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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玉霞看着發呆的父母說:“真的是這麼多錢。而且,管家還說了,只要我好好的幹,將來能賺更多的錢。我想着,這五百兩銀子,在京城周邊買地,只能買上二三十畝地,雖然這樣家裡事不怕餓肚子了,但是還是不富裕啊。郡主說,要是一家子都去南洋。這五百兩銀子就能買一千畝的地。因爲南洋一兩銀子兩畝地。不過都是沒有開墾的荒地。郡主說,可以買五百畝地,省下一半的錢用來僱傭奴隸幹活,還有蓋房子住,買糧食吃,買種子,買農具,買牲口種地。”
桂大眼神熱烈起來說:“一千畝?五百畝?”
桂老頭也瞪大了眼睛:“一千畝?我們村子裡的地加起來也沒有一千畝啊?村裡的地主家裡也沒有一千畝的地啊。別說一千畝,就是五百畝,這一年能打下來多少糧食啊?這怎麼吃的完?”
桂玉霞說:“因爲都是荒地,所以,頭兩年會辛苦一些。我想了,我們家人多,最好全家都去,這樣能少僱一些人,自己多幹一些,這樣不是能省下更多的錢?買更多的土地,我們就算是買不了一千畝的地,也可以買上七八百畝的土地啊。而且,從這裡去南洋,一路上都不用我們花錢,郡主說了,我們家的所有親眷的路上費用她都包了。這就省下來一大筆嚼用,多麼好的機會啊。而且,好了南洋之後,我一定會多給郡主幹活,到時候,郡主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會額外照顧我們家的,我們家一定能很快在南洋立住腳跟,幾年後想回來也可以。不想回來在那裡做一個富家翁也行。”
桂大眼神中閃現出一片光芒,多麼好的前景啊。其實,自己一家人都是勤勞能幹的人。論起幹活,種莊稼。誰都沒有自己父子三人有本事,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自己家裡太窮了,連一畝地都沒有,只能靠給地主種地過日子,這種的莊稼再好,也是別人家的。要是自己有土地,桂大有信心一定能幹出成績來的。
桂婆子說:“你要去南洋,那大牛怎麼辦呢?”
桂玉霞說:“爹,娘,我要是和大牛成親了,請爹孃弟弟們多照顧大牛哥,把大牛哥也帶去南洋。我們府裡的規矩,每個月我們這些僕役都能回家看望父母親人的,到時候,我每個月回來幾天。平時就請你們照應。我每個月有月錢,現在是每個月一兩銀子,將來可能還會更多。要是,我能多招幾個徒弟,多帶出幾個好手藝的繡娘,就能成爲管事,那一個月能有五兩銀子呢。足夠養活大牛哥的。我每個月都能把錢拿回來,作爲大牛哥的伙食。”
桂老頭立刻說:“大妞兒,就是你不給家裡拿錢,家裡也應該養活大牛,人家這麼多年幫了我們多少啊。尤其是你弟弟們小的時候,家裡的活兒。都是人家來乾的。現在,人家又是因爲我們家才受傷的。我們能昧着狼心不管嗎?再說了,這安家費,也是你出的,將來要是真的能買了大片的土地,也是你的財產,我們還能收你的月錢嗎?”
桂大忙說:“是啊,大姐,這麼多年,我們家都靠着你每年給我們稍錢才能過的好的,你這麼多年也苦了,要是月錢多了,就自己花吧,別給我們了。”
桂玉霞笑了:“我往哪裡花啊?我現在在府裡,一年四季有衣服穿,主子還能經常賞賜首飾頭面,吃更是不用說,郡主府裡的飯菜就是宮裡也知道是出了名的好,御廚都去她家學習呢。還有這胭脂,頭油的,府裡都發放,都是上等的貨色,外面花錢都買不到的。我要是不想用,拿回來,讓你們賣掉,都能賣出幾兩銀子來。你們說,我還往哪裡花錢啊?”
桂婆子聽這麼一說,不由得看着女兒的打扮,綢緞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好看,還有那簪子,手鐲,怎麼做的這麼精緻啊?就是地主娘子那些首飾都比不上。而且,女兒身邊這一陣陣的香氣,臉上油光粉滑的,頭上也是光可鑑人,這一看就是用了好東西,真是遇到好人家了。
桂婆子說:“大妞兒,你在郡主府裡這麼好,能不能帶着你妹妹也進去啊?三妞兒也會點針線,再跟你學學,一定能學好。三妞兒可聰明瞭。”
桂玉霞說:“我正好說呢。一般府裡招丫鬟,都不要年紀大的,還有成過親的。但是,現在府裡是招繡娘,是要去南洋工坊裡面工作的。因此,需要年齡大一些的,成過親,有家,有孩子的也可以。我想着,要是能讓二妞兒還有三妞兒都去,跟着我做徒弟,一個月雖然沒有我的工錢多,但是也算是可以的,過幾年,要是能學的好了,還能更多,說不定能養活一家人呢。”
桂婆子一聽可高興了。桂老頭皺着眉頭說:“可是,二妞兒家裡還有公婆,還有相公,怎麼能跟着我們一起去呢?還有幾個孩子呢。三妞兒也已經定下來人家了,過年就要成親了,怎麼帶走呢?”
桂玉霞說:“郡主又沒有給我們限定人數,還跟我說,人數越多越好呢。將來到了南洋都有工作的機會。正好,和二妞兒家裡的說說,還有三妞兒家裡的說說,都去南洋。還有兩個弟妹家裡的,都說說一起去。將來都在南洋置辦田產,都當個富家翁,不比在這裡當個只圖溫飽的貧民強嗎?”
桂大一聽忙說:“對,我趕緊讓我媳婦去和家裡說說去,帶上一起去。等一會兒,弟弟把大牛哥接了來,讓弟弟也去他岳母家裡去說說,我們一起去。對了,我還要去一趟三妞兒婆家,接了未來的妹夫來,一起商議一下,最好都去。對了,大姐不是要招幾個徒弟嗎?這個容易,我們村裡多的是人,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的,很多,一會兒我去和村長說說,看看有誰願意跟着大姐去南洋學藝的。就趕緊來和大姐說說。大姐好挑選一下。大姐早一天當上管事不是也好嘛?同時也帶挈一下村裡的鄉里鄉親。”
桂玉霞笑着點點頭,又想起來一件事說:“大弟,你還要去一趟村裡那位姑姑家裡,她家如今怎麼樣了?這麼多年來,姑姑在宮裡沒少照顧我,要不是有她照顧着,我早死在宮裡了,哪裡還能出宮到郡主家,還能和你們見面。你去看看,姑姑家裡能不能跟着我一起去。要是不願意去,也看看,有沒有姑娘,媳婦願意跟着我學手藝的。我可以把願意走的帶走,我親自教。不願意走的,也可以交給我那些宮裡一起出來的姐妹們。她們有四個留下,要去郡主家的翠錦樓,也需要徒弟。只要是我推薦的人,她們一定好好教,將來學好了手藝,在翠錦樓也很不錯啊,也能養活一家子人。”
桂大說:“姑姑一家子還好,因爲姑姑每年稍回來的錢都很多,他們家現在都買了十來畝田了,不愁吃的,不過過的也只是平常日子。估計他們有家有業的,不太可能跟着我們走。但是,要是能有人跟着姐姐學手藝還是願意的,要是能進翠錦樓那就更好了。翠錦樓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我們京城周邊的人家都知道,一定要繡活兒很好的才能進。進去了,月錢也高,賞賜也多,養活一家子還是可以的。他們家要是知道能進翠錦樓一定很高興,姐姐也算是報答姑姑這麼多年照顧之情了。我現在就去他們家說一下,說完了,還要去村長那裡,還要去三妹夫那裡呢。”說完扭身去了廚房,先把情況三言兩語和媳婦還有三妹妹說了一聲,然後,對三妹妹說讓她一個人趕緊做飯,多做一些,讓媳婦趕緊去孃家說一聲,最好讓岳父和孃家大舅哥們都來一起商議一下。安排完,趕緊又去姑姑家裡。
桂大媳婦一聽頓時很是震驚,不過,她一向都聽丈夫的安排,趕緊就往孃家趕了。三妞兒,一聽,大哥一會兒還要去自己婆家去,讓婆家跟她一起去南洋,這心裡就五味雜陳起來。趕緊把念頭甩出去,忙着做飯,這一下子估計要來很多人,得多做一些。
桂大一出廚房,就看到桂二已經揹着大牛進了屋子了。桂大也沒有停留,趕緊去姑姑家裡了。
這邊桂二把大牛背進了屋裡,桂老頭和桂婆子忙把大牛安頓在炕上躺着。大牛從一進屋,就看到了桂玉霞,眼睛就離不開了。心裡那個人現在就在自己面前,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本來以爲這一生都見不到她了,沒有想到還能見到這朝思暮想的容顏。
桂玉霞一眼就認出了大牛,歲月和風霜加上受傷,讓大牛看起來滄桑了一些,老了一些,也黑了一些,可是眉眼輪廓還是那個模樣,還是桂玉霞心中銘刻的模樣。桂玉霞眼淚立刻又流了出來。
大牛一看桂玉霞流着眼淚,頓時好心疼,只是他一向嘴巴比較笨,半響說:“大妞兒,你別哭,能見到你就是喜事了。只是,你現在越發的好了,我這已經殘疾了,就不要惦記我了。你能看我一眼,我就滿足了。”
桂玉霞粉面一整說:“大牛哥,你說的什麼話?我已經跟郡主說了,我要嫁給大牛哥,照顧大牛哥一輩子的。大牛哥還是想想安排一下家裡,然後跟着我們一家去南洋吧。”
大牛頓時愣住了,這一生還能和大妞兒成親,怎麼可能。不行,自己現在已經是廢人了,不能拖累大妞兒,大牛說:“不行,我不願意,我已經是廢人了,你不用同情我。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用你們照顧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