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陳文蕙和趙崇義已經來到西北鐵壁關兩個月了。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一片初夏景象樣子,現在在鐵壁關,已經是進入一片蕭殺的秋季了。
鐵壁關的秋天來的特別的早,這個時候,不過是九月的時候,京城,應該已經是一片楓葉通紅的景象,而江南應該還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南洋更是一片汗流浹背的暑熱天氣,可是,在西北,已經是要穿上棉襖,放眼望去,草原上已經是一片枯黃的景象。
陳文蕙他們在路上就走了兩個多月,這是因爲陳文蕙夫妻一路上帶着輜重前進,本來走的就慢,可是,陳文蕙他們還在沿途交接從京城到西北鐵壁關的父母官員們。
這樣高調的前進,走一處停一處,基本上,每個府,每個縣都要停留一下,每次停留都要和當地官員結交一番。雖然正是國喪期間,不能宴飲,可是,也都要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陳文蕙夫妻現在是大楚炙手可熱的權貴,別說是這些偏遠地方的官員,就是京城官員也都拼命巴結。陳文蕙夫妻在京城的郡主府邸,每天都是車水馬龍,多少官員遞帖子,送禮物,上杆子的巴結,可是,陳文蕙夫妻一概擋駕,連見都不見。
自從趙崇義的西北公的職位下來之後,這麼年輕就封公的可是不多見,朝廷中,大部分官員看到這夫妻兩個自從聖旨下來之後,就沒有見過客人,就猜測說,這夫妻兩個是絕對忠誠於皇上的,現在又位極人臣,一定是要崖岸自高,做個孤臣了,要不豈不是要引起各方的猜忌。
可是,讓大家都出乎意料的是,這夫妻兩個出了京城就不是那樣了。開始一站一停留。用心交接地方官員。本來,朝廷是有律令,邊疆大吏是不得結交這些各地地方官的。
可是陳文蕙夫妻的這個做法,如此高調。實在是讓所有的朝臣跌破眼鏡。可是,接着,皇帝的做法更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御史上奏彈劾陳文蕙夫妻。先前,先皇駕崩的時候,就有御史彈劾陳文蕙夫妻滯留江南。不回來奔喪。可是,皇帝留中不發。這已經讓朝臣見識到皇帝對陳文蕙夫妻的信任和寵幸了。
現在,御史再一次的彈劾陳文蕙夫妻,這一回皇帝不再留中不發了,而是直接治了御史的罪。揪出來這個御史和銀行王家,書院李家的關係,把這個御史治了罪,下到大獄裡面了。這一次京城的官員都看出來了,感情,陳文蕙夫妻兩個這麼一路結交過去是受了皇帝的指令。雖然皇帝對外稱這個御史是因爲貪污受賄。**才被抓的。可是,誰能看不懂啊?那個御史的罪責肯定是皇帝早就掌握在手裡的。
只是之前一直都隱忍着,不發作出來。可是,一旦這個官員,不停皇帝的話,皇帝立刻就抖露出手裡的材料,名正言順的把人抓走。這個御史這一次觸怒皇帝,還不是因爲上了奏摺彈劾陳文蕙夫妻?
還有,皇帝對陳文蕙夫妻真是無限制信任,誰要是敢對陳文蕙夫妻下手。誰就要倒黴。
這件事情,有兩方面的影響。一方面是人人自危。可見,皇帝在當太子,甚至是當皇子期間就是個有心人。收集各方面的資料,可能在皇帝手裡,有每個官員的**,只是,皇帝沒有發作而已。要是大家不小心,可能也會步上這個御史的後塵。
另外一方面就是證明了陳文蕙夫妻的聖眷真是好。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扳倒陳文蕙夫妻,自然就是要結交了。所以,那些地方官員,一看陳文蕙夫妻主動結交,自然是樂於順着杆子往上爬。
這一路上兩個多月,陳文蕙夫妻認識了許多的地方官,他們夫妻出面結識地方官員。她們的手下也不閒着。趙崇義手下,有一個暗部,專門探聽地方官員的情況,**,包括這個地方的各種情報。
陳文蕙的手下則是結交每個地方的生意人,並且留心當地的特產,農作物,經濟,人口情況。
這麼慢慢的行來,到了鐵壁關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月後了。到了鐵壁關,陳文蕙不由得感嘆,真是一個雄城,城牆甚至比京城的城牆還要高大。並且傷痕累累。這個鐵壁關歷來是擋住蠻族進攻的第一防線,自然是飽經戰火洗禮。
進入鐵壁關之後,才發現裡面的人口並不多,只是相當於江南一個縣城的量。所以,大家的住宅面積都很大。陳文蕙手下的人早就在聖旨還沒有下之前,確切的說是在同意那個時候,還是太子的皇帝的要求,準備來西北的時候,也就是陳文蕙夫妻剛剛成婚的時候,還沒有去江南,就帶着設計師,銀票快馬來到鐵壁關,花了大筆的錢,在衙門旁邊,買下大片地方,開始建設新的郡主府邸了。到了現在,已經動工有快一年了。
其實,陳文蕙夫妻兩個並沒有打算在西北待上一輩子,不過是住個十年時間而已。就是住在城主府官衙就行了。可是,陳文蕙是誰啊?大楚最有錢的人,那麼有錢,幹嘛還委屈自己去住那又舊又破的官衙。
所以,陳文蕙早早派了人去鐵壁關買地蓋房子。即使是在這塞外苦寒之地,陳文蕙也要生活的舒舒服服的。畢竟,那麼多的錢是留着幹嘛的?陳文蕙從前世就信奉,錢是用來花的。所以,陳文蕙對於這一點可是一點都不吝惜。
等到陳文蕙夫妻的大部隊慢慢的晃了兩個多月纔到鐵壁關的時候,在官衙旁邊一個美麗龐大的郡主府邸已經建設了一小半了。起碼主院落已經可以住人了。這個主院子是從去年就開始建的。現在不但基本都建設好了,還放置了幾個月,一點氣味都沒有。
所以,陳文蕙一天官衙都沒有住,直接帶着人住到了自己的府邸裡。陳文蕙手下的人都很能幹,又是在自己的府邸裡面,水蓮等人,迅速的把主院子佈置起來,陳文蕙即使是在這個塞外苦寒之地,也過着奢華的生活。
只是,鐵壁關實在是氣候太不好了,這才九月份,就已經這麼冷,滿目蒼涼的景色。
陳文蕙立在窗前看着院子裡已經是一片光禿禿模樣的樹木,嘆了一口氣,水蓮很是貼心的給陳文蕙披上了一個雲肩膀,並且塞了一個手爐過來。
陳文蕙問:“二爺回來了沒有?”
水蓮說:“剛剛聽說還要再待一會兒纔回來,我們是要等二爺回來纔開飯嗎?”
陳文蕙笑着說:“是啊,我這個副城主,這幾天因爲天氣不好,身子也不好起來,已經不去衙門問事,把一切都交給二爺了,才讓他這麼累,再不等他吃飯,不是太沒有義氣了嗎?”
水蓮笑着說:“那好吧,我通知一下廚房,讓他們把飯菜熱着。”
話音剛落,已經有丫鬟進來稟告說,二爺下了衙門了。陳文蕙一喜,忙走到窗子旁,門簾已經掀開了,撲面一陣冷風,正是趙崇義進了屋了。他一進屋就問:“蕙兒,今天感覺怎麼樣了?好點沒有?這麼冷的天,幹嘛還要站在門口?”
陳文蕙還沒有開口,水蓮已經說:“我們郡主不是心疼二爺嗎?本來是在窗子邊上站着的,可是,聽說二爺回來了,就忙走到門口迎接。”
趙崇義心疼的說:“迎接我幹嘛啊?仔細給冷風撲倒。”
陳文蕙一笑說:“你就聽水蓮說嘴。水蓮,你還不叫人擺飯?還有叫人打了水來,伺候二爺梳洗。”
水蓮忙答應了,出了門,一旁耳屋裡等候的水寒贏端着水進來了。
趙崇義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坐在熱炕上,飯菜已經擺了上來了。這些廚娘都是陳文蕙從京城帶來的,所以,手藝非常好,色香味俱全。只有六菜二湯。不過,都是精品。
陳文蕙從來不在吃上節省,一向都是用最好的食材,最好的烹飪。可是,她也沒有像這個時代的那些權貴那樣,每頓飯菜要用一百多個菜式,那純屬是浪費了。怎麼可能吃的完,每個菜嘗一口就已經飽了,所以,陳文蕙規定,每頓早飯是四個小菜,兩種點心,一樣主食。中午和晚上都是六菜二湯,要的是小而精緻。
夫妻兩個親熱的坐在熱炕上吃飯。自然有丫鬟在一旁伺候着。兩個人在這個地方也不在拘束禮節,一般都會讓水蓮和水寒,水紅等伺候的人也選出兩個一邊伺候一邊坐在一個桌上吃飯。
陳文蕙始終覺得人多一些,胃口就更好一些。
他們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像一般大戶人家那樣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而是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今天,就是該水蓮和水寒當值。陳文蕙夫妻相對而坐,水寒和水蓮打橫,一面自己吃,一面還要留心伺候着陳文蕙夫妻,一會兒端茶,一會兒夾菜,一會兒成湯,一會兒裝飯。不過,四個人吃飯,就是香一些,陳文蕙不覺也吃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