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遮得了前面遮不了後面,白花花的身體在邵成龍跟前抖動,她穿着衣服看着挺瘦的,沒想到脫了衣服倒很是豐滿。
邵成龍也不敢多看,趕緊轉過身退出去,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洗澡啊!”樂瑤說,“你別轉過來啊。”
“你不是在阿紫家裡住嗎?”邵成龍問。
“她家人多,我得先洗澡了才能過去啊。”樂瑤說。
“剛喝了酒不要這麼快洗澡,會頭暈的。”邵成龍說。
“都一個多小時了。”樂瑤說,“好了。”
邵成龍轉過頭,看到樂瑤披着一件大毛巾,上面露出肩膀,下面露出大腿,這彷彿一扯就會掉的毛巾反而讓場景更加誘惑了。邵成龍趕緊說:“你這好什麼啊,把衣服穿上!”
“幹什麼?”樂瑤問,“我在家裡一向都這麼穿。”
這又不是你家,邵成龍在宿舍還經常穿着內褲走來走去呢,這能一樣嗎。“這裡是鄉下,很保守的。”邵成龍說。
“這樣?”樂瑤嘩的一下把大毛巾扯了下來。
邵成龍趕緊轉身,這女人什麼毛病。樂瑤一拉邵成龍,他纔看清楚,原來樂瑤是穿着衣服的,上面是小背心,下面是短褲,剛好被大毛巾遮住。
“你當我是傻的嗎,當然是穿好了衣服啊。”樂瑤說。
邵成龍鬆了一口氣,“還是太短了,穿個長點的衣服吧。”最近的警察局在二十公里之外,萬一發生什麼事,警察可保護不了,村裡的確只剩下老幼,可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變態。再說還可能會外人跑過來,這附近的治安都不怎麼樣。就算沒有變態小偷強盜什麼的,還有蚊子呢,穿成這樣那不是存心招蚊子嗎。山裡的蚊子可是很厲害的,一咬一個包,好幾天都消不掉。
“好了好了。”樂瑤拿出長衣服穿上,“怎麼山裡也這麼熱啊,不是說山裡很涼快不用開空調的嗎?”
“那是因爲買不起空調。”邵成龍說,“山風的確是比較涼爽,尤其是從山林裡面吹出來的風。可這又不是經常吹,不吹的時候還是熱得要死。”
“井裡的水倒是很涼。”樂瑤說。
“地下水嘛。”邵成龍說,“據說和山裡的溶洞是通的,裡面還有龍王呢,從井裡下去可以通過暗河,一直到河裡。”當然誰也沒有真正的試過。
“你這房子挺大的嘛。”樂瑤說。
“大有什麼用,裡面一團糟。”邵成龍說,“正打算重建呢。”
“給我留一間房間啊。”樂瑤說,“有地方過夜就不用整天跑來跑去了。這裡的路太爛,從城裡開過來要好幾個小時呢,開回去又要幾個小時,還要走的早,要不然夜路更不安全,走一趟別的什麼都別想幹了。我在這邊有”
“你不能坐公交嗎。”邵成龍有些不以爲然,村裡這麼多人出行,也不是人人都有汽車摩托車,都是靠公交車。
“公交車一天才一趟,更不方便,還不一定去我要的村子。”樂瑤說,“總之就這麼說定了啊,給我留個房間。”
你男朋友知道了該怎麼辦啊,以後結婚了被人抓姦怎麼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在這種鄉下的偏僻地方,你說一點沒出事,這誰會相信啊。
“我先送你過去阿紫那邊吧。”邵成龍說。
阿紫父母還在忙着,阿紫也在廚房收拾東西。雞魚肉都是邵成龍出的錢,已經做好拿去請客了,阿紫家裡一點都沒剋扣。各種副產品就是他們的報酬,比如雞雜,雞毛,魚腸,肉皮等等。
“這是在做什麼啊?”樂瑤沒見過,覺得很新奇。
“在洗魚腸呢。”阿紫說,“明天做魚腸煎餅吃。”
“還能做煎餅啊。”樂瑤說。
“得下多些辣椒,不然很腥。”邵成龍說。
“不會的,我洗乾淨了,用姜蒜鹽巴醃着,到明天就沒有腥味了。”阿紫說,“下太多辣椒不好,吃起來只有辣椒味。”她洗了手,拿出一張作業本,撕下來其中一頁給邵成龍,“這是我記得賬,開不了發票,只有收據。”
這張紙上工工整整的寫着排骨多少錢,五花肉多少錢,魚多少錢,雞折價多少錢,雞蛋折價多少錢,蔬菜折價多少錢,加起來正好是五百。
“你這樣不行的啊。”樂瑤說。
“啊?怎麼?”阿紫問。
“剛好五百塊,誰都能看出來不對,要做賬也得做得好看一些,多一點少一點的。”樂瑤說,“你這是流水賬,不正規,應該用正式的複式借貸記帳法。”
“我不會啊。”阿紫說。
“我教你,讀大學的時候我讀過會計的呢。”樂瑤說。
“你不是讀法律的嗎?”邵成龍問。
“兼修會計啊。”樂瑤說,“做律師要賺錢,就得去處理經濟案件,或者給大公司做顧問,不論哪一樣,都必須要懂會計才行,要不然連賬本都看不懂,又要怎麼處理經濟案件,怎麼給大公司做顧問,就算到村裡做法律援助,也得看得明白村裡的賬本。”
“村裡也用複式記賬嗎?”邵成龍問。
“大部分沒有,他們都……我這麼說吧,並沒有接受過現代教育。”樂瑤說。
“直說他們都是文盲不就行了。”邵成龍說。
“這也太得罪人了,其實也不能說他們都是文盲,畢竟還是能寫自己名字的。”樂瑤說,“城區周邊那些村子,多數都能用複式記賬法來記賬,就算沒有的,起碼賬本能看清。那些遠一點的村子啊……還是管那些記賬的叫文盲吧,起碼比較好聽。”
“我們村誰是會計啊?”邵成龍問阿紫。
“三叔公記啊。”阿紫說。
“這是違法的吧。”邵成龍說,有明文規定一把手不能自己記賬,不能管錢,尤其不能管現金。
“是違法的,可是也沒法子,誰也不願意做村會計,鄉里也沒辦法,只能這麼糊里糊塗的對付過去。”阿紫說,“村裡的糊塗帳可多了,要是真要整理,鄉里也怕出問題。”
“聽起來是個坑啊。”樂瑤說,“你們的法律顧問是誰?”
“這我不知道啊。”阿紫說,“從來沒見過。”
“每個村都有的,不可能沒有。”樂瑤說。
“我在鄉里上中學,是住宿的,可能錯過了吧。”阿紫說,這些事情問三叔公最清楚,村裡的事情都是他管的。樂瑤姐姐,要不我先去帶你看看房間吧。”
“好,我也累了,走吧。”樂瑤伸了個懶腰說。
“跟我來。”阿紫在前面領路。
“對了,現在幾點?”樂瑤一邊走一邊問。
“九點左右吧。”邵成龍看了看手機,“九點二十。”
“一般這時候我纔剛吃完晚飯。”樂瑤說。
“你是剛吃完晚飯啊。”邵成龍說。
“可是在城裡吃完晚飯還要應酬,說不定還要吃宵夜,然後又要應酬,回家之後還要寫文件,寫完文件說不定還要吃第二頓宵夜,接着又要應酬。”樂瑤說,“沒有一兩點肯定睡不了,哪有九點半就睡的。”
“還真是忙啊。”邵成龍說,這麼多應酬,爲什麼酒量還這麼差呢,土炮的酒精度是高,樂瑤也只是喝了一口罷了,二兩左右,絕對不會到三兩,算酒精度的話,也就是一瓶多啤酒。
說話間已經到了阿紫的房間,樂瑤到處看了看,“還可以啊,挺乾淨的,不過阿紫你怎麼貼張消滅蚊蟲的海報?一般不是貼男明星的嗎?”
“明星又不能吃又不能穿,貼來幹什麼。”阿紫說,“我貼這個是因爲牆面掉了一塊。您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帶你去看看我弟弟的房間吧。”
“不用了,還是女孩子的房間好。誰知道男孩子的房間裡面有什麼。”樂瑤說。
這倒是實話,邵成龍上高中的時候,在房間裡面收藏了不少愛情動作片什麼的,還有幾根菸,還有些更加不可描述的東西。
“你先睡吧,明天睡晚一點,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送你過去。”邵成龍說。
“對,你也喝多了啊。”樂瑤打了個哈欠說,“我先睡了,晚安。”
其實並沒有,邵成龍一點都沒醉,他感覺自己現在簡直就可以打死兩頭老虎。他是要一大早去採山韭菜,然後還要把山韭菜送到城裡去,然後還要把車開回來,纔有空接樂瑤去別的村子。這可要好長一段時間的呢,可能要接近中午才能趕回來,希望樂瑤睡久一點。
可是九點就睡了,睡12個小時那也纔到明天九點,這麼早邵成龍絕對回不來的啊。不對,好像還忘了什麼事。剛走到阿紫家門外,邵成龍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石總打來的。
“阿龍啊?”石總說,“打你電話打三次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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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兒信號不好。”邵成龍解釋說,山裡信號塔少,4g什麼的當然不用想了,能用2g就偷笑吧。很多手機都只有一格信號,邵成龍這個手機出了名的信號好,也只有兩格,經常會漏掉來電。
“那你買個信號好的啊,萬一沒打通怎麼辦。”石總說,“早上和你說那事,跟你再確定一下,明天你早點來啊,挑幾棵最好的山韭菜,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可能會吃得晚一點。”
操,還忘了這事呢,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