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臭臭有乾爸爸就夠了
莊初一愣之後，快速飛奔下樓……
那個讓莊初日夜牽掛的小不點此時正坐在鬱博倫的懷裡晃悠着雙腿，饒有興趣的玩着鬱博倫柺杖上鑲嵌的寶石。
白墨塵滿面笑容的坐在沙發上，以一個舒適的姿勢雙腿交疊……氣度優雅尊貴。
他今天如同渡假一般，脫去了西裝革履，上身穿了一件深灰色的V領T恤，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褲子，他和臭臭的裝扮一模一樣，這一套父子裝穿上，搞得他們像親生父子一樣窠。
不過莊初也習慣了，他們倆經常都是這樣……每一次穿父子裝臭臭就高興的不得了。
她想……一定是臭臭要求的！
白墨塵注意到樓梯上快速跑下來的身影擡眸，和莊初四目相對……白墨塵眼底的笑意越發明媚。
莊初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看着白墨塵看着鬱博倫懷裡的小不點喚了一聲：“臭臭！”
臭臭聞聲猛然轉過頭，一見莊初，臭臭立刻從白墨塵的懷裡掙脫出來朝着莊初飛奔而來：“媽媽！
“臭臭！”莊初一把把小不點抱起緊緊摟在懷裡，眸子一片溼紅。
臭臭身上的奶香味讓莊初覺得很安心……
此刻紮紮實實的把臭臭抱在懷裡，讓莊初覺得……全世界自己失去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有臭臭在自己身邊什麼她什麼都能扛得過去。
“媽媽……臭臭好想媽媽啊！”臭臭說着就委屈了起來，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鼻音，“臭臭都乖乖了……可是媽媽還是不回陪臭臭，還是乾爸爸好……乾爸爸說他休假帶臭臭回來看媽媽！臭臭再也不要和媽媽分開了！”
莊初單手抱着臭臭，擡手捏了捏他的小臉：“真的嗎？！真的那麼想媽媽嗎？”
“嗯！”臭臭用力點頭，肉乎乎的小臉上全都是肯定。
“那你告訴媽媽……你想媽媽哪裡？”莊初笑着問，笑的眼眶都紅了。
彷彿兒子一到自己的身邊，莊初把其他人全都忘記了……只是專心一意的看着自己懷裡的小不點。
小臭臭立刻就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捧住莊初的面頰，在莊初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想媽媽這裡……”
小不點兒又接着在莊初的眼睛、鼻子、兩側面頰……嘴巴、下顎用力的親，親一下就說一句：“想媽媽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逗得一屋子的大人全都笑開來。
莊初聽到鬱博倫他們的笑聲，這纔不好意思的抱着臭臭走過去和白墨塵打招呼：“怎麼不說一聲就帶着臭臭來了？”
白墨塵起身那低沉的聲音響起讓人覺得安心：“想着你想臭臭了，就帶着臭臭回來陪你，正好這一陣子我也想休假……就當回國渡假，帶着臭臭四處轉轉也不錯。”
“初初啊……大伯其實在你回來的時候就知道小臭臭了，所以和白先生通電話後麻煩白先生把臭臭帶了回來，讓你媽媽和你爸爸也見一見小不點兒！”鬱博倫笑道。
莊初抱着臭臭在白墨塵的身邊坐下，她道：“其實……關於臭臭的事情，我早就應該告訴你們，只是……如今容謹城……”
話說到這裡，莊初輕笑着垂眸聲音一頓。
她不想當着臭臭的面說這些，便只能說：“只是現在時機不對，總覺得把臭臭的存在說出來，會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鬱博倫點頭：“大伯能理解……”
“臭臭……你知道他是誰嗎？”莊初指着鬱博倫問臭臭。
“知道！剛纔回來的路上帕帕告訴我了，是帕帕！”臭臭特別得意。
“中文呢？”莊初問。
“爺爺！”臭臭回答的很溜。
“還是讓臭臭叫我帕帕吧！聽了一路都聽習慣了！”鬱博倫握着柺杖爽朗的笑開來。
“其實都是一樣的，莊初就是比較較真兒！總是在糾正讓臭臭說母語。”白墨塵輕笑了一聲，看向莊初的眼神略帶寵溺之感。
鬱博倫畢竟是過來人，他看的明白……便只笑不語。
白墨塵下榻在喜來登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原本鬱博倫都說既然是自己人讓白墨塵住在家裡呢，可是白墨塵卻不願意打擾。
最後只是答應留在鬱家和大傢伙一起吃一頓晚飯。
莊爸爸莊媽媽和陽陽回來後，見到小不點兒別提多驚訝了！
尤其是陽陽，喜歡臭臭喜歡的簡直不能自已……把自己所有好玩的玩具都拿出來給臭臭玩。
臭臭也特別喜歡陽陽，兩個小不點兒大手牽小手的樣子超級可愛，莊初都沒忍住一個勁兒的用手機給兩個孩子拍照。
莊初和白墨塵站在門口的看着在草坪上追逐打鬧的兩個孩子笑着。
夕陽西下，不冷不熱的風吹拂着……
這種感覺真好。
莊初側頭看着白墨塵：“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休息過，四年了……這恐怕是你第一次說渡假吧？”
白墨塵輕笑一聲：“後來想想……你說得對，人一生幹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錢是賺不完的，夠花就好……”
莊初笑開來，她垂頭注意到白墨塵手上帶了這麼多年的婚戒已經不見了，她擡起頭看向兩個孩子笑道：“放下了？”
“嗯……放下了！”白墨塵長呼出一口氣，雙手插兜目光變得深遠。
“莊初，你回來想要做的事情順利嗎？”白墨塵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可是兩人心裡都清楚白墨塵說的是什麼。
莊初雙手交疊緊握着放在小腹前聲音淡漠平靜：“不論順利不順利……已經解決了。”
白墨塵側頭看着莊初：“那麼……你也放下了？”
莊初笑着點頭：“嗯……放下了！”
白墨塵笑開來，暖橘色的夕陽映照在白墨塵的側臉上，把他白皙的肌膚染成了密棕色，襯得他的容顏越發的棱角分明，越發的挺拔……
“媽媽……爸爸！”臭臭和陽陽一起在遠處的長椅上跳來跳去喊着莊初和白墨塵。
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白墨塵笑着對臭臭招了招手，示意他自己好好玩。
“難得我回來渡假，你帶着我在晉江市好好轉轉吧！”白墨塵對莊初道。
“想要去哪裡轉？”莊初問。
“不是說晉江市周邊有一家古城，現在也是淡季……應該人不多，咱們一起帶着臭臭去玩兩天？”白墨塵問莊初的意見。
莊初笑着點頭：“說起來……我長這麼大也確實沒有去過那裡，好把……那我們就帶着臭臭去逛逛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收拾收拾，咱們明天就走……”白墨塵的語氣不容反抗。
這麼多年，莊初一直在白墨塵的身邊生活，已經習慣了白墨塵這種語氣，她只是笑了笑說了白墨塵一句獨斷專行，便沒有了其他話。
白墨塵說……自己原本是金城人，後來……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他一直跟在爺爺奶奶身邊張大，再到後來……爺爺奶奶也不在了，白墨塵那時候還小……
多年後，白墨塵輾轉簽了合約出國打工，工廠最後倒閉了……他幾度差點被遣返，後來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天生的經商頭腦，才慢慢在美國扎住根，後來因爲公司什麼的都在美國，便成爲了美國公民和妻子結婚，沒想到妻子後來就不在了。
他說的很隨意，可是莊初聽着卻覺得這樣一個男的經歷很坎坷，好像自己的事情和他所經歷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
好歹……自己的愛人還平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他的……已經永遠的離開。
“初初……可以吃飯了！”莊初媽媽喚了一聲。
莊初笑着對白墨塵道：“你先進去吧！”
白墨塵卻沒有聽莊初的，他對着遠處喊了一句：“臭臭……陽陽，吃飯了！”
“哦！來了……”臭臭牽着陽陽的手一股腦朝這邊跑來。
吃飯間，誰都能看得出來臭臭特別粘白墨塵。
非要坐在白墨塵和莊初中間，白墨塵對臭臭比莊初還要細心……
臭臭吃花生會過敏，中間有一道魚裡有花生的點綴，莊媽媽心疼臭臭給臭臭夾了一筷頭，沒想到莊初還沒開口呢，白墨塵就道：“阿姨，臭臭吃花生會過敏，這塊魚我替臭臭吃吧！”
說着，白墨塵
便夾起那筷頭魚吃了下去，這讓誰都不覺得尷尬。
“臭臭……你告訴姥姥，你喜歡吃什麼！讓姥姥給你夾……”白墨塵笑道。
“姥姥！臭臭要吃大雞腿！”臭臭聲音脆生生的特別可愛。
“好好好！這臭臭和陽陽的口味一樣，都愛吃大雞腿……”
還沒等沈玉素把雞腿撕開，就聽臭臭又道：“那臭臭把雞腿讓給給哥哥……臭臭要吃大蝦！姥姥你喜不喜歡，臭臭給你剝蝦好不好……臭臭剝得可好了！”
“那臭臭給帕帕也剝一個好不好？”鬱博倫也跟着湊熱鬧。
“那臭臭給大家都剝一個！”說着，臭臭已經站起來徒手拿過一隻蝦開始剝，剝得那樣小心翼翼。
莊初笑看着臭臭，看着他……總會想起那個坐在自己身旁爲自己剝蝦的容謹城。
想着，莊初的鼻頭有些酸，眸子都微微紅了。
她輕撫着臭臭的小腦袋神情裡全都是愛憐。
晚飯後，白墨塵回酒店了……臭臭留下和莊初住。
鬱家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兩個孩子在家裡吵吵鬧鬧的……整個房子都顯得有生氣了。
傭人們也喜歡現在的氣氛，每一次兩個孩子在一旁追鬧的時候，他們都會不由自主的站到一旁看着笑。
鬱博倫坐在沙發上吃着莊煠眉削好的蘋果笑開來：“家裡有初初和臭臭的感覺真好！熱熱鬧鬧的……”
“是啊……”莊煠眉看向兩個在客廳裡追打尖叫的孩子把手中削好的另一個蘋果遞給莊初，然後轉頭問，“臭臭……陽陽，你們倆吃水果嗎？”
“吃！”陽陽脆生生回答。
兩個孩子圍在茶几前，鬧鬧騰騰的吃這個吃那個……開心的不得了。
“臭臭……姥姥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乾爸爸？”沈玉素看了莊初一眼之後問臭臭。
臭臭連連點頭：“臭臭最喜歡乾爸爸了！”
沈玉素再次看向莊初，畢竟是自己的媽媽……沈玉素眼裡的意思，莊初明白的很。
莊初忙放下蘋果抽過紙巾擦了擦嘴道：“媽……你別亂想！我和墨塵是很好的朋友！”
“我看可不是這樣……”莊煠眉也笑開來，“臭臭……你想不想幹爸爸變成你爸爸呀？”
“乾爸爸本來就是臭臭的爸爸啊！”臭臭不太明白。
“算了算了……孩子還太小聽不懂！”莊爸爸笑開來，“不過初初……要是白先生的話，我覺得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爲了臭臭也好！你看臭臭是真的喜歡那個白先生。”
“是啊，而且你在國外這幾年都是白墨塵照顧你們母子倆，怎麼說……你們彼此之間也都有感情了。”莊煠眉又道。
入夜，莊初給臭臭洗漱完之後纔去洗澡，莊初出來時臭臭還沒睡着。
他把腦袋縮在被子裡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着，一直看着莊初好像有話要問似得。
“怎麼啦？”莊初洗澡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問。
“媽媽……”臭臭把小腦袋探出來問，“媽媽你不是說這一次回來是要找那個男人嗎？你沒有找到嗎？”
莊初擦頭髮的手一頓，她笑容略有些僵硬，良久……莊初把毛巾放在一旁上－牀靠在臭臭身旁，替他掖了掖被子。
“怎麼了……臭臭想要見自己的爸爸？”莊初笑着問。
“纔不是呢！”臭臭一下子就從被子裡坐起身，他看着莊初說的斬釘截鐵，“臭臭有乾爸爸就夠了，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很好了！我纔不要什麼其他爸爸呢！那個男人……我一點都不喜歡，都沒有我乾爸爸長得帥！”
莊初眉頭一擡：“你那裡看出來沒有你乾爸爸長得帥？”
“就是沒有乾爸爸長得帥！在臭臭的心裡……乾爸爸是最帥的！”臭臭說到白墨塵就一臉崇拜。
他拉着莊初的手央求着：“媽媽……咱們回家挨好不好？回我們自己的家！臭臭想念家裡的土豆了，這一次來……乾爸爸不讓我把土豆帶回來！”
土豆，是臭臭出生那年白墨塵買回來送給臭臭的禮物，是一條阿拉斯加犬。
因爲生日和臭臭是同一天，一人一狗的關係很好，幾乎晚上都會睡在一起。
原本莊初也有些不習慣，後來……見到國外經常有狗狗給當“保姆”照顧寶寶的例子，而且寶寶並不會因爲和狗狗親近得什麼病，所以莊初也就更加放心。
土豆真的可以算是臭臭最要好的朋友，它和臭臭一起學爬……一起在一張牀上睡覺，臭臭摔倒了，它會很着急的給臭臭舔傷口，臭臭生病它會整夜守着臭臭，稍微有動靜就會驚醒。
以前臭臭生病的時候，莊初和白墨塵總是親自照顧一夜不睡……所以土豆的反映他們都看在眼裡特別感動。
“臭臭……其實，那不是我們的家……”莊初覺得是時候給臭臭說清楚了，不然的話……臭臭這樣一直依戀白墨塵，白墨塵有一天成家了怎麼辦？！
如果白墨塵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臭臭不是會很失落。
“那就是我們的家啊！”臭臭一臉疑惑。
“那是乾爸爸的家！一直以來……乾爸爸是爲了照顧我們才讓我們住在那裡的！我們的感情像是一家人，可是並不是真的一家人知道嗎？”莊初對臭臭道。
“那乾爸爸的家不就是我和媽媽的家麼！”臭臭還是不明白。
“臭臭……”莊初把臭臭抱在懷裡笑道，“你看……乾爸爸對你很好你很愛乾爸爸對不對？”
“嗯！”臭臭用力點頭。
“那麼……臭臭希望乾爸爸幸福對不對！”
莊初懷裡的小肉球接着點頭。
“那乾爸爸也要結婚，也要有自己的孩子啊！我們不能總賴在乾爸爸家裡……這樣誰還敢和乾爸爸結婚和乾爸爸生寶寶呢？你說對不對……”
“媽媽啊！”臭臭脫口而出。
莊初一愣。
“媽媽和乾爸爸結婚和乾爸爸生寶寶啊！”臭臭覺得自己聰明極了，就是應該這樣，他笑的越發開心，“這樣……我們就變成真的一家人了！對不對媽媽！”
莊初一下子就沉默了。
“媽媽……乾爸爸很喜歡的媽媽的，臭臭看的出來！”臭臭的態度十分堅定。
“你一個小不點兒能看出來什麼啊！”莊初被臭臭逗笑了。
“我問過乾爸爸的！”臭臭說完立刻用一雙小手捂住嘴。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觀察着莊初的反映，就像是做錯了事情害怕被莊初發現一樣。
莊初眯着眼看向臭臭：“你問過乾爸爸什麼？”
臭臭嚇得不敢說話，他只是看着莊初不吭聲。
“臭臭！”莊初故作嚴厲。
臭臭這才緩緩放下手一五一十的交代：“我問過乾爸爸想不想娶媽媽！”
莊初生氣的拍了一下臭臭的小腦袋：“你怎麼能這麼問呢！”
“因爲臭臭想要乾爸爸成爲爸爸啊！”臭臭撒嬌往莊初懷裡鑽，“乾爸爸很喜歡媽媽的！乾爸爸也想娶媽媽的！乾爸爸說……先等等，看看我那個親爸爸會做出什麼決定！”
莊初微微一怔，臭臭不太會撒謊的……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白墨塵對莊初來說，就像是親人……哥哥一般，他照顧臭臭，照顧自己……莊初對白墨塵全都是感激。
可要是說到和白墨塵結婚，莊初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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