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和萬淑慧對於未來充滿了希望。可是城主府,麗川公主和駙馬徐文昌卻久久不能入眠。
麗川公主索性起身穿上家常的衣服做起來喝茶。駙馬也穿戴好,陪着公主喝茶。
兩個人自斟自飲,也不用丫鬟伺候。麗川公主說:“駙馬,文蕙已經把她的股份換了人,換了地盤。我想着三舅舅家也一定會把自己家的那一成也換成地方和人。但是,三舅舅的那一成是從陳族那裡得到的。要是獻出去,有可能獻給陳族,也有可能獻給父皇。相比之下,獻給陳族的可能性大些。可是沒有想到,三舅舅居然獻給了父皇。不但三舅舅要獻出去,就是陳族也準備獻出去。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徐文昌說:“別人不清楚,我們夫妻是清楚的,眼下上海城興旺發達,未來,海外的城市建設的越多,航線越多,自然海貿就越加的繁盛。這上海城以後就是超過蘇州城,大楚最有錢的地方,也是最給皇家賺錢的地方,這陳族怎麼能捨得下啊?”
麗川公主微微一笑:“捨得下,舍不下都沒有法子。陳族遠在東北,鞭長莫及,怎麼能顧得過來?現在父皇信守承諾,我們夫妻算起來也算是半個陳族的人,自然是能保證陳族能順利拿到這上海城的收益。可是以後呢?父皇能信守承諾,新皇呢?對了,新皇未來可能是陳族的女婿,晉王。可是,駙馬你也是知道的,我那個表妹陳文鳳並不受晉王的待見。相反,晉王更信任白側妃一些。文鳳早年對晉王很重要。給晉王幫了很大的忙,可是,現在呢?並不能幫上什麼,相反,白側妃無論是相貌,還是身世,還是給晉王帶來的助益。還是才幹都在文鳳之上。白側妃現在所欠缺的就是個皇子了。將來白側妃要是能生下皇子。那晉王的後宮還能有文鳳的地位?”
徐文昌皺了皺眉頭說:“不一定吧。怎麼說,文鳳也是晉王的結髮妻子,是晉王正妃啊。”
麗川公主笑了說:“傻駙馬啊。這宮裡的事情,你還是知道的太少了。當年我父皇可是李家的外孫,也是李家的女婿,可是。你看,父皇宮裡當權當寵的妃子們有姓李的嗎?李家在這麼多年。父皇當政期間,得到了什麼好處?現在李家已經成爲了四家中墊底的家族了,縮在族地裡不敢有所動作。”
徐文昌一想還真是。
麗川公主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將來晉王要即位還要有重要的一關要過。即使是文鳳當上了太子妃,也不一定能當上皇后。我的母妃當皇后的可能到是越來越大了,可是正是因爲我母妃當上皇后。這樣文鳳當皇后的可能就更小了,四家不會同意。一連出兩個陳皇后的。”
徐文昌一愣:“這麼說到是有道理,可是,文鳳成爲了太子妃,卻不當皇后,這能說的過去嗎?怎麼堵住天下百姓這悠悠之口啊?還有,文鳳的兒子是晉王的嫡長子,已經被父皇封爲了世子,這將來就是皇太孫,未來就是太子,這生母卻當個妃子,怎麼可能?”
麗川公主說:“駙馬啊,你知道母以子貴,但是,你知道殺母留子嗎?”
這話一說,徐文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能吧,這陳文鳳可不是普通女子,她可是世家女啊,世家女的背後是有大靠山的,要是殺她,陳族能同意嗎?”
麗川公主神色黯然:“宮裡的事情最是匪夷所思。當年父皇的太子妃是李氏。父皇的母后,本朝太后也是李家女,我的這個皇祖母成了皇后,父皇得到李家的支持,成了太子,當然爲了換取李家的信任,娶了李家的女兒當了太子妃。可是,皇爺爺臨終前卻告訴父皇,他雖然是太子,可是,皇爺爺卻留着密詔,要是他不做一件事情,這皇位就會落到我的哪個皇叔身上。父皇自然是要問什麼事情。皇爺爺就說是,本朝先祖有秘旨,本朝的皇后自然都是世家女,可是不能連續出兩個同姓的世家女。要是同時出現兩個,就只能去一個了。父皇只能安排當時的太子妃病逝了。”
徐文昌咋聽這個秘聞,愣了愣,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說:“公主,當年父皇選擇讓太子妃病逝,是因爲皇太后是父皇的親母。可是,如果母妃成了皇后,晉王卻不是母妃所出啊?那母妃豈不是危險?”
麗川公主臉色一變,這還真是個問題。
徐文昌沒有說話。麗川公主想了一會兒,徐文昌看到公主這個樣子,有些心疼,說:“你都知道的事情,母妃一定是知道的?”
麗川公主點頭說:“這些本來就是母妃告訴我的。”
徐文昌說:“這就是了,母妃本來就知道這些,那她一定是明白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其實,母妃自己肯定會想法子保住自己。而陳文鳳也是母妃的親侄女,她老人家算無遺策,一定也會想法子保住文鳳的。要是遇到困難,或者是沒有兩全之策,母妃一定已經和你說了。這一次母妃派親信給我們送信,說的是關於上海城的事情,還有關於萬貴妃的事情,這都是秘密,但是,母妃都告訴我們了。要是有困難或者是沒有兩全之策,也一定一起告訴我們。但是,母妃她沒有提這件事。”
麗川公主眼睛一亮說:“沒有提就是說,母妃已經有了法子了。一定是既能保住母妃安全,又能保住文鳳的法子,只是,這個法子是什麼樣的法子呢?”
徐文昌想了一會兒說:“說不定,母妃到時候不讓文鳳成爲皇后呢?母妃會支持白側妃成爲皇后?”
麗川公主立刻說:“這不可能,母妃是陳族的人,一輩子對家族忠心耿耿,怎麼都不可能支持白家。”
徐文昌這下子也給難住了說:“那會是什麼法子呢?”
麗川公主想想出京前母妃說過的話,一個念頭突然一閃而過說:“還有一個法子。規矩是人定的,這個規矩還是秘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是歷代的皇帝,還有宗人府的宗人令知道,只要皇帝不說,宗人令不說,誰會知道呢?就算是出了兩個陳皇后,又有什麼關係?”
徐文昌立刻說:“母妃一向和宗人令家關係很好,莫不是已經和宗人令達成一致?”
麗川公主想想說:“還真是有這種可能。母妃膽子一向很大,違反祖制這種事情,並不算什麼。認真算起來,父皇把上海城的股份分給陳家,這也是違反祖制。父皇做起來不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嘛?”
徐文昌笑了起來說:“是啊,規矩這種事情,違反起來還真是不費什麼啊。好了,這些事情,母妃一定會安排好的。她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能處理的好好的。到是我們眼前的事情。我們真的要把上海城的利益獻出去嗎?”
麗川公主想想也是,就說:“獻出去是一定的。駙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當初可是沒有拿本錢出來,一切都是父皇墊付的。當初,父皇把馬家的那些股份收回來,我心裡就知道,這上海城的收益我們是拿不住的了。只是,上海城還在建設中,除了我們夫妻,父皇也不放心把這麼一顆搖錢樹交給那些貪官污吏們的手裡去。我那個時候,就想了,將來,我們給父皇培養了好的官員,能把上海城好好的建設發展下去,就是我們功成身退的時候,到時候,父皇看在我們多年辛苦的份上,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給個幾百萬兩的銀子,或者是給些皇家的田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們也不虧,不過是辛苦幾年,又沒有投入本錢,白白的得了幾年的分紅,這一年可是近兩百萬兩的收益啊。幾年下來,我們富可敵國也算得上了。再到臨了的時候,得份產業,或者是得上幾百萬兩銀子,我們多划算啊。唯一讓我疑慮的就是兩點。第一是我們有了這麼多錢,不是好事,子孫們有錢了就會揮霍無度,到時候跟我姑姑齊家的那些人一樣,我姑姑去世後就落魄了,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第二,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有錢了,就會遭人惦記。父皇在,一定能護着我們,可是新皇呢?無論是晉王上位還是齊王上位,都不願意姐姐這麼有錢的。再說了,我這個姐姐可不是他們的一母同胞,還隔着一層呢。就算是一母同胞,這錢財動人心啊,保不齊皇上惦記。這要是別人惦記還好辦,要是未來的皇帝惦記了,就摻了。”
徐文昌點點頭說:“公主考慮甚遠,爲夫自愧不如啊。這麼看來,還真是文蕙妹妹出的這個主意好。我們去南洋弄一片地方,把錢都花出去,給大楚開疆拓土,就不會遭人惦記了。還得到了一份可以傳給子孫後代的基業。真是兩全其美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