是沒有大變,就是裡面擺設都換了換。
“聽說你還有一個大別墅呢,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的,一定去看看眼界。”
說的是張國慶給張猛他們倆買的那個房子。
“行啊,等大董時間空下來的。”
蘇洛參觀完了張猛的衣帽間,在參觀涼涼的,只覺得徐涼涼……嘆氣。
“你把你老公的衣服折騰的和樣板間似的,再看看你的,和破爛倉庫似的……”能不能行了?
“我還沒騰出來時間收拾呢你就來了。”
蘇洛直接就上手幫着收拾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她是覺得讓齊翹她們過來接一下然後再出去正好,但是又怕涼涼不喜歡別人登家門,就沒建議。
齊翹也是出來的早,在微信裡喊蘇洛。
“行啊,你等我,馬上就去。”
“你讓她過來不就好了。”涼涼說。
蘇洛拿開手機:“辰揚和她在一起呢。”
“在一起就在一起被。”涼涼不解在一起怎麼了?一起過來呀。
蘇洛笑笑,把方位發給齊翹,讓齊翹來參觀參觀新娘子的家。
齊翹舉着禮物進門的,門口擺着拖鞋,趕緊去換。
“哎呦呦,我也算是來豪宅了。”
這個豪宅喊的未免就真的有點誇張了,不過說實話徐涼涼和張猛的條件現在還是最好的。
孫辰揚換了拖鞋,把禮物也給了涼涼,涼涼洗了水果,讓她們先歇一歇,訂的位置現在提前去了也吃不上,還有兩個多小時呢。
齊翹閒不住。
“你家張猛呢?”
沒看見人啊,新郎官現在還這麼忙?
“在隊裡帶隊員訓練呢。”涼涼答。
“他結婚不給假嗎?”
“給呀,還有兩天才能回來。”
“這麼忙?”齊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是退役應該休息一段的嗎?一切不得有個過渡嗎?她還以爲會這樣呢。
“忙點好。”涼涼笑。
忙一點,他的心情才能轉換的更加輕鬆一些,可能當時退役他會覺得挺幸福的,因爲再也不用訓練了,但是過一段,這人一旦閒下來,不練球了容易想的多。
“你家老張這未來發展錯不了啊。”齊翹進了主臥室,“你家的被子夠多的了,這是他媽做的?”
徐涼涼家這邊沒人,她那個姐姐那麼忙,肯定也沒時間給她做這些。
“嗯,好看吧。”
“好看,你的她也給做了?”
涼涼點頭:“是張猛的大伯母二伯母做的。”
“你行啊,徐涼涼。”齊翹算是參觀完畢。
真的挺不錯的,可以說雖然看起來不特別奢華,但是該有的都有,特別溫馨。
“婚紗呢?”齊翹就對這個感興趣,涼涼的婚紗她看見過相片,覺得特別的好看,就想親眼看一下。
“我去拿。”
徐涼涼去衣帽間找自己的婚紗,孫辰揚看看家中,覺得也挺好的,和蘇洛閒說話。
“涼涼也出嫁了,我們寢室全部都嫁人了。”鼕鼕實在過不來,她婆婆身體出點問題,實在的原因,和涼涼打了招呼,這次想聚齊是不可能了,以後聚的機會也應該不會太多,畢竟鼕鼕太遠了,有了家有了孩子,來回的折騰不方便。 шшш ◆Tтka n ◆¢O
“是啊,特別的感慨。”
涼涼把婚紗拿了出來,因爲有裙襬,所以有點長。
齊翹去廚房洗了一下手,她剛剛吃水果了,怕果汁弄上去。
“你穿上我幫你看看效果。”
“不穿了。”涼涼覺得穿上太費勁,裡面的衣服還都得脫。
“穿吧穿吧。”
徐涼涼擰不過齊翹還是進去換了,齊翹看着走出來的人,比着拇指,嗯,確實穿着婚紗的新娘子是最好看的,哪怕沒有化妝,平淡的美。
有點感性的抱着涼涼,眼淚嘩嘩的淌,可能今天就是有點感性了吧,一直都覺得徐涼涼結婚不會早的,現在也確實不早,但還是嫁人了,那麼好的涼涼要嫁人了,她們一起成長起來的。
“你這是幹什麼呀?”齊翹一哭,徐涼涼就沒忍住,被齊翹給帶跑偏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哭,你讓我哭一哭吧。”
原本挺高興的,結果每個人都眼淚八叉的,一個抱着一個,以後就都有家了,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了,再也沒有天真無邪了,要更快的成長了,特別是辰揚和鼕鼕,她們都當媽媽了。
哭着哭着說起來高興的事兒又笑,蘇洛的電話響,她還以爲是大董呢。
接起來電話,看看徐涼涼,齊翹納悶,你接電話,你看涼涼幹什麼?
“王子文的電話……”蘇洛說着,接不接?
前追求者的電話。
涼涼伸手接了過來,王子文還在醫院呢,說真的他們學校這些人,可能一些人捏到一起都不如一個王子文,有天份的就是不一樣,人家現在很有名氣的,儘管才這個歲數,王子文要出國進修,他自己本人是挺想來的,小學妹要結婚了,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第一個追求沒追求到的,作爲學長應該親眼見證一下她的幸福,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日期就是這樣的巧。
至於說爲什麼王子文不親自打給徐涼涼,要拐個彎打給蘇洛呢?這就是王子文的心細了,解釋的再好,畢竟私下還是有接觸,這事兒掏出來說畢竟不純粹,他是想祝賀徐涼涼,不是想給徐涼涼添堵的,所以哪怕徐涼涼的男朋友根本不在乎這些,他也還是避嫌一點的爲好。
以後反正也會經常見面的,哦對了,徐涼涼現在和他在同一家醫院。
“……”說了一會兒話,王子文的事情她也確實不知道,“心意到了就好。”
掛了電話,然後幾個人收拾了收拾就出去吃飯了,晚上十一點多才吃完,算是徐涼涼單身的最後一頓慶祝飯吧,最後蘇洛和大董打車把涼涼給送回來的。
“真的不用,我自己打個車就回去了。”
蘇洛推着涼涼坐進去,自己跟着進去,讓大董上車。
“有男人在,就沒有讓你一個人回家的道理,我看最近他也肥了挺多的,多溜達溜達也助於減肥……”
堅持把涼涼送到家門口,接到徐涼涼報平安的電話,蘇洛才挽着大董的胳膊準備回家。
“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怕你老公我被劫色呢?這都幾點了?我也不安全啊。”大董調侃蘇洛。
你朋友的命就是命,你老公的命就不是命了?
“誰劫你色,你現在哪裡還有色了。”蘇洛撇嘴,色都被姑奶奶我給劫光了,誰還要你這個殘花敗柳了。
大董無語。
“我是殘花敗柳?”
蘇洛貼着他的胳膊:“我是,我是,你不是。”
兩口子走出小區回車上,出租車外面等着你。
孫辰揚喝的也是有點多,齊翹把她送回來的,回到家聽見孩子哭,酒勁兒就醒了三分,孩子這兩天有點感冒,身體不舒服就有點折騰人,婆婆擡頭看着兒媳婦進門。
“回來了?以後可不能這麼晚,不安全。”
“嗯,這是特殊情況,大家聚在一起,有點晚了。”辰揚抱過來兒子,沒一會兒孩子就又睡着了,洗完澡回到臥室,丈夫睡的和豬似的,辰揚嘆口氣,孩子哭,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該睡還是睡,有些時候也不知道該誇他心大呢,還是該損他。
躺在一邊,丈夫伸手摸了摸,似乎確定是她回來了,嘟噥了一句,然後手就不老實了。
“媽還沒睡着呢。”
可是他興頭都已經上來了,也沒攔住,完事以後辰揚也不困,她就是想和丈夫聊聊天。
徐涼涼和初戀結婚了,其實感受也沒那麼強烈,不過大部分的初戀都是不能修成正果的,沒有辦法年紀小的時候很多東西不能兩全,她曾經也以爲自己能和初戀結婚呢。
“你說王子文現在是不是還惦記徐涼涼呢?”
要不然解釋不通啊,徐涼涼結婚他特意的避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啊,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的,這又是專門打電話,又是解釋的,可他和徐涼涼還在同一家醫院,你說王子文這心……
孫辰揚和涼涼的那些誤會都解開了,兩個人覺得實在也沒有必要因爲過去的那點小誤會有隔閡,辰揚也認爲自己當初做的事情吧,不夠那麼寬容,但是王子文和徐涼涼的這點,她一直都覺得有意思。
念念不忘啊。
一個漂亮的女人能讓一個唸書時候的學長追着不放,又成功嫁給了初戀,這個初戀還是個前乒乓球國手,要錢她是有錢了,要勢她肯定多少也是有點的,王子文的家裡……
丈夫摟着辰揚:“睡吧,別人的事兒想那麼多做什麼。”他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
辰揚拍着老公的胳膊,她也準備睡了,笑了笑,你說以後一個醫院,會不會鬧出來點什麼?不是她壞心,那王子文條件那麼好,現在看着又那麼情聖,不出點什麼好像都對不起這段三角戀,想着想着就閉上眼睛睡了。
王子文的禮物是蘇洛替他轉交給徐涼涼的,很具有王子文的風格,是一幅畫上面寫了一排的毛筆字,蘇洛一邊看一邊覺得可惜,極品啊。
“哎呦,早知道當年我就追他了,死纏爛打這些年也該成功了。”蘇洛一臉的悔恨。
怎麼人可以那樣完美呢?會畫畫會寫毛筆字,又會拿手術刀,據說舌頭都特別的靈敏,捂着嘴笑了起來,這個舌頭的事情是她聽說的。
“我告訴大董。”涼涼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