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呦呦跟陶陶通信, 知道她把兒子叫了回來開始自己教導儘量不讓她婆婆沾手, 又在信裡調侃打趣了陶陶和孟許幾句後,就不再多管, 一心一意教導起和和來了,按照蕭沐仁的說法,自己的兒子還沒教好呢哪裡管的到別人家裡去。

小和和現在文武並進, 文上是呦呦帶, 她雖然教會和和流暢地背三字經,但是總還是要仔細給講解一番。呦呦認爲她大學本科的學歷,帶一個幼兒園小朋友還是可以的, 簡直綽綽有餘。

可事實上是……

蕭沐仁有一天從外頭回來,才進院子被和和撞了個滿懷,不等他反應過來,和和已經躲到他身後去了, 還大聲告狀,“爹爹,娘要打人!”

從後面扶着肚子追出來的呦呦聽到了, 忍不住更加來氣了,“胡說八道!蕭靖你給我過來!”

蕭沐仁被兒子扒着雙腿動彈不得, 看着呦呦的怒容,再看躲在身後的兒子, 蕭沐仁都很無奈,只得先安撫呦呦,“你別生氣, 兒子不聽話慢慢教,小心動了胎氣。”

蕭沐仁這話不說則已,一說呦呦更來氣了,“那就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光生不養?!養兒不教如養驢聽過沒有?!”

蕭沐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不過還是立刻點頭,表示贊同呦呦的話,“當然教養,不過就算教養也要一步步來,循序漸進的,你這麼着急怎麼行。”

蕭沐仁本來就是安撫呦呦,想讓她消消火氣,哪知道話才說完,身後的和和不同意了,大聲喊“爹爹壞,孃親也壞”,喊完就跑了。他人小跑的又快,對家宅比蕭沐仁和呦呦還熟悉,三拐兩繞的,就不見人影了。

呦呦看他跑了,一下子又着急起來,府裡這麼大,到處是樹和空房子,花園裡還有一座湖,萬一出點什麼事……呦呦不敢想,趕緊推着蕭沐仁,讓他去把孩子找回來,“快去,別出危險,他那麼小。”

蕭沐仁被呦呦推着出了院門,心想不是你剛剛要揍人的時候了,現在又着急起來了。不過他也是着急,轉身就出了院子,還不忘回頭叮囑呦呦先回屋別冷着。

蕭家宅院再大,也有個範圍,和和雖然小,但是目標也很大,加上他又穿着呦呦給準備的通紅的衣裳,而且還有丫鬟小廝跟着看着,蕭沐仁沒廢什麼力氣就找到了他。

小和和躲到了外院書房了,蕭沐仁走進書房,忍不住發笑,這裡跟自己的軍機處差不多,跑到這兒來等於自投羅網。

蕭沐仁不急着去抓他,先找伺候的人問清楚今天是怎麼回事。聽完之後蕭沐仁簡直啼笑皆非,其實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呦呦讓和和坐下來描紅,和和卻說今天拳法還沒有練要等爹爹回來練了拳法之後才描紅,呦呦就說現在有時間先描紅爹爹回來再練拳,一來二去的,呦呦就不耐煩了,兩個人就頂了起來。

蕭沐仁猜測,大概是和和態度不太好,呦呦又不耐煩,總之就起了火氣。

蕭沐仁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纔去書房的內間去找兒子,進去之前還不忘讓人去內院告訴呦呦一聲,說孩子找到了。呦呦得了消息,這才放下心來。

蕭家宅院大,光外書房就佔了整整一個院子,一正房兩廂房,中間是特別特別大的一個廣場,廣場地上鋪着青石板,十分平整。廂房兩間,一般是用來給管事們或者掌櫃們休息喝茶的。

正房則有四間半,正對房門的是大廳,這裡是平日待客理事的地方,左邊是書房,書房裡頭有長書案正對着窗子,長書案後頭是花紋繁複的四出頭黑木椅,椅子後面是一排的書架,上頭擺着不少的書,挨着書架有一個大缸,裡頭放着些卷軸。

不過,這些當然不是全部的書籍字畫,別說蕭沐仁從宮裡得來的和從原安國公府分來的,就是呦呦從孃家陪嫁來的,都比這些不知道多出多少倍去。這些東西都放在另外兩個房間裡,以及呦呦的內書房。

書房再往裡走,是一間比書房小一半的房間,裡頭有牀有榻有箱子櫃子,若是蕭沐仁看書理事累了,就在這裡休息。

蕭沐仁進了書房後徑直走進這間休息間,果不其然,在牀上看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小和和,不過,沒有像蕭沐仁以爲的那樣,正躲在角落裡生氣或者哭泣,反而是一手抓着一塊糕點正在啃,點心渣子掉在身上和牀上。

蕭沐仁嘴角翹了一下,這小子,挺會享受啊。

“怎麼躲在這裡?”蕭沐仁走上前去在牀沿上坐下,伸手摸摸和和的頭。“哪裡來的點心?”

和和看到蕭沐仁倒是沒有躲,甚至還往前蹭了蹭,把一塊點心遞到他爹面前,“外面廳上桌上的。”然後想了想歪着頭問:“娘還生氣?”

蕭沐仁搖搖頭,誠實地說:“不知道。你怎麼惹你娘生氣了?”

和和吃了一口點心,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娘讓我描紅,我要先練拳,娘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娘後來就生氣了。”

蕭沐仁微微點頭,說的和小廝報告給他的差不多,而蕭沐仁滿意的,不只是因爲和和誠實不說謊,更因爲他邏輯通順條理清楚。蕭沐仁想,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

“那娘生氣了怎麼辦?”蕭沐仁攤攤手,直接問和和。

和和把最後一口點心放進嘴裡嚼嚼嚥下去,吐出一個字,“哄。”

“那怎麼哄啊?”蕭沐仁笑着問他,看起來更像是逗着玩。

“好吃的?”意思是用好吃的哄哄,說不定就好了。

蕭沐仁心想,果然什麼娘什麼兒子,彼此在對方眼裡都是吃貨,他伸手把兒子抱起來,“回去先跟你娘道歉認錯,然後再好好哄一鬨。”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小和和搖頭不同意,“可是,我沒有錯。”

蕭沐仁詫異了一下,然後反問和和,“爲什麼沒有錯?”

“要練拳,不是錯。”和和振振有詞。

而且在蕭沐仁聽來,要練拳確實沒錯,錯在他不應該在描紅的時候要練拳,雖然的確是每天上午自己帶着孩子練拳下午描紅,但是今天上午自己不在兩種活動交換一下時間也是無可厚非的,這是一個時間管理的問題,現在同和和講,蕭沐仁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只能用最淺顯的道理告訴他,“可是你沒有聽你孃的話。”蕭沐仁抱着和和告訴他。

小和和不明白,歪着頭瞪大眼睛看着蕭沐仁。

蕭沐仁也不打算多解釋,抱着兒子就回了內院,一路上不斷地教給他要如何道歉,道歉完要如何哄。

等回到內院,呦呦早就不生氣了,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今天不對勁,回去想了想,覺得這件事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無緣無故地發了脾氣,可能是因爲懷孕導致內分泌失常所以脾氣才變幻莫測吧。呦呦想,等蕭沐仁把人帶回來,好好哄一鬨吧。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沒等她開口,小和和就跑到她的身邊,“娘,娘,和和錯了,和和下次聽你的話,娘不要生氣。”

呦呦一愣,立刻明白是蕭沐仁給孩子出的主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蕭沐仁就對着她笑笑。呦呦也瞪不下去了,乾脆一把把兒子抱到懷裡來,“娘不生氣,你以後要聽話,不要任性,知道嗎?”

和和點點頭,表示記住了,蕭沐仁看了就笑着轉開話題,“中午吃什麼?咱們一人點一樣菜吧。”於是話題理所當然地轉到了吃食上去。

之後的幾天呦呦依然是帶着和和描紅背三字經百家姓,蕭沐仁在家的時候就陪着他們或者帶着和和練拳和玩,日子過得不緊不慢愉快愜意。直到冬至日的前一天午後,呦呦把兒子交給蕭沐仁帶着,自己歪在炕上閉目養神,丫鬟來報說陶陶帶着琰琰和玉兒突然來了。

呦呦聽到消息一愣,立刻從榻上起身讓人給她穿鞋去迎接,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陶陶也一手拉着玉兒一手扯着琰琰,到跟前了。

陶陶一臉的不高興,雖然她已經極力壓制了,但是還是被呦呦看了出來。陶陶身邊的則是明顯哭過的樣子,眼睛還哄着,不過到底知道到別人家做客不能哭,勉強收了眼淚。而另外一邊的琰琰的臉色,還帶着淚珠。

呦呦十分驚詫,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但是她也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是問話的時候,就將這娘三個帶到屋裡來,等到丫鬟們送了茶水點心上來後,就將人都遣走,只剩她們四個。

“姐。”呦呦才一開口,就被陶陶揮手阻止了。

“和和呢?”

“和和跟他爹在前院玩。”呦呦說着看了一眼玉兒和琰琰,“讓人帶玉兒和琰琰一起去吧,咱們姐倆好好說說話。”

陶陶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下來,然後拉了一雙兒女過來叮囑,“去跟姨夫和和和弟弟玩,要聽話,玉兒要帶好弟弟。”

玉兒點點頭,“娘放心。”琰琰到底還小,已經拉着玉兒迫不及待地要出去了,玉兒拉住他,對呦呦行了一個禮,這纔跟着下人一起出去。

等到孩子們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姐妹兩個了,陶陶不再避諱,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簡直面沉如水。

呦呦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陶陶面前,小心翼翼地問她,“姐,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生氣,“難道是姐夫他外邊有人了?”

“沒有,別瞎說,我和你姐夫好着呢。”陶陶瞪了呦呦一眼。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要是孟許出軌了,這才麻煩,不過,“那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呦呦急切地問。

“那個老虔婆,不得好死!”

呦呦大吃一驚!陶陶一向是與人爲善的性子,當初生玉兒洗三的時候被她婆婆刁難,可是即使那個時候她都是忍氣吞聲沒有一句不好的話,甚至要譚麗娘和呦呦給她出氣。

現在她居然能罵出這樣的話來,呦呦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而且一定是事關兒女的。她立刻抓住陶陶的手,讓她仔細說來。

陶陶的手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甚至還在微微發抖。呦呦看看她身上自從進了屋都沒有脫掉的大氅衣,從炕幾這頭挪到另一邊,再陶陶身邊坐下來,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手。

陶陶感受到呦呦的心意,十分感動,再想到家裡的那些破事,不禁又哭了起來。

呦呦微微嘆氣,並不勸陶陶,由着她哭,只是估摸着她哭了兩分鐘左右後,就打斷她,用手帕替她擦去眼淚,“好了不要哭了,還有身子呢,動了胎氣怎麼辦?”

陶陶慢慢停止哭泣,體溫也慢慢熱上來,呦呦見她手熱了,額頭上隱隱有了細汗,就替她脫下大氅,又端了蜂蜜水來給她喝。

陶陶喝了一杯水後纔給呦呦講述原委。

之前她把琰琰拘在自己身邊,一邊教導讀書一邊關心日常,琰琰一開始不習慣,不過後來陶陶按照呦呦教的幾個寓教於樂的方法教導後,他已經慢慢習慣下來,一天中能坐着描紅兩頁,跟着陶陶讀一遍三千百了。

不過令人發愁的是,琰琰不愛吃飯,一頓飯只盯着米飯扒,不吃菜。一開始陶陶以爲是自己小廚房和婆婆小廚房的口味不同,琰琰吃不習慣,她就讓人去她婆婆的小廚房那裡去學,後來一頓飯勉強能吃上兩口,依然吃不多。

她想着既然孩子已經開始慢慢坐下來讀書寫字了,吃飯這方面就不要壓着他了,讓他吃些他自己喜歡吃的,就跟她婆婆商量,讓婆婆的小廚房做了送來,她會出銀子。她婆婆很爽快的答應了,也不要她掏銀子,說給孫子她高興。

“我以爲皆大歡喜的事情,還愧疚自己之前對她的偏見。”呦呦又喝了一口水後緊接着說,“你姐夫之前年底盤賬忙,不怎麼在家用飯,就是用飯也多數在書房。今天中午他不忙,就回來和我們一起用飯。”

孟許見兒子的飯菜和陶陶的不一樣,以爲陶陶寵溺兒子,就說了一句。陶陶當然要辯解,當然也有邀功的意思,就說兒子吃不慣自己小廚房的飯菜,喜歡婆婆的,“我想着既然開始讀書了,吃食上面我就不約束他了。”

孟許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好,省得他娘整天跟他嘮叨來嘮叨去的。他當時就逗兒子,祖母的東西好吃能不能給爹也吃一些。若是以前琰琰定是不肯的,他霸道的很,自己的東西誰也不能碰。不過這幾天他跟着陶陶學了“孔融讓梨”的故事,知道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就點頭了。

孟許很是吃驚了一下,然後就順勢夾了了一筷子吃。吃完臉色就變了。他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味覺出了錯,就又吃了一口,然後就發怒了。

“你姐夫一巴掌就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兩個孩子立刻哭起來了,我忙着哄孩子,沒注意他什麼時候讓請了郎中進來。他跟郎中說了兩句話後,立刻叫人封了他孃的小廚房,連帶所有的下人也關了起來。然後就請郎中給兩個孩子診脈,”陶陶越說越氣憤,“他一開始還不肯說,我追問了再三,他才陰着臉告訴我,琰琰那兩盤菜裡,竟然有罌粟的味道!”

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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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被驚呆了!孟許他娘腦子進水了嗎?給小孩子的食物裡放罌粟!難怪琰琰不肯吃姐姐那裡的飯菜!

“他媽的!”呦呦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媽的找死!”呦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這一巴掌動靜不小,驚動了外頭聽吩咐的麥子,“夫人?”

“沒事。你去外頭盯着,不要讓人靠近。”呦呦竭力壓下怒火,對外頭吩咐,“然後再把丁香叫來,我有話問她。”丁香家裡是都是太醫,應該會知道怎麼辦吧。

等到外頭沒動靜了,陶陶才攥住呦呦的手讓她不要動怒,“你也有身子呢,別動胎氣。”然後又說,“看着你姐夫氣得恨不得殺人,我就不氣了。讓他在家收拾殘局,我自己帶着孩子出來了,不然怕他臉上掛不住呢。”說到這裡,陶陶忍不住冷笑兩聲。

呦呦也嘆氣,然後突然想起來,“那你們豈不是還沒吃飽?”說完就揚聲叫了丫鬟進來,“去廚房做三碗麪,一碗送到內院來,一碗送到外院給表小姐和表公子。”

丫鬟得了吩咐下去了,呦呦拽了個軟枕重新在陶陶身邊靠上去,“那姐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看你姐夫,你姐夫若是安排的得我心,我就什麼都不說也不問,他若是還姑息他那個老孃,我就不回去了。”陶陶恨恨的說,“跟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住一起,我害怕。”

“行。”呦呦當下點頭答應下來,“就住我這兒,正好和和有個伴,我也有個伴。”

說話間,丁香就過來了,呦呦把這件事換成了“別人家的孩子”的事,問丁香有沒有什麼辦法。丁香說要看時間和用量多少,不過小孩子比成年人依賴性小,應該比較容易戒掉。

“所有的依賴性,其實都是心裡頭的作用,身體未必十分依賴這個東西。”丁香說的很客觀,“大人不容易戒掉,也是這個原因,老想着。小孩子如果不知道的話,隔離一段時間,他自己就忘記了。”

聽到丁香這麼說,陶陶放心一半,還有一半要看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和用量多少。

等到丁香走了沒多久,廚房就送了面上來,還有兩樣小菜,都是陶陶喜歡吃的。丫鬟送了面來,不等呦呦開口問就說,蕭沐仁帶着三個孩子出去玩了,說是去酒樓吃好吃的,等到晚飯時候再回來。

呦呦笑了,“他們倒是會享福。”然後轉頭看向呦呦,“這回放心了吧,餓不着。”

陶陶笑了笑,抽了筷子開始吃麪。

折騰了這麼大半天,陶陶又有六七個月的身子,早就累了,呦呦就帶着人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姐妹倆躺在牀上雖然都閉着眼,但是都沒睡着。陶陶在心裡後怕,聽那個郎中說,琰琰飯菜裡的罌粟不多,但是時間長了依然會上癮,這也是爲什麼他不想吃陶陶小廚房飯菜的原因。

但願孟許查出來的結果是時間短用量少,這樣戒掉比較容易。

再一想琰琰才五歲,就又這樣的事情,陶陶忍不住心疼,心疼之後又是自責,都怪自己太疏忽太輕信了。因爲玉兒是女孩她不免嬌慣偏心了些,這半年又有了身孕,所以對於兒子就疏忽了,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

陶陶閉着眼默默流淚。

睡在陶陶身邊的呦呦也在流淚,她不止心疼琰琰,還心疼陶陶。她瞭解陶陶的性子,知道她肯定要自責愧疚,就想着一會兒起來以後一定要好好開解她。

等到晚飯前的時候,孟許到來了,呦呦想了想,讓人將他請到自己的正廳裡來,她和陶陶一起見了孟許。

孟許一進門就看到了呦呦,呦呦正對他怒目而視,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孟許見此,紅着臉羞愧起來,先對着呦呦行了一個禮。

“姐夫不應該對我行禮。”呦呦義正言辭。

孟許立刻轉身對着陶陶行了一禮,“娘子莫氣,我向你道歉。”

不等陶陶開口,呦呦又說話了,“姐夫做錯了什麼對姐姐道歉?”姐姐纔不需要孟許的道歉,她要讓孟許他娘同姐姐道歉,讓她以後在姐姐面前再也不敢放肆。

孟許是聰明人,當然明白呦呦的意思,只是他如何做得出讓母親對兒媳道歉的事,只能自己親自上陣。孟許拱着手對陶陶九十度彎腰,“我帶娘給娘子賠禮,娘子莫生氣。”

呦呦撇嘴,看向陶陶。

陶陶知道孟許也很生氣,甚至還很鬱悶難受,他的親孃對他的親兒子做出這種事,又不能打又不能罵。陶陶擺手讓他起來,“你也不容易。”

孟許十分感動,妻子體諒他,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都審出來了嗎?”陶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

孟許點頭,在陶陶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問了小廚房的人,娘她……我娘她一個月前拿了一包藥粉給廚子,說是新調料,讓給琰琰的菜裡放。一小包,大概有一錢。”

呦呦默默算了算,一錢大概三到五克,在現代的話,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一錢用一個月?廚子說謊吧?況且,他會不認識罌粟粉?爲什麼不告訴你?”呦呦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廚子說不認識,我也拿不準真假。”孟許說,“一個月裡沒有天天都用,所以一錢到現在還有一小半呢。”

呦呦點頭,然後看向陶陶,“那就容易戒掉了,雖然有些辛苦,可是一定要戒掉,不然對孩子沒有好處。”

陶陶也點頭,表示呦呦說的對。

然後,呦呦又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住孟許,“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沒問下人,我問你娘。”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趕上了,纔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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