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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演點點頭說:“道理是這樣的,但是一般人很難下的了這個決心啊。”
陳文蕙說:“其實,這也沒有什麼能不能下得了決心的事情。看着眼點在哪裡就行了。要是心裡想着我是個城主,那更多的想着就是如何發展城市,如何才能建設更多的城市。要是想着我是個賺錢的作坊主,那說什麼都是不捨得賣出去賺錢的作坊的。”
劉演皺了一下眉頭,說:“你這麼一說到也簡單了。”
陳文蕙接着說:“這一個城市的建設和一個國家的建設道理是一樣的。上位者要一開始就想明白了,是要建立一個富有的城市,還是建設一個百姓富有的城市。”
劉演很感興趣,忙問:“都有什麼區別呢?什麼叫城市富有,什麼叫百姓富有?”
陳文蕙說:“要是建設富有的城市,那就把賺錢的行業都把握在城市主人的手裡。這樣城市自然越來越有錢。城市主人也越來越有錢。可是這樣有什麼不好呢?這樣就是與民爭利,城市無比富裕,可是百姓還是貧窮的,這樣根基不穩。城主的庫房裡可能有金山銀山,可是百姓家裡連隔夜糧都沒有,這樣的城市能發展的起來嗎?這樣的城市有活力嗎?這樣的城市能經得起變動,災難等等嗎?”
劉演目光炯炯的看着陳文蕙。柳敬原也陷入沉思中。只有趙崇義如同一個哈巴狗一樣,垂涎三尺的看着陳文蕙。
陳文蕙接着說:“這樣的城市不但不穩固。而且容易滋生出腐敗來。比如說,我的工坊裡面,就發現了一些工匠喜歡接私活,還有一些管事中飽私囊。要是我不及時的把工坊賣出去,將來有一天,我的事情多,管理的越來越鬆,那些管事的權限越來越大,最後就會出現我的工坊不賺錢,那些管事們變得腦滿腸肥。”
這個問題可是個敏感的問題。陳文蕙沒有敢說大楚的事情。她只是說自己城市的情況。
但是劉演和柳敬原是什麼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陳文蕙說:“現在,我把工坊都賣掉了,我的城市可能真的不怎麼賺錢了。可是。百姓們慢慢的變得富強起來。這樣我的城市根基就穩定了。還有。這些工坊都賣給了私人。比如說一個繡坊,分成了十份,賣給了十家。這十家繡坊。很多還是幾家聯合起來買下來的。比然會互相監督,把自己的工坊管理的妥妥的,絕對不會出現管事中飽私囊的情況,就算是出現,也只是從中間沾點小便宜,比如多拿跟針,多拿跟線的事情,這樣是不是比城市富裕,百姓貧困強多了?”
陳文蕙說完了,很自覺地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順便瞪了一旁如同哈巴狗一樣的趙崇義一眼。
劉演和柳敬原卻陷入沉思中。
趙崇義看到心上人歇了下來,忍不住小聲的問:“蕙兒,你昨天回去大宅那邊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陳文蕙也小聲的說:“沒有。哪裡會有人爲難我?我大把的禮物送上去,都是巴結都來不及呢。倒是你,回去之後,有沒有把我送給韓夫人的禮物送過去?”
趙崇義忙說:“當然送過去了,大嫂很是喜歡。還誇讚了你一番呢。可是也有個小事情。”
陳文蕙忙問:“什麼小事情?”
趙崇義說:“還不是我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三妹妹,看到大嫂得到了那些好東西,就眼皮子淺,想象大嫂討一些。這到也沒有什麼,大嫂也不是摳搜的人,就把那些綢緞的衣料給了一些三妹妹。可是,那個笨蛋,居然還說,既然是送禮物過來,怎麼只有大嫂的,怎麼沒有嫡母的,怎麼沒有她這個小姑子的?可見,你是隻想着巴結忠義公夫人,對前任的忠義公夫人,和她這個小姑子就沒有看在眼裡。”
陳文蕙可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說話,太子劉演已經開口說:“文蕙,你的這一番話可是讓我茅塞頓開。我發現你處理政務的才能很高啊。可惜,是個女子,要不,怎麼都得讓你做宰相纔好。”
陳文蕙忙說:“殿下謬讚了。我只是個喜歡賺錢的小女人而已,哪裡能當的了處理政事這樣的讚揚。”
劉演搖搖頭說:“當的的,當的。你可是我的謀士,還記得嗎?”
陳文蕙說:“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說出來的話,哪裡能當真呢?”
劉演說:“你不當真,我可是當真的。說實話,我這個太子是怎麼當的,沒有你們小陳家,沒有陳家,沒有崇義,阿原,還有你的幫助,我能一步步的走過來?以後,還請你有什麼想法都和我說,還像以前一樣輔佐我纔好。這樣我們才能實現我們的夢想,把大楚建設的更加好一些。”
陳文蕙微微一笑說:“我真的對朝廷的事情不怎麼懂。這些有我父親,還有柳大人輔佐就行了。我這些年也有些累了。我回到京城準備出嫁,也就是要趁着這個機會休息一下。等到將來出了嫁,自然是相夫教子,專心在內宅裡了。如果太子對我放心的下,覺得我還能做一些事情。我倒是可是還爲太子鎮守南洋,繼續在南洋建設新城,管理舊城。”
劉演笑着說:“你不要謙虛了,你可不是一般的婦人。你是大楚的郡主。這一點你要明白,你身上是有責任的。你這樣的才能要是埋沒在內宅裡,還不是可惜了。再說了,崇義那個小家,有什麼值得你打理的?”
趙崇義聽到太子在說他,忙說:“怎麼是小家?別人不知道,太子你不知道嗎?我那個家很是複雜的。一院子的惡毒女人,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嫡母,她還佔着孝道的大義,就是皇上也不能讓婆婆不管教兒媳婦吧?將來文蕙光是應付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哪裡還有精力顧及其他?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對不起文蕙。”說完滿臉歉意的看着陳文蕙。
陳文蕙報以一笑。趙崇義這麼說,肯定是有用意的。
劉演想想也是,不禁皺起來眉頭。
柳敬原這個時候說:“太子,你還記得之前,陳遠恆大人說過,小陳家已經幫文蕙郡主把郡主府邸修建好了。是不是將來崇義他們大婚的時候,賜他們居住在郡主府裡。這樣文蕙就不用理會那些忠義公府的烏七八糟的事情,能騰出手來,幫助我們了。”
劉演哈哈大笑說:“這是個好辦法。放心吧。到時候,皇后娘娘肯定會請父皇下旨意的,我到時候也出一把力氣,讓你們兩個住到郡主府裡,這樣,文蕙就能騰出來時間給大楚的朝廷了。”
趙崇義和陳文蕙顧不得害羞,都喜出望外,忙站起來謝恩。
劉演一擺手說:“罷了,罷了,你們兩個都是利索的人,都不喜歡行禮。我知道的,就不要鬧這些虛文了。好了,我們說一些正經事兒吧。”
陳文蕙和趙崇義忙正兒八經的坐好聽着。
劉演說:“這幾天,朝廷上議論最多的就是關於西北的問題。那些草原上的民族很是討厭,滅了蠻族,又冒出來回鶻,靺鞨,突厥,羌,鮮卑等民族,都是彪悍的很。給他們發展的時間,將來又是能威脅我們的存在,搞不好,比蠻族還難以對付。這樣就要繼續在西北屯兵,可是在西北長時間的屯兵,對我們大楚的負擔實在是太大了。朝廷支持不住啊。”
陳文蕙沒有吭聲。趙崇義倒是說:“太子殿下說的是。西北草原上的民族雖然不同,但是各個民族都是能征善戰,都是從小就長在馬背上的。他們現在被我們打壓着,可是一旦和平起來了,十年的時間,他們就能生出來一大羣族人,這樣,他們就有了更多的戰士,還不是一樣的對我們燒殺劫掠?這西北軍不能輕易撤啊。”
柳敬原說:“可是,不撤,朝廷的負擔太大了。現在一切都是以西北的戰爭爲主。這幾年,海邊的海塘都沒有好好的修建。海邊的百姓受災的很多。還有,兩條大河很多年沒有疏通了,時不時的漲水,每年都有新的災民。當然了,現在有災民,朝廷需要做的事情不多,直接給呂宋島四城,或者是給陳文俊說一聲,自然有這些海外城市把災民安頓好,給弄去海外建設新城去。可是這不是長久之法啊?還有運河也是很多年沒有疏通,有些地方淤泥很重,這很是影響了我們大楚的內河航運,時間長了,南邊的糧食運不過來,怎麼辦?”
劉演點點頭說:“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朝廷的精力,朝廷的錢財有限啊。西北軍不能長久的存在。現在只能折中一下,在西北駐紮一隻軍隊,不像現在的那麼多,但是也比以前的少一些,這樣才能保住我們這場戰爭的成果。”
陳文蕙一直都沒有做聲,可是眼睛中異彩漣漣。
這個情況給劉演看到了,劉演問:“文蕙,你可是有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