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助理走到橢圓形會議桌的頂端位置,將那個特殊靠背的座椅往後一抽,目光尊敬的示意我入座。
她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立刻引起衆人的交頭接耳。
那刻只是下通知讓他們來參會,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會是現在懷柔的總裁。
我給陸歷懷幹過秘書,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我,當時陸歷懷比較寵我,拋頭露面的是事情大多都是由徐助理去做,而我就跟個小蜜蜂似的繞着陸歷懷那個大BOSS轉。
可是如今,這隻小蜜蜂卻搖身變成了總裁,他們當中那些大佬們怕是會不樂意了吧?
“沈總?”徐助理輕喊了一聲。
我鎮定自若的坐下。
那刻想到陸歷懷的危險、想到陸亦年和蘇真、想到瞎眼的蘇柔帶着重病的陸鹿、再想到可惡的路北和不知善惡好壞的陳牧白,我整個人就顯得特別冷靜。
若是換了曾經的我,怕是會怯場,可是此刻不會,因爲比起那麼多性命攸關的重大事情,眼前的這些人和事,對我還構不成威脅。
當我坐下時,那個巨大的椅背託着我,彷彿加持了陸歷懷的愛,讓我感到一股心安,也源源不斷的給予了我一股力量。
我輕輕的衝着徐助理遞了一個眼神。
徐助理便走到旁邊的舉行投影儀前,將股權轉移的材料放在了上面,然後手持麥克的介紹了股權轉移的事情,我安靜的聽着,也仔細的觀察着離我最近的幾位副總的目光。
爲首的吳國濤的眼神最爲刁鑽詭異,而且隱隱有一股得逞的味道,他是第一副總,他在下面的爪牙應該非常多。是個了不得的角色。
其他的三個副總,聽到徐助理的介紹之後,表情也變化很大,隱隱透出一種得意。他們覺得我這個女子支撐不住如此大的企業吧?這可是淮南開發界首屈一指的懷柔國際啊……
“所以,根據陸總的安排,現在由沈秋女士擔任懷柔總裁一職。”徐助理最後,有些底氣不足的說。
如果我讓他宣佈我跟陸歷懷已經結婚的事情的話,她或許底氣足一些,但是我沒有讓她說。之所以不讓她說的原因,就是怕這些人會高看我。
我不要他們高看我,我要的就是他們看不起我,當他們越看不起我的時候,他們就越能露出他們的真面目。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慢慢的去發現他們的真面目,我只能用這種冒險的方法。
如果成功,我就能奠定自己第一天執手懷柔國際的基礎;如果成功不了,那麼我以後將很難管理眼前的這羣人。
徐助理說完我是新任總裁之後,現場頓時沸沸揚揚,面面相覷的議論了片刻之後,紛紛轉頭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我。
我擺弄着手裡那份先前與徐助理做好的棚戶區改造項目的資料,一聲不吭。腦子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冷,冷,冷……
“這個總裁任職的方式太簡單了吧?呵,我們這幾個副總是擺設嗎?爲什麼先前陸總沒有給我們打過招呼?”吳國濤副總第一個說出話來。
我沒有吭聲。
徐助理在旁邊解釋說:“這是陸總親自安排的,而且股權已經轉移了,現在沈秋的身份毋庸置疑。”
“笑話!陳牧白呢?”吳國濤直接喊出了陳牧白的名字。
但是我並不驚訝,陸歷懷當年忙的時候,陸爺爺親自安排了陳牧白進入了懷柔掌管懷柔的事物,那個時期,懷柔上下沒有不認識陳牧白的。
“這裡沒有陳牧白的事情。”徐助理有些生氣的說。
“行了。這個總裁是假的,大家應該都知道,”吳國濤說着轉頭看向了會議室裡所有人介紹說:“大家都知道懷柔國際和楓藍國際都是陸家的家族產業,而且陸家的接班人並不是只有陸歷懷一個人,更重要的是,陸家企業一把手的角色都是由陸老爺子安排的。據我所知,眼前的這個沈秋是被陸老爺子從陸家趕出來的一個小人物,我不知道她通過什麼手段獲得的這個職位,但是我的原則是——沒有陸老爺子的明確指令,我絕對不會聽從這個沈秋的指揮!不知道……你們幾位怎麼看?”吳國濤說畢,轉頭看向了其他幾位副總。
那幾位副總紛紛附和着點了點頭,一旁的徐助理當即就有些按耐不住了,目光有些焦急的看向了我。
但是,我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仍舊一句話都沒說。
“對,家族企業,淮南首屈一指的家族企業是不可能這樣任命一個新總裁的!我同意吳總的建議,如果沒有陸老爺子的吩咐,我也不會聽她的。而且,讓一個小秘書來管理我們這麼大的企業,不可能管好的!呵……”張潤澤副總冷笑着附和說。
一個吳國濤、一個張潤澤,這第一和第二副總,他們的配合還是比較默契的,那刻我便斷定,他們肯定跟路北有了暗地裡的勾當了。
“沈總?說句話啊……”徐助理湊過來低聲的說:“如果他們集體抗令的話,你就真的只能做個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