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客廳等着胡峰的梁書記掛了電話,眉頭不由的一皺。
“這人怎麼回事,聽老劉說他是高峰科技的二公子,雖說高峰科技在邢州也是重點企業,但也不至於讓上頭那位這麼重視。看他今天的態度,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心上,難不成還有其他身份?”
胡峰若是知道這位梁書記的想法估計也不會有昨日的疑惑,稱呼一聲胡總完全是看在省委書記的份上,擡了一下他在高峰科技的身份。
梁書記有些猶豫:“時間確實也能趕得上,但是自己如果就按照胡峰說的去了,那自己市委書記的臉往哪擱。雖說上頭那位重視,但自己也是正常辦事,總不會挑自己什麼理兒吧?”
想到這,梁書記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十分鐘也不過一顆煙的功夫,坐在地上的胡峰看了看手機,心裡暗罵:
“真踏馬能裝,裝吧!裝到最後一無所有,本來很好處理的一件事兒,書記都出面了。可自己非要作妖,這下好了,怎麼收場?”
本來還急的團團轉的書記秘書,在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並沒有來,想來眼前的少年也並非什麼大人物,慢慢的放下心來。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冷漠,畢竟自己不是書記,萬一出點岔子讓自己背鍋可就得不償失了。
“胡總,您看要不咱們先走,書記還在等着呢?”書記秘書淡淡的說道。
話雖恭敬,但胡峰聽得出冷淡。
“就這小比崽子?還讓書記十分鐘過來,他以爲自己是誰呀!”
“也就過過嘴癮,哈哈哈...”
“難不成還以爲自己是王母娘娘的比毛,根粗茬硬呢?哈哈哈...”
“就是咱們老闆跟市長那可是這個,他算個什麼東西!我呸!”一名領頭的男子向着衆人比劃了一下大拇指,轉頭朝着胡峰吐了口唾沫。
看到胡峰出醜,那個自稱書記秘書的男子非但沒有聲援,反而露出一絲喜色,這讓胡峰原本平息的怒意再次升起,心裡暗道:
“肯定是周雅這個老妖婆,故意整我!”
拿出手機便撥通了周雅的電話。
此時,坐在辦公室的周雅看到手機上胡峰打來的電話,算算時間,應該是老家的是事情處理好了,打電話來感謝自己。便拿起電話醞釀好情緒,準備趁此機會好好開導一番,讓這個不服管教的小子好好聽自己的話,以後進入組織也便於管理。
“草,老妖婆你有完沒有了,我不就是求你辦點事兒嘛,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至於這麼耍我嘛?有意思嘛!啊!”
剛要問些什麼,胡峰掛斷了電話。
“這點事情老周都沒辦好?”周雅有些疑惑,並不是疑惑胡峰的一頓牢騷,以周雅的聰慧自然能聯想到胡峰生氣的原因。而是疑惑自己交待給老周的事兒,已經是殺雞用牛刀了,卻依然沒有辦好。
“您好,周書記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我可以幫您轉達。”
“讓周建德給我回電話,我是周雅!”接電話的是周書記的秘書,說完便掛了電話。
邢州復興路,一輛黑色的大衆開得飛快。
車上坐着的正是梁書記,梁書記一邊擦汗,一邊吩咐開車的司機:“老李,開快點!開快點!”
“好你個梁啓超,這點事兒都給我辦不好,我看你是該退休了!”此時的梁書記恨不得汽車能飛起來,想起剛纔的電話,讓本就緊張的情緒更是忐忑不安。
來不及細想胡峰的身份,只能不停的催促着司機...
五分鐘後,黑色的大衆汽車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沒等車子停穩,便看到後排一名有些禿頂的男子狼狽的跳下了車子,站在胡峰身旁的市委書記秘書已經認出了男子的身份:
“梁書記!”
“胡總在哪?哪位是胡總?”梁書記向着衆人跑來,邊跑邊向着秘書問道。
“梁書記,梁書記,胡總在這兒,胡總在這兒!”看着慌忙跑來的梁書記,秘書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上前扶住有些踉蹌的梁書記趕忙指着坐在地上的胡峰說道。
“胡總,胡總,您這是?”
正在氣頭上的胡峰沒有理會身旁躬身獻媚的梁書記,而是淡淡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王秘書!這是怎麼回事?胡總怎麼會這樣!啊?來之前我怎麼交待你的,把鄭局長給我叫來,在場動手的全部帶走!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叫救護車!”不虧是身在官場混跡多年的梁書記,幾句話便轉移了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好的,好的,我馬上聯繫...”
看着衆人被趕來的警察帶走,胡峰三人的傷勢也在梁書記誇張的描述中上了救護車...
在醫院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梁書記擔心胡峰追究,不停地挽留胡峰,表示自己已經訂好了餐廳,要負荊請罪。
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梁書記如今這般的低三下四,胡峰也不好太過深究。知道見好就收,畢竟這不是自己的面子。
在經過胡峰再三保證此事不會追究後,梁書記這才放心讓胡峰三人離開,並保證周亮的拆遷款最晚明天便能到賬,而說出的金額比實際的拆遷款整整高出了三倍...
三人回到飯店,胡峰是客人,周亮替胡峰擋了大部分拳腳也不好下廚。周茹便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家常菜,又拿了一瓶酒,三人圍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小峰啊,聽你爸說,你考上了民族語大學?那可是咱華夏名牌大學啊!”
幾杯酒下肚,拆遷款的事也有了着落,此時的周亮話明顯多了起來。
“嗯,也是剛夠分數線,周叔說笑了,”此時面對周茹父女胡峰顯得有些侷促。
“你這孩子,跟你爸一樣老實。不用太謙虛,多少人都沒考上呢!”
“你周叔也沒什麼文化,勉強上了一年高中,想着讓胖丫兒上個好點的學校,將來好找工作,可這孩子就是不聽話,非要在邢州學院。”
胡峰心裡知道,周茹一直學習很好,之所以沒有去更好的大學是因爲擔心家裡的負擔。只能選擇有獎學金的邢州學院,一來減輕了家裡的負擔,二來也能回家幫着家裡乾點活。
看着沉默不語的周茹,胡峰說道:“周叔,胖丫兒也快畢業了吧!打算去哪工作?”
“畢業了,工作還沒找好,這段時間在店裡幫忙,我想着等拆遷款下來去她姨夫那,南方的工作比咱邢州要好。”
果然和前世一樣,周亮會帶着周茹去南方。
“我不去!人家都說南方冬天連暖氣都沒有,還潮溼。”一直沒有說話的周茹突然說道。
“你懂什麼?那叫溼潤!你姨夫去年就打電話說了,你去了給你安排到機關單位上班,我跟着你姨夫跑生意。”
“周叔,我覺得咱邢州挺好的,胖丫兒去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連個朋友都沒有,我爸公司正好缺個財務,可以讓胖丫兒去我爸那,周叔也可以去那邊重新開個餐館,也沒多遠,這邊的親戚也能走動。”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周茹,胡峰對着周亮說道。
笑了笑,周亮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