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他…他是血液病,但是跟我的不同。”陸歷懷說。
“是嗎?那是什麼病?”
“類似於白血病,但是跟白血病又不同。之前,陸鹿在國外治療過一段時間,但是並不是特別的理想,所以回國來治療了。”
國外治療?
想起陸鹿的中文說的不是很溜的時候,便覺得確實有國外治病的經歷。
但是,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而且,有一點挺不舒服的,就是當陸歷懷說着關於血液類的東西的時候,我的腦海裡總是冒出W的身影來。
他一次次的抽我的血,讓我隱約覺得有些不正常。可是,我也不能確定我的血跟陸鹿的病有什麼本質的聯繫。
一切都是猜想……
“怎麼了?”陸歷懷見我不說話時問。
“沒,只是,既然從國外回來治療,那麼一定是國內的比較好了,爲什麼這次又要出國治療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出國治療的……”陸歷懷很是謹慎的問。畢竟剛纔,他一直沒有說要去哪兒的。
我馬上鎮定自己,不讓自己露出馬腳,腦中急速的旋轉一陣後說:“我是猜測啊?剛纔你不是說從國外回來嗎?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要再次出國。”
“哦……”他默然。
“當初是蘇真帶着陸鹿治療的嗎?”我問。
他聽後,表情馬上不對了,眼神有些恍惚的閃躲幾下後,拿起酒壺刻意的拖延片刻說:“對,是她……”
見他如此閃躲,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但是我也找不到自己疑惑的原因,只是感覺事情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可是,見他那副閃躲的語氣和狀態,便知道再問下去的話,他也不會告訴我什麼。
現在他究竟裝着多少秘密,我不知道。
每每想到他對我隱瞞時,我的心情就有些壓抑。
“那陸鹿的病能治好嗎?”我問。
“不知道。本來覺得回國能通過親屬的血液來治療,但是效果不是特別理想。”
“親屬的血液?”我納悶。
陸歷懷忽然覺得自己話多了似的,趕忙解釋說:“我的…就是用我的血來治療。”
“你的血?可是你的血本來就很珍貴,會不會用陳牧白的血?”
“不是。這個治療是從血液中提取一種造血幹細胞來治療。不需要很多。那個,我的不理想……你吃點兒吧?你總是不吃,我也不好自己吃。”他轉移話題說。
“哦,我吃。”我拿起筷子說。
那刻,心中疑團更甚了些,爲什麼我覺得不像是在用他的血嘗試。
……
吃完飯後,陸歷懷送我回家。
十月底的夜風很冷,他穿的很單薄。
簡單的西裝將他的身材襯的很完美,路燈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可是他的腳步卻很沉重。
我輕輕的跟他並肩走着,忽然手機叮的一聲,來了條短信。
我拿起來看到是溫伶的信息:‘假遺囑我已經寫好了,我想採用你那個自殺的辦法試試,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計劃一下吧。’。
“怎麼了?”陸歷懷見我沒走時,轉過身問。
“哦,信息,我朋友,你先走,我回個信息。”我說。
他點了點頭後,轉身慢慢的走。
看着陸歷懷那修長的背影,忽然想到他那會吃飯時說過的話,他說——等他回來後戳破所有的假象。
那麼,如果我現在找溫伶來印證陳牧白的身份,是不是有些打草驚蛇了?
“稍等等吧。我改天找你細聊。”我回了短信之後,便趕忙關上手機,跟上了陸歷懷。
“我記得你沒什麼朋友吧?”他問。
“呃……有啊……朋友誰沒有。那個,你什麼時候出國?”我轉移話題問,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跟溫伶商量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的話,應該會不開心的。畢竟,在他心中或許已經有了更好的計劃。
“時間還沒定。”他說。
我知道他是撒謊,因爲徐助理說過,他是明天晚上的飛機。
可是,我也理解他,因爲如果他告訴我時間的話,他知道我的脾氣絕對會親自去機場送他的。他不想我送他,所以選擇騙我吧?
只是哪怕知道是善意的謊言,我的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這幾個月的時間,我會再派一些人來照顧你,也是照顧楊雪晴。五個月,等我回來的時候,她應該會恢復的很好。那時,我們讓她站出來指證路北。”
“那陳牧白呢?”
“陳牧白我自有辦法……我就不信路北被指證後,他還能坐得住。”陸歷懷邊走邊說。
“好吧,那我們就安心的等你回來。”
“小秋,”他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轉身牽住了我的手,繼而將我拽進他的懷裡,摟住我說:“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的壓力都非常的大,我自己知道我的所作所爲都有些不稱職。”
“還好……我知道你壓力大。”
“不好,我知道自己做的很不好,但是我感激你對我的信任,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擁有你這樣一個妻子。”
聽到他稱呼我爲妻子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暖暖的。
伸手抱住他,聽着他的心跳聲說:“我會照顧好自己,我跟寶寶一起等你回來……”
他輕輕的捧起我的臉,“等我回來解決完這些事情,我會讓那些卑鄙的人得到懲罰,同時我也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祝福我們!”
“嗯!”我看着他那炙熱而有自信的目光說。
然後,他的臉越來越近,輕輕的吻住了我。
我雙手緊緊的攥着他腰上的衣服,整顆心都化了似的,心裡一遍遍的乞求——讓這五個月快些過去吧……
“嗡嗡嗡”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了蘇真的聲音:“陸鹿醒了。”
“是嗎?好,我待會就過去。”他說着便掛斷了電話。
……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好。
可是,第二天,一整天裡我都心神不寧的焦躁。
我知道他是今天晚上的飛機,可是他卻不讓我送。
不讓我送的原因,我越想越懷疑。
南郊時遇見的那個W到底是誰?
而後從車裡伸出你個柺杖的人,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今天晚上到底會跟誰一起出國?
這些事情從早晨醒來時,就一直纏繞着我。天黑之後,我的心就越來越緊張了。
最後,控制不住的直接打通了徐助理的電話。
“你在哪兒?”我問。
“怎麼了?”
“陸歷懷幾點的飛機?”
“這個……這個你就別問了吧?他不讓說的。”
“告訴我吧……我心裡很…很牽掛。”
“……”她聽後頓時沉默了。
“徐助理?”
“這個時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趕得上,晚上九點呢。”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八點多了,“國際機場對嗎?”
“嗯。對。只是怕是你現在也來不及了吧?”
“我去看看!謝謝你!”
我掛斷電話之後,拿起衣服和包便衝了出去。
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是跟誰一起出國的。
出了門口,很順利的打上了的士。
“師傅,國際機場,我急着趕飛機,請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