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這邊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可是那邊世家們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因爲大家的利益分配還沒有確定呢。
在慶和樓的水閣裡面,田經業、白俊達、白俊逸、、段懷玉、陳文琪正坐在那裡喝酒。白俊達說:“人家文麟都已經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還沒有商量好呢,就是文蕙妹妹都準備了好久了,京城的工匠們都被她招走了一小半了。”
田經業笑着說:“一小半是沒有,不過十成裡面招走兩成是有的。”
白俊達說:“這就是了,總共纔多少人願意去南洋那個蠻荒之地啊?大楚的百姓們都是故土難離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意背井離鄉的。這一點兒願意去南洋的工匠,雖然只是佔據京城工匠中的兩成,可是,卻是願意去南洋的全部了。”
田經業想想也是說:“這個倒是。不如等到我們出發的時候,也跟皇上要些工匠去?”
白俊達想想很可行。就說:“經業啊,外祖母最是疼愛你了,你一說,她老人家一定是同意的。皇上最是願意給外祖母面子的,有外祖母出面,皇上一定賜下工匠來的。”
陳文琪說:“就算是皇上賜下了工匠,能賜下多少呢?也像給文蕙那樣給個三十多個?人家文蕙妹妹可是從三十多個工匠,一下子就帶走了近萬人啊。當然這裡面工匠沒有萬人,但是也有近一千啊。”
田經業說:“是啊,我們哪裡有那個財力拿出那麼多的賞銀啊,聽說,文蕙給三十多個工匠,每個安家費都是五百兩銀子。”
段懷玉說:“這還不說,江湖上的好手都給陳文蕙招走了。剩下的不是不堪大用,就是品行不好的,我們到了南洋沒有護衛可用。怎麼應付那些才狼虎豹,怎麼應付土著們啊?”
白俊逸說:“到時候,四個城市一起建設,我們就算是比不過黑家,比不過文麟,要是連文蕙一個姑娘家都比不過就慘了。”
田經業一想到這個可能。立刻就傻眼了。
作爲長公主的愛孫。從小他就是天之驕子,而且,他本人真的很有才能。一直都是京城青年俊彥中的佼佼者。最近幾年,冒出來很多以前看不上的人物。比如說自己的表弟陳文俊,現在已經是一城之主,封疆大吏,一品了。這已經很打擊人了,現在要是再被表妹陳文蕙比下去,可真真是沒有臉面了。
陳文琪說:“別說是比不過文蕙一個女孩子。就是比不過文麟,我們也夠丟臉的。你們看,我們可都是嫡子,文麟小時候一直都是庶出的身份,現在因爲三叔獨立出去,文麟才成爲嫡子的。這還不說。我們在坐的哪個不比文麟大?除了段懷玉之外。我們都是成了親的人,和沒有成親的文麟比都比不過。還有臉面嗎?要是再讓文蕙一個十一歲的沒有出閣的小姑娘比下去,可真是差勁透了。京城我們這些站在幹岸上看熱鬧的朋友們,不得笑話我們一輩子啊?其實我們也不差勁,可是我們掣肘太多,家裡這些長輩們到現在還沒有討論好利益的分配,真是急死了人。算起來,我們幾家都是至親,怎麼還這麼斤斤計較?”
段懷玉性格直爽,說:“比不過陳文蕙倒是沒有什麼,她可是朝廷親封的郡主,還是皇上指派的南洋的大管事,管着我們這四個城的調度呢,比不過有什麼啊?你們這些人天天就是講究鬥爭,什麼事情想得都多一些,也許,人家壓根就沒有想和我們比呢,畢竟我們都是一家子,都是血脈至親啊。”
白俊逸白了陳文琪和段懷玉一眼說:“大宅門裡不是都是這樣的規矩?越是世家,越是鬥爭的激烈,我們誰不是從後宅中鬥爭着長大的?嫡嫡庶庶的?從小跟着母親和姨娘鬥,現在我們自己也成家了,又哪一天安生了,我們後院的姨娘們還不是天天都爭寵斗的不停?這都不說,我們自己兄弟之間,一個家族的哪有不爭鬥的,我們白家人口,鬥爭更是激烈了,你沒有看到我們這一支都給從白家京城祖宅中給擠出來了嗎?”
陳文琪笑着說:“這麼說起來,爲什麼三叔家裡崛起的快了,因爲他們家就沒有姨娘。三叔沒有姨娘,文俊也是沒有姨娘。我們就是陷入這樣的鬥爭中,一代代的傳了下來。”
田經業皺着眉頭說:“可是,我們這樣的人家,權勢,金錢,都及不上子嗣重要啊,我們怎麼能隨心所欲的說不納姨娘,就不納的?對了,你們先別說家中的長輩的事情了,你們自己的後院擺平了沒有啊?帶不帶正室去南洋啊?帶不帶妾侍通房之類的啊?”
陳文琪說:“我家你是知道的,我母親管家方面差了一點。現在全是我的夫人在管家,她要是走了,誰主持中饋啊?還有,光是我們大房的中饋也就算了,左右也沒有多少。現在祖母有意讓我夫人接手二嬸的事務,將來由我媳婦主持整個大宅的中饋,這是多少的事情啊?可輕忽不得。這還不說,我們家還有宮裡三個娘娘,我妹妹晉王妃那裡都靠着女眷們進宮,進王府傳遞消息,怎麼能走開呢?”
田經業點頭說:“現在是奪嫡的關鍵時刻,確實是不容輕忽。相比之下,文琪,你去南洋的事情可是沒有你家夫人的擔子重啊。”
陳文琪點點頭說:“所以啊,我只能帶着妾氏出門了,總不能身邊沒有個伺候的吧?那蠻荒之地的,哪兒找合心意的女子打理我的生活啊。聽說了沒有,那裡的土女們都沒有白的,還有啊,凹眼凸顴骨的,難看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對於這些貴公子來說,從出生的時候,身邊哪怕是三等丫鬟都是眉清目秀的上品,美人兒更是見過無數,哪裡能忍受那等醜女?
白俊逸笑着說:“本來我家那個縣主是怕我在南洋沾花惹草的,一聽說,南洋的土女丑得很,立刻就放心了,不打算跟着去了。還是京城住着舒服,她哪裡能受那個苦,準備選兩個妾侍跟着過去伺候就行了。”
陳文琪點頭說:“我家也是準備選兩個妾去,本來,我說,要是伺候我,一個妾過去就行了,我這可不是去遊山玩水,這是去辦正事的,不知道到了南洋白手起家得有多忙,說不定要事事親力親爲呢,可是我夫人就是不同意,非要帶上兩個妾侍一起去,我家裡那麼多妾侍不選,非要選兩個素來不睦的,這下子我是明白過來了,感情,她是怕跟去的妾侍一下子扶持我四五年,變得一人獨大,回來她不好收拾了。女人的心啊。”
大家更是笑了起來。白俊逸怪叫道:“不會是她們都是串通好了的吧?因爲這個才選兩個妾侍的?而且是素來不睦的?你們呢?”
田經業笑着說:“好像都是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
唯獨段懷玉說:“還是我好,還沒有成親,沒有這麼多煩心的事情。我們將門之家,一向都是自力更生的,不像是你們離了女人的服侍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這次準備出門,父親母親只是讓我把平日用的貼身大丫鬟帶去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有婚約的,未婚夫也帶上了,準備到了南洋一切都穩定了之後纔出嫁的。這樣倒是好了,省的內宅不安寧。”
段懷玉的未婚妻可是裴楚潔,裴楚潔是陳文琪的表妹,也是田經業的表妹,聽了這個話,陳文琪和田經業都很高興。
白俊逸唯恐天下不亂的說:“其實,這些女人們都不懂得,這南洋是蠻荒之地,土女們都不好看,但是我們可是要買奴婢的,這奴婢之中就多是倭國,高句麗,新羅的人,雖然男人多些,可是這美女也不少呢。我聽說,倭國的女子溫柔似水。高句麗,新羅的女子都氣質獨特,皮膚細白,雖然沒有倭國的女子溫柔,比我們大楚的女子可是溫順多了。”
大家一聽都來了興趣,忙問了起來,就是段懷玉也不例外。畢竟也是血氣男兒啊,惹得田經業和陳文琪不停的笑罵他。
幾個人正笑鬧着,突然來了一個家丁,正是田經業的小廝,他進門就說:“少爺,老爺叫你趕緊回府裡去。正好幾位少爺都在這裡,都一起過去吧。本來我還要去各個府裡請呢,這下子可是好了,省了功夫了。”
田經業心中一動,忙問:“可是他們都商議好了,叫我們回去交代事務的?”
那個小廝說:“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小的看到府裡,長公主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白家姑老爺,郡主,陳家大老爺,陳家老太爺,臨海伯裴老爺都在我們家呢。”
田經業們對視了一眼,明白了,一定是商討出結果了,等這天等的時間太久了,幾個人顧不得喝酒吃飯,忙忙的騎馬去長公主的府邸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