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長樂宮,然後又緊急走出皇宮之後,凌巴一路都是行色匆匆,就要往自家府上往回趕,路上就算是等在外面的樂師、衛禮等人迎上前來他也不理不睬,這可不是耍大牌,實在是有點兒心虛,剛剛脫離何太后的“溫柔陷阱”,此時在外面風一吹臉上就有些尷尬之色,心裡面就是覺得不自在,總感覺別人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怎麼不對,即便樂師更多時候是貓着腰低着頭的。
不過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爲的還是那個火影衛暗部成員將自己叫出來的事情。
“主人,府裡面緊急傳來通訊消息,叫咱們來請您趕緊回府,咱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若打攪了主人的事情,還請主人見諒。”雖然凌巴不問,但樂師當然不會不說,迎上去一邊趕着凌巴的腳步一邊嘴裡邊還嘰嘰嚷嚷着,只是說出來的卻和那暗部成員如出一轍,對凌巴來說說了等於沒說,讓他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白眼是沒得翻了,反正對方也看不見,凌巴仍然沒有停下腳步,雖然樂師的後半句話讓他更感覺尷尬,好像是話裡有話,無形中映射着什麼,他只裝着沒聽出來也邊走邊問道:“那你們難道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去探聽到什麼消息麼?”
“抱歉主人。”樂師似乎真有些羞愧了,懺愧道:“因爲趕着來請主人,而且情況似乎不太好,咱們還沒來得及問。”
凌巴差點就要罵娘,但瞥了一眼緊緊跟隨着的樂師、衛禮一衆人等,還是沒有說出口來,而是腳下步更急了。
仔細想想,府裡緊急召喚,在這個當口,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情,而且這在凌巴記憶裡應該也是首次,他在皇宮的時候,卻因爲家裡面出了事情而中途趕回來的,當然若是不知道是不知道,可一旦知道了那麼不管怎麼樣他都一定會想方設法趕回來的,至於何太后若是以後知道了自己被騙了會怎麼樣,就全部在他考慮之內了。
在凌巴的心裡面,至始至終,還是將自己的家人放在首位的,連自己都要讓位,更何況是何太后這個只是對他有點吸引力但卻沒有半點實質關係的女人?
在女人的問題上,凌巴可是從來不含糊的,不管是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如此,也將永遠不會改變。
話說到這裡,凌巴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般,有一個猜測的念頭倏忽閃過,只是很快一閃即逝,讓他根本抓不住是什麼,感覺上似乎很重要,而且還是和女人有關係的,是什麼呢?
當然猜還是能夠猜到一點的,畢竟現在他的家裡面,能夠讓暗部這麼大動干戈請他出馬的除了兩個女人和兩個小孩之外再無他人了,而兩個小孩可比兩個女人保護還要嚴密,基本上除了貂蟬和明月公主這兩位夫人,其他人都根本靠不近他們;反倒是兩個女人,因爲貂蟬有武藝,而明月公主本身也不是好惹的,反而讓凌巴有時候有些疏於對她們安全的重視了。N提供本章節打書迷羣3∴35
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她們之間哪個有事,甚至兩個都有事,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可真要自責死了,寧願這一切是她們和自己開的玩笑,雖然這種希望十分渺茫幾乎不存在;更何況自己心裡面還有一個沒有說出來的問題,而且也是關於某個女人的,只是在心裡面有着更多的不希望吧。
只希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就是這樣一路帶着複雜的思緒,凌巴穿過了紛亂的大街道,後面還跟着一大羣人,完全不理會洛陽城各處熱火朝天的恢復建設,還有那些認得他的將士恭敬行禮,或者是不認識的在旁人的介紹下也對他投來了崇敬敬畏的目光,他都全不理會,只一心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看去吧。
就這麼緊趕慢趕,終於還是到了別院外邊,只是一到這兒,凌巴就已經愣住了,不止他,都見過這個別院的樂師等人也多少愣住了。
整個別院此時就好像是全副武裝的一隻巨大怪獸,露出了其猙獰恐怖具有攻擊性的一面,而這一面此時恰恰不是對着外面,而是對着裡面的。
這一路凌巴雖然因爲擔心而一路緊趕慢趕,但並沒有太過在意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自信自己這羣手下還是有那個收拾的力量的,卻沒有想到如今看起來卻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而問題的關鍵,恐怕還是在現在的別院的院裡面。
繼續一路行去,凌巴穿過了別院的大門進去,早有手下引着他進入其中,而後又穿過了幾個拱門,就步入了更裡面的空間。
而後凌巴纔開始舉目四顧,找出“真兇”來,只是這一看,凌巴面色卻不由一愕,“是你”
這話語裡含着幾分驚詫、幾分不可思議、幾分怪誕,更多的,卻是無限的失望……
洛陽皇宮御書房,小皇帝劉協此時就坐在那書桌前,趴在桌上,毫無龍威和坐像地嘟着嘴盯着面前一個錦帛包裹,如果讓那些禮官看到他這副模樣,絕對又要挑三揀四的,說不定還會順便再將他那恐怕屍骨都還未寒的父親拿出來當作反面教材,反正劉協在他們眼中還是小孩,而且他們大多本身就是皇家宗室成員,作爲家國天下面制裡面的皇帝,很多時候也是要受到這類限制的,尤其在現在劉協還明顯沒有能夠親政親自掌握實權大權的時候。
劉協的大眼睛中,此時正閃爍着莫名的色彩,腦海裡也感覺同時有幾種聲音在不斷的交匯衝擊着他的大腦,讓他有些頭疼有些心煩意亂。
今天老師送來的這個包裹,可以說是對他的心理產生了極其重大的衝擊。
或許凌巴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撂挑”的這樣一個舉動,卻會給劉協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無可否認,凌巴今日這個舉措大方向還是正確地,但他更多考慮的卻是自己的感受,是自己在皇帝心目中樹立一個忠心的形象,有利於接下來他的一系列計劃的發展,更重要的是能夠維持彼此的關係,也好保全住自己和自己的身邊人,但他卻似乎沒怎麼考慮到劉協本身的感受。
要知道小孩尤其像是劉協這種出身經歷都比常人要不尋常的孩,都有一顆敏感脆弱的心,他們很容易胡思亂想,安逸的生活爲他們早期帶來更多的思考的精力和空間,一定程度上可能造成他們思維的發達,就像是那些傑出的世家弟,如荀彧、荀攸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也有可能造成他們另一方面性格的巨大缺陷,就像是袁紹因爲出身四世三公,就有着天生高人一等的驕傲,而少了許多世俗的磨礪,也不像是曹操那樣過多起伏,所以他性格里面多謀少斷、好大喜功的缺陷被不斷放大,而相反曹操卻有着更多的閃光點,至少不能夠避免卻能夠掩蓋掉這些缺點,讓它們顯得並不是那麼明顯和可怕。
而此時對於劉協來說,傳國玉璽雖然無形中讓他和老師凌衛的關係進一步親近了些,但也讓他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尤其是聽說今日那個女人回宮了,看着兄長劉辯興奮的樣,他卻冒起了其他的念頭來。
不過還沒有等他進一步思考下去,就被外面突然騷亂起來的大動靜驚動了,他不由站起身來,看了看傳國玉璽的包裹,猶豫了一下,將其塞入了旁邊一個櫃裡,然後才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怎麼了?”劉協走出御書房,迎面就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蹇碩。
只見他滿面急色,衝着劉協就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邊好多人,要打進來了啊……陛下、還是暫且先避一避吧……”
畢竟是侍奉劉宏日久的宮中的老人,而且因爲雖然被朝中外臣歸到凌巴說的那個什麼“十常侍”之列中去,但他並沒有跟張讓、趙忠之流有太多的勾結,所以即便是本來除了搞自己的技術也沒有參與太多張讓等人的事情只是因爲和他們走得近的畢嵐被搞下來了,蹇碩卻依然可以連着侍奉兩位小皇帝,當然早在劉宏還在的時候就和這兩位小皇打好了感情基礎有着不小的關係,畢竟皇帝也是有感情的,而因爲地位的特殊卻又必然感覺到孤獨,“孤家寡人”就是這麼來的,所以能夠貼他們的心的太監自然就越能夠受到寵幸。
況且蹇碩雖然不如張讓之流那般諂媚,但卻另有一種貼心能夠讓君王感覺到舒心和放心的特質,所以劉協自然也不可能放過這個能夠合自己心意又不至於引起別人不滿的人。
不過此時見到蹇碩如此慌張的模樣,劉協卻不免皺了皺眉,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看到老師在自己面前那種總是成竹在胸自信滿滿的表情,不過這也怪不得對方,他嘆了口氣說道:“皇宮裡不是有侍衛麼,而且你好歹也是西園八校尉之一,手下也有一支人馬拱衛宮廷,如此慌亂成何體統?又要叫下面的人,怎麼看你?”
“是……”蹇碩面色有些尷尬,被小皇帝這麼教訓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鎮靜了些,不過仍然推着劉協要往別處走,嘴裡還在喊道:“不過陛下安危更加重要,小的可不敢冒着個險,所以還請陛下離開這片,暫避風頭……”
劉協沒辦法反駁他,無奈只好說道:“好吧好吧,但朕的御書房一定要爲朕看好,還有其他各處,務必不得讓外邊賊人不得進來,並要全部剿殺”不知不覺,劉協語氣裡也帶着一絲能夠激勵人心的殺伐果斷,如果是以前定然不做不到,但現在董卓已滅,最大心病已去,一切就是蓬勃發展的開始了。
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蹇碩在應是的同時,看着他的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一種詭異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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