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奶奶上了飛機,景天楚陰着眸子,回望一眼塵霧之中的靜月庵,闔目,毅然轉身登機,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轟隆隆的飛機,越升越高,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望着這樣的景況,送行的幾個小尼姑們一時之間都驚呆了。
靜月庵,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都六天了,一直靜等着靜月師傅的冷玉心裡開始發毛起來,時間太長了,工作那邊可快要吃不消了,葉荷已經打了N通電話催自己。
看着冷玉不安的在屋中走來走去,駱雲川濃濃的眉頭皺了起來,“靜月師傅不帶手機麼?”冷玉一搖頭,“我師傅從來不喜歡塵世之中的俗品。”
“每年有一段時間,她總要出去雲遊四方,她說這樣才能淨化心靈,我現在也不明白她爲何這樣做?”冷玉似有所思的頓下步子。
“明天是第七天,你要不要回濱海?”駱雲川盯着手機上的日曆,擔憂的問着一籌莫展的冷玉,“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也!再說你的工作離開的時候夠長了,包利不會對你抓狂吧?”
她笑了笑,“隨他的便!”
冷玉真的有些不捨,好不容易追回以前的記憶,可明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怎麼也觸及不到,她十分的婉惜與哀嘆。
“好,如果今天等不到靜月師傅回庵,我們明天就回濱海,對不起雲川,讓你耽擱得也太久了!”她有些歉意,雲川爲她做得太多了。
“要是歉意就嫁給我!”駱雲川笑了,又趕緊補了一句,“我開玩笑!”
她的心裡閃過一絲痠痛,仇恨與幸福之間,她可以選擇嗎?
駱雲川抿了抿嘴角,“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着,他掏出袋中的一張百元嶄新的紙鈔,嘩啦啦的舉在冷玉臉上晃了又晃。
冷玉一愣,“這是什麼?”目光盯着那張嶄新的紙鈔。
“這是說明景天楚、寒煙比我們早來的證據!”駱雲川笑了笑,“你若介意,那就算了。”
“什麼意思?”冷玉一下子如墜入五雲霧裡,分不清東西。
“這個張紙幣的上的編碼與濱海的連不上號,所以我請當地銀行的朋友去查了下,發現這張紙幣是你來濱海的第一天上午提取的。所以肯定的是,他們在你之前或許與你同時到達的濱海……”駱雲川手指拈着那張發脆的新老人頭,煞有介事的盯着一頭懵懂的冷玉。
吃驚了許久,她纔開始緩過勁來,“你是說,是濱海來的,悄悄尾隨我的,可能跟他們是一夥的?”
“是不是一夥,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寒煙他們到的時間,實際要比你早很多!我一直暗中跟着你,所以你不知道!”駱雲川溫和的臉上,又綻出一抹陽光。
冷玉感動的眼角閃爍着迷茫,“謝謝你雲川!”
“還有,景家爲什麼這個時候選擇上山?你不覺得奇怪嗎?”駱雲川一連拋出了幾個問號,冷玉的頭腦裡,飛速的閃動着,閃動着,這些問號之間的關聯。
“還有,這個石子?你看看?”說罷駱雲川把石子,遞給了面前發愣的冷玉,這是那天蕭玉然摔倒的腳底下我撿到的。
“你是說寒煙?”冷玉恍然間如遭重棒。
“還會有誰?不過她只是想加深你與景天楚之間仇恨罷了!”駱雲川皺了眉頭,“其實我也有寒煙這樣的想法,但是我不會騙你,那樣得到的東西,我會覺得不真實!”
她冷冷的笑了,“雲川,我與景天楚的仇,不用她來加深,早就是仇深似海了,她真的屬於畫蛇添足。”
微微驚愕的駱雲川,不知怎麼安慰一臉冰冷的冷玉。
“別上了那個女人的當!”駱雲川還是小心的叮囑駱冷玉,他有一種感覺,寒煙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黑手,不發過好似又沒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她有些看不清楚,這霧中之花,水中之月。
又是一天光陰似箭。
冷玉默默的站在庵外的斜陽餘輝裡,整個纖細的身子籠上一層淡淡的金暈,像神女下凡般,像黃昏裡的靜靜的幽蘭,正在默默的綻放着,眼裡卻多了一層愁緒。
駱雲川癡癡的望着,一股微笑綻放在臉上,她永遠讓人那麼着迷。
“不想回去?”他輕輕來到她的身後,語音如弦,響在這寂靜的天簌裡,“不甘?”
“嗯,”她低吶一聲。
“就爲了那一枚孔雀石的去向?”駱雲川還是止不住的問。
冷玉不再言語,她保持沉默了許久,因爲這枚石頭關乎着她的身世之謎,否則,她將連誰是自己的媽媽都不知情,這樣的人生是遺憾的……眼角掛出一滴晶瑩,她奮力的逼了回去。
“如果無緣知道,就算是無緣罷了!”冷玉眸光流於山巒之間,彷彿這裡成了人間天堂,康康還好嗎?她又想起了康康,只要一停下她的思想,這五年來,一絲沒有減少對康康的思念,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可愛的孩子……
冷玉的心裡,有一種巨大的空蕩在瘋狂的滋長,或許這是命中註定,她與母親無緣!
剛一轉頭,庵外跑來一名氣喘吁吁的小尼姑,“冷施主,靜月師父回來了!”
身子一怔忡,轉眼,冷玉的眸子突然之間亮了起來,她轉身立刻奔向庵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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