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參會的嘉賓陸陸續續的進場之後,等待的記者也允許入場。大多數的記者全都圍住了顧閆凱。對着他不斷的提着各種問題。一時間,他幾乎成了全場的焦點。我想。這也是他舉辦這次就會的主要目的吧,不過我倒也不在乎,因爲對我沒有什麼影響。
偶爾也會有幾個記者過來採訪我,我都儘可能的回答他們的問題。總之,今晚的酒會。對我來說,就是一場盡責的表演。我端着香檳,不斷的在賓客之間遊走。說着那些大方得體的對白,展露着親近可人的笑容,僞裝成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
我正在和一家地產公司的老總寒暄着,但聊了近十分鐘。我連對方姓什麼都不知道,卻要裝成一副熟稔的樣子,高談闊論的說着西郊地塊的規劃。amy覆在我耳邊。低聲的說道,“樑總。有位記者想要採訪你。”
我點了點頭,轉而笑着對那位老總表達了歉意。轉過身之後,我立刻收起了假意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香檳遞給了amy,說道,“哪位記者要採訪。”
amy又重新給了我一杯新的香檳,帶着我到了旁邊吧檯的地方,這位記者看上去年紀很輕,笑容也十分的親近。她很有禮貌的對我說道,“樑總你好,我是海城經濟網的記者,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想和您做個個人專訪,你看方便嗎。”
我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不過我這個人比較無趣,可能沒有什麼值得你報道的地方。”
記者替我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便拿出了一個錄音盒放在了旁邊,她認真的問道,“樑總,想問一下,在事業上有什麼追求嗎,你一個女人是怎麼打理這樣一家如此規模的建築公司的,有什麼經營秘訣嗎?”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並不難,我聳了聳肩,迴應道,“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追求,我只是希望能夠讓所有選擇與建燊合作的客戶,更放心,更滿意。至於所謂的經營秘訣,我想,可能要感謝我身邊替我出謀劃策的人,他們的價值比我更大。”
“樑總,你真是謙虛。那感情方面呢,樑總事業上這麼忙碌,有時間談戀愛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現在還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
記者可能也察覺到我並不是很樂意回答這樣的問題,便適時的轉移了話題,問了許多關於建燊和閆晟這次合作的事情,讓我相對輕鬆一些。就在我們聊着的時候,記者眼尖,看到了離我不遠的秦子兮,便提議道,“樑總,您和秦小姐一樣算是地產建築業的少見的女強人,能不能給你們合張照。”
我看了秦子兮一眼,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既然是這樣的場合,我想秦子兮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和秦子兮貼的很近,配合着記者的角度拍了很多張的照片,記者連身感謝之後才離開,我剛想轉身的時候,秦子兮卻叫住了我。
“樑旖,你進步很快。”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子兮很淡然,我一時間猜不透她話裡的意思,笑着迴應道,“多謝誇獎,只是和環企比起來,建燊終究連對手都稱不上,西郊地塊,秦小姐纔是最大的贏家,我們擺這樣一個酒會,真是令人笑話了。”
秦子兮審視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希望你們的合作能夠順利,也預祝建燊能夠越做越大。”說着,秦子兮朝我舉起了紅酒杯。
我禮貌的應對,本想碰個杯子敷衍了事,可秦子兮分明就是故意的,我剛舉起手,她手上的紅酒杯就突然滑落,幾乎一滴不漏的全都灑在了我的裙子上。深紅色的酒漬在我的裙襬上暈染了一大片,我還沒有開口,秦子兮就已經自責的說道,“樑旖,實在對不起,是我不小心了。”
她的聲音很大,引來周圍許多人的圍觀,我即使想要發脾氣也沒有機會,我只能隱忍的說道,“算了,沒事,是我不小心。”
amy緊張的拿出手帕想要替我擦乾淨,我揮了揮手阻止了她,紅酒漬哪裡是這麼容易擦掉的,我穿了一身淡色的裙子,這樣一來更加的明顯。我接過了amy手上的手帕,低聲的說道,“我自己來吧,我去一下洗手間,沒事的。”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沒有這個必要,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酒會,我也算是半個東道主,在外人眼裡,這純粹就是一場意外,只是我心裡很清楚,秦子兮完全就是故意的。
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原本就已經很累了,只想着這次酒會可以順順利利的結束,實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這一杯紅酒灑下來,幾乎一半的裙子上全都沾染了紅酒漬,令人十分難堪。我走進了洗手間,將水龍頭開大,用手上的手帕沾了水使勁的擦着裙子上的污漬。
大約是我太投入,也或許是因爲心情的關係,連有人走進來我都完全沒有發現。直到江亦城蹲下身,奪走我手上的手帕,我纔回過神。我錯愕的看着他皺着眉替我擦着裙子,稍稍愣了幾秒鐘之後,猛然的向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做什麼。”我質問道。
江亦城站起身,將手帕隨手放在洗手檯上,怔怔的看着我,低啞着嗓音說道,“樑旖,你爲什麼從來就這麼固執,我說的話你也從來不願意相信,你知不知道,你走這一步,讓我有多爲難。”
我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只是他的突然出現讓我很驚訝,加上我現在的情緒真的不太好,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江亦城,我已經和你聲明過很多次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我也請你不要三番兩次的來警告我了可以嗎,我很累,每天都有一大堆的破事在等着我。你以爲我很想做決定嗎,我就不怕失敗嗎,但是我有的選嗎。”說着到後,我的情緒可能有些失控了,對着江亦城莫名其妙的就吼了起來。
他目不轉睛的望着我,皺着眉,一直沒有開口。
我真的很討厭他這幅樣子,明明要說什麼卻又沉默不語,我沒有那麼多的腦細胞去猜他在想什麼。我早就知道,我從來就看不透他,不管是什麼時候,對我來說,這個男人始終就是一個謎。
從前他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我不知道,後來的一切,關於顧家,關於我們之間,他也從來沒有給過我什麼解釋。如今,他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另一個人,我該拿什麼來信任他,或許,他從來也就不需要我的信任,他總是用他以爲好的方式來安排好一切,那我的存在是不是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
我把在秦子兮這裡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泄在了江亦城的身上,我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失控了,我提高了音量,憤然的說道,“我是該叫你江亦城江先生呢,還是喊你顧正南呢。我該怎麼理解你這樣的轉變呢,是應該欣然接受,還是努力配合。我想,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我不管你是誰,想要做什麼,也不去追究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嗎?”
我的眼睛開始泛着眼淚,但我告誡自己,沒什麼好哭的,自己已經放下了,何必再動搖。我站直了身體,收起了情緒,冷冷的說道,“所以,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算我求你,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完這句話,我試圖繞過江亦城朝着門口走去,我也管不了裙子上這一大片的紅酒漬,我只想離開這裡。可是當我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當我驚覺之時,卻已經被江亦城攬進了懷裡。
他用力的將我摁進懷裡,掙扎間,我被抵到了牆上,而江亦城也與我咫尺之間。
“你……”
我想要開口,他卻又一次用這種方式讓我閉了嘴,江亦城吻上我的脣,不顧我手腳並用的捶打着他,只是一味的閉着雙眼,輕柔的摩搓着我的脣邊,小心的在上面畫着圈,他撬開了我的牙齒,卻又不急着探入,彷彿知道我已經在暴怒邊緣。
我用力的推搡着他,手都已經打痛了,江逸塵卻始終無動於衷,我試圖咬緊牙關,但他總有辦法讓我張嘴,他對我的熟悉已經到了清楚我身上每一處敏感。我開始越來越緊張,心跳也變得更快,情急之下,我想要用舌尖阻止江逸塵,卻好像偏偏中了他的計。
他用力的攫住了我的舌尖,順勢劃入了我的空中,就這樣與我交纏在一起。我瞪大了雙眼,憤憤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皺着的眉頭,吻的那樣認真。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幻想着,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依舊是我最愛的那個男人,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