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永清傳完信兒以後,喬五他們又開了個會,研究一下對策,依着章飛和毛平那就是接着幹,齊三少要是找上來就先對付霸王一樣對付他,雖然他有個武僧做幫手但是霸王還有槍呢,不也一樣擺平了。
程海洋不同意硬來,齊三少和霸王不同,人家有靠山,打了他肯定不會像打了霸王一樣消停,何況人家也是兵強馬壯的,硬拼也不一定就肯定會贏,上一次和霸王開戰多少帶有一些僥倖,要不是楊斐拼命搶了王大肥的槍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一提這個毛平就不願意聽,說要是再有這機會你們就看我毛平的。
最後還是喬五拍板,先看看再說,貨該送還送,看看齊三少除了這個和尚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喬五是沒怕齊三少,但是彩磚廠那頭可不敢要他的貨了,但老闆剛找那個廠長談完,廠長的車就被人潑了一車的血,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血,反正熱乎乎血淋淋的很恐怖,四個輪胎都被扎爆了。這明擺着是怎麼回事兒,他一個正經生意人,哪裡還敢繼續要喬五的貨了。
喬五見人家不敢要了,也就算了,也不能像齊三少他們似的逼着人家要自己的貨呀。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又出事兒了,土地管理局找上喬五了,說他的沙場手續不全,不能再運作了,同時工商的也找喬五,說他在小區裡賣沙子違反管理法,趕緊都撤到建材市場去。
喬五這下可急了,建材公司剛剛成立,別的還沒打開銷路,主要還是指着賣沙子賺錢呢。趕緊就託人找關係送禮,可是打聽回來的消息是這事兒是有人舉報的,上邊下令要查的,據說是和齊三少有關。喬五明白了,齊三少表面不和自己發生衝突,實際是在背後使壞呢,回來就召集大夥,到尚武堂開會,看看怎麼教訓一下這個齊三少。
程海洋說現在反正是淡季了,馬上就封凍了,停一段工就停一段吧,看看過了年再說。
喬五說,不差賺不賺錢,太憋氣了,好好的沙場就被人家給封了,還說手續不全要罰款,這要是再不聲不響的交了罰款,不得讓背後使壞的人笑話死呀!
三榔頭說那有能怎樣,他是市長的兒子,姐夫是防暴大隊的,屬於是有執照的流氓,咱們要是先動手恐怕都得去蹲笆籬子。
章飛說這要是有他組織黑社會的證據就到省裡去告他,他不是能舉報咱們麼,咱們也就是個無照經營,他這事兒要是查實了,連他老爸都得跟着掉蛋。
程海洋說你說的倒容易,上哪找證據去,空口無憑的去舉報還不說你誣告,官官相護你懂麼,就是抓住他什麼事實了也不能到省裡告,直接上中央,我還有個親戚在中紀委當官呢,可惜就是沒來往,我知道他,他不一定知道我是誰。
毛平樂了,說程叔,要這麼說我爺爺和*還有親戚呢。
程海洋說滾一邊去,你這小崽子就扯淡的能耐,一說有用的就沒聲了。
這話又捅傷了毛平的自尊心,說程叔你等着吧,早晚我毛平幹件大事讓你們都得對我另眼相看。
章飛說你又想泡哪家的娘們兒呀?
毛平氣的直瞪眼,但是他不敢和章飛說混話,也就是乾瞪眼。
喬五說要不這樣,他齊三少不是養了個高手麼,我就找他去,和齊三少打賭,要是我打贏了他的和尚高手,齊三少就把彩磚廠的生意交給咱們,輸了咱們就退出。
章飛說那你有幾分把握打贏那個禿頭呀,喬五搖頭,我也沒有把握,單是他捏扁把手的指力我就不會,但是實戰講究的是靈活運用,不是有力氣就行的,雖沒把握但是我有信心。
大家都不想喬五冒着個險,但是也沒有好的辦法能把面子找回來。
一直討論到晚上,大家在一起喝了一頓悶酒,喝到半夜時喬五纔想起來,問大夥:“毛平哪去了,誰看見他了?”
大家相互一問,已經一晚上都沒見毛平的蹤影了。
毛平昨晚被程海洋損了幾句後,自尊心受挫,決定幹一票大的。讓所有人不敢再小瞧他,所謂大事,莫過於在此時爲公司立功,挫了齊三少的威風,他拎了一把尖刀在齊三少家大院門外轉悠了一夜,但是齊三少經常在外邊過夜,並沒有回來,等了一夜也沒能等到齊三少出現,直到清早毛平才疲憊地回了家。
這就是流氓和正常人的區別,他想要出名,想要受人敬仰,會不計後果,甚至明知等待他的可能是牢獄之災或者更加嚴重的結局,但他頭腦一熱就全然不顧了,這個時候要是給他遇上齊三少,他會二話不說,過去就捅兩刀的。在江湖上混最講的就是面子,楊斐明明出道的晚反而後來居上,人人對他都讚譽,一下子把自己都顯沒了,這是毛平最不能接受的。記得以前看過書上一句話這樣說一些人的心態:國外某個人白手起家最後身家過億,這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身邊的同事比自己多漲了一級工資,他會恨得咬牙根,恨不得弄死人家。毛平此時的心理就多少有這種傾向,這也是大多數中國人的心態,是嫉妒心讓他感到自己是勇者無懼。
不過毛平也不是*,在轉悠了一宿之後,頭腦有些冷靜了,感到自己這麼做有些魯莽,萬一真的一刀捅死了齊三少自己也得挨槍子,於是回到家裡躺在牀上想主意,要想一個即可以讓大家都知道他毛平不是孬種,又可以不用太過涉險的注意。
躺了一個早上,忽然間想到一個萬全之策,猛然一拍大腿,跳起來就走,他剛走,喬五就找上門來了,但是還是和他錯了過去,沒能堵到他。喬五昨晚找不到他就怕他做出莽撞事來,早上又回到武館問章飛見沒見着毛平,聽大家說都沒看見他回來,打他傳呼也不回話,喬五就出來直奔他家了,但是還是和他差了五分鐘,沒能遇上他。
毛平出來以後就到朋友家借了一輛吉普車,開着就奔齊三少家而來,齊三少家住的是市委幹部家屬區,是一個大院,門口有武警站崗,爲了不引起注意,毛平把車開到五十米以外的樹蔭下,在車裡一棵接着一棵地抽菸,眼睛緊緊盯着家屬區的大門口,怕錯過機會,廁所都不去,撒尿就把車門開一個縫,順着那呲出去。又等了一箇中午,終於看見了齊三少的奧迪車回來了,車進了院子,毛平精神高度緊張,終於抓住人影了,就等着這小子再出來時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