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下午的不歡而散,連約好的晚餐也沒有去,顧溪墨環胸慵懶半倚在大廳門口,總覺得廚房正忙的女人有些改變,他說不出哪裡變了,就是感覺,從昨晚開始對他不鹹不淡的態度,他莫名有些怒氣。
驚羽從廚房出門瞥見眼前的男人,看到也當做沒看到直接無視,把包子饅頭擱在桌上,倒好幾杯牛奶,轉身就去喊小湛起牀。
等眼前的女人進了小湛的房間,他才發現眼前的女人似乎沒有像平時一樣喊他吃飯,甚至招呼也沒有打一聲,想到這裡,他眼眸一閃而逝的惱怒。
小湛刷完牙洗好臉,見她大哥一個人怔怔看窗外發呆,有些奇怪,喊了一聲大哥,就見大哥眼巴巴看大嫂。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大嫂。
“小湛過來趕緊吃早餐,吃完早餐校車差不多到了。”驚羽招手微笑讓小湛過來。
小湛敏銳大哥大嫂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同,難道吵架了?
顧溪墨以爲那個女人喊完小湛吃飯該喊他了,可惜過了半餉也沒有聽到對方說話,見她全心全意照顧小湛吃這吃那,心裡有些不爽。面無表情越發顯得輪廓冷硬。
小湛實在受不住這氣氛,喊了一聲大哥,讓他過來吃飯了。
顧溪墨輕輕嗯了一聲,擡頭多看了不遠處的女人幾眼,可惜對方一眼沒看他,他不動聲色還是坐在桌上開始吃早餐,因爲兩人面對面坐的位置關係,他時不時把目光掃過她,見她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端倪,胸口無端氣悶。
他舉止優雅又貴氣,筆直坐在椅子上,就如同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姿態挺拔端正,不同的是他渾身散發上位者的威懾,一個眼神凌厲的讓人膽寒。
他咬了一口包子,哪怕是吃包子這個普通舉動也讓人覺得莫名好看,餐桌上誰也沒有說話,平常他總能聽到眼前女人溫柔的囑咐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小湛,可今天她太平靜和安靜,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假裝咳嗽了幾聲,順便讚揚了一下這個包子:“今天的包子味道挺不錯的。”
驚羽漫不經心擡頭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他不知道胸口爲什麼跳的有些快,還有些緊張?他覺得純粹是他感受錯了,就在他以爲這個女人會說些什麼附和一下他的話的時候,她面無表情低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竟然有些失落?失落?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情緒翻涌讓人看不清楚也摸不透。
“好了,小湛,我帶你下去等校車。”驚羽走到客廳給小湛拿好書包,牽着小湛的手在玄關換鞋就走人。
等兩人走後,他纔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吃食物。
送完小湛,驚羽在公寓下大門口多呆了一會兒,等過了十幾分鍾才上門,現在樓上的男人應該去上班了吧!想到不用面對男人,她突然鬆了一口氣,事實證明她是人不是神,還是有脾氣的。從昨天下午開始她就開始不爽了。有不爽就得發泄出來,對身體健康纔好,她可不會爲了別人委屈自己,也沒有必要。
拿鑰匙開門,看到玄關的皮鞋,她有些愣,擡頭就看到男人從臥室出門,看到她也沒有驚訝,只是吩咐了一聲:“幫我去臥室拿外套出來。”
驚羽站着不動了,心裡說你剛從臥室出來,自己剛從不會拿麼?她可不相信他會平白不小心忘記什麼,打包票肯定是故意,不過他這個故意讓她摸不清頭腦,他這是想怎麼樣?她可是記得他們昨天下午吵架了。不過她比較是成年人,也沒有矯情說不好,點點頭,拖鞋去臥室準備幫忙拿外套。在經過對方身邊的時候,顧溪墨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你又生氣了?”
又?驚羽無語,突然想找個地方吐吐血行不行?在他眼中她就是這麼容易生氣又任性麼?她受教了。抿脣搖頭面無表情:“沒有。你想多了。”
男人高深莫測瞥了她一眼,冷笑不相信,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放開她的手,讓她去臥室。
驚羽拿外套出來,想直接扔給對方,奈何秉持良好的禮儀面無表情遞過去。
顧溪墨穿上外套,見對方打算離開,眉頭微蹙,突然喊住對方:“幫我扣好衣領。”
驚羽輕飄飄瞥了一眼,打算說你自己沒手麼?這句話還是被她咽在口中,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無波無瀾給他扣好釦子。
兩人站一起,儘管驚羽在女人中算是高挑的身材,可對比面前的男人,還是硬生生低了一個頭。
黑漆漆的黑眸一眼不眨盯着驚羽,寬大修長的雙手情不自禁放在她腰間,見她下意識身子忍不住僵硬,他眉頭更蹙的厲害,冷冷諷刺:“
親密過那麼多次,別告訴你還會害羞。”
驚羽面無表情的臉色立馬僵硬差點龜裂,扣好最後一個釦子,咬牙切齒:“害不害羞關你什麼事!我喜歡不可以?”
男人面無表情越發冷峻:“賀驚羽,鬧到一個地步就差不多了,別太任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驚羽不屑一笑,只覺得可笑,那叫容忍?他有容忍過她麼?是不是因爲一點都不在乎,所以對她一點耐心也沒有。優點缺點都容忍不了,她突然自我反省,她人品有這麼差麼?所以需要他再三容忍。
她以前覺得這個男人要多無恥有多無恥,每次和她吵架之後再同她相處就像是沒有爭吵過一樣,她現在突然有些明白了,他不是無恥,而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只覺得她這是任性,不屑於去計較。她真是覺得這個男人練到一個境界讓她不佩服也行,以後她真得向他學學,不去在乎就不會難受。
“好,我不鬧了,扣好了,你去上班吧!”她語氣盡量平靜又平和,一點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下他應該沒借口說她鬧吧!
顧溪墨以爲眼前的女人就算怎麼樣還是會像之前一樣和他極力理論,可這次她平靜的太過不可思議,他眯起眼睛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假裝不生氣,可她面色太平和太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原本應該讓他滿意的答案卻讓他有些慌張,他猛的撰住她的手,溫熱的氣息讓他有些留戀,心總算有些安了,語氣也緩和起來:“我送你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