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直到晚上, 蕭沐仁纔想起來呦呦下午沒說完的事, 於是就不急着睡覺,先把這件事問清楚, “你下午要問我的事情是什麼?”
呦呦剛奶完兒子想要把他哄睡了,可是小傢伙就是不肯睡,一會兒拽一把呦呦的頭髮, 一會兒又盯着窗花看起來, 氣得呦呦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才三個月就這麼調皮,長大了可怎麼辦?”
“長大了我們懂事了就不調皮了唄。”蕭沐仁從呦呦手裡接過兒子, 半躺在牀上屈起雙膝,雙手架着兒子的腋下將他放在膝蓋上,然後順着大腿的坡度往下一滑,坐在他的肚子上, 像是玩兒滑梯一樣。
小和和才三個月,從來沒有玩過這麼“驚險刺激”的遊戲,才一坐到蕭沐仁的肚子上, 就嚇了一跳。不過嚇了一跳也沒有哭,而是驚呆了似的愣愣地看着蕭沐仁, 然後打了一個嗝,噴出一小股乳白色液體——那是剛喝下去, 還沒完全消化的母乳。
這股乳白色的液體從小和和的嘴中噴出來,直接噗到了蕭沐仁的胸前和下巴上,剛換好的寢衣就弄溼了, 下巴和脖子上也有,甚至臉上也被噴了幾點。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情形的蕭沐仁一下子呆住了。
呦呦把孩子交給了蕭沐仁之後就自己去鏡子前摘簪環接頭髮,正回想着下午問的是什麼事,就聽到一聲“嗝”之後又“噗”地一聲,於是就回頭看去,剛好看到父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蕭沐仁被噴了一身一臉的奶漬。
“哈哈哈!”呦呦一個沒忍住,大笑起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蕭沐仁,樂不可支。
蕭沐仁被取笑了,總算回過神來了,對於呦呦這種只顧着幸災樂禍取笑自己卻顧不得孩子的行爲表示無奈,只好自己坐起身來,先不顧的自己,從小木牀上堆放着的一疊乾淨柔軟的帕子上取了一條,給兒子擦乾淨嘴巴,又把身上那件沾了奶漬的給脫了,用小被子包好,然後才取了一件一直在炕頭上熱着的乾淨的給換上,換完了這才把孩子放到牀上厚厚的棉被褥中,由着他自己抓手抓腳的玩。
忙乎完兒子,蕭沐仁轉頭再一旁的呦呦還在笑着,笑得有些站不住,就扶着牀架子頓在了地上,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行了行了,別笑了。”蕭沐仁有些惱羞,至於怒不怒,嗯,不敢怒也不敢言。
呦呦這才從膝蓋裡擡起頭,臉上還帶着沒有消失的笑意,她伸出手臂把手遞給蕭沐仁,蕭沐仁會意地拉她起來,呦呦站起來後直接坐到了牀沿蕭沐仁的身邊,才一坐下一股奶味就撲鼻而來,呦呦忍不住又“噗嗤”一聲笑起來。
蕭沐仁這次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一把將呦呦推倒翻身壓在了她上面,“笑!笑!就知道笑!再笑就把你吃掉!”說完低下頭在呦呦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還笑不笑啦?”
呦呦嘿嘿笑着,然後板一下臉假裝收斂了一下笑意,對蕭沐仁點點頭又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笑了,但是到底還是沒忍住,又嘻嘻笑了兩聲,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兩個人自從呦呦懷孕八個月進入待產期後,一直到到現在兒子都生完三個月了,兩個房事上的解決基本都是用手,現在兒子大了,蕭沐仁伏在呦呦的身上,看着她有些潮紅的臉,在烏黑的秀髮和身下大紅色被褥的映襯下更加讓人情動——如果蕭沐仁生活在現代的話,他或許會學到另外一個詞來表達:性感,禁慾的性感更加撩人。
蕭沐仁一隻手臂撐在呦呦的耳邊,另外一隻手扶着呦呦的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呦呦的眼睛,慢慢俯下身子低下頭去。
呦呦感覺到蕭沐仁的意圖,眼睫毛顫了顫,閉上眼準備承接來自愛人的吻。
然後……“咭”地一聲輕笑,打破了二人之間旖旎的氣氛,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循聲看去,小和和正趴在兩人不遠處,一隻手握成了拳頭在啃,看到父親和母親看過來,就把拳頭拿出來,對着他們晃了晃,繼續發出了兩聲咭笑。
蕭沐仁和呦呦對視一眼,一起“噗”地一聲笑了起來。這對父母眼中剛剛只記着對方,居然忘了牀上還有個兒子。
蕭沐仁從呦呦身上下來仰躺到牀上,這可真是,沒孩子的時候盼着有孩子,有了孩子之後卻發現連親熱都要受限制。呦呦也坐了起來,想想難怪古代大戶人家都要給小孩子安排個奶孃媽媽什麼的,果然並不只是因爲規矩啊,這還妨礙到了夫妻生活呀。
“咦,你剛纔放他道牀上的時候,是趴着的?”呦呦突然發現了些什麼。
“沒有啊,平躺着放的。”蕭沐仁也發現了,立刻做了起來,“他這是自己翻身了?會翻身了?!”語氣驚喜。
“真的!”呦呦也笑了起來,“自己會翻身啦!”說完就把孩子抱了起來,在額頭和臉上各親了一下,“兒子你怎麼這麼聰明呀!不用人教就會翻身啦!來來,再給娘翻一個!”呦呦說着就把小和和放回牀上,逗着他再翻一次。
可惜小和和好像是累了,躺在牀上張着小嘴打了一個呵欠,繼續握拳啃手,居然閉上眼睡了。
呦呦:太不給面子啦!
“你看你兒子!”呦呦嘟着嘴跟蕭沐仁告狀,“壞了人家的好事兒不算,讓他再翻個身居然給我睡着了!”太不聽話了,應該打一巴掌。
對於呦呦的告狀,蕭沐仁表示,兒子犯錯老子賠禮,既然兒子壞了你的好事,他爹再補償你一個好事就行了。至於怎麼補償,蕭沐仁將呦呦打橫抱起來,“咱上炕睡覺吧!”
當然,作爲一個負責任的爹,上炕睡覺之前蕭沐仁也沒忘了給兒子蓋好小被子,而且爲了防止他再看到些少兒不宜的場景,還把牀帳放了下來。安排完這一切,纔去炕上同呦呦睡覺覺。
第二天早上呦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牀上,身邊卻沒有蕭沐仁,倒是躺着一個還在呼呼睡的小和和。順着被撩起來一半的牀帳往外看,正看到四喜帶着兩個婆子在收拾炕。
想到做完的放肆,呦呦忍不住臉紅起來,紅絲絨炕單肯定不能要了,不知道下面的羊毛氈有沒有被毀掉。真是羞死個人啊。
四喜一邊叮囑婆子們小心點不要吵醒了夫人,一邊兒回頭往牀上看一眼。呦呦立刻閉上了眼。四喜看沒有吵醒呦呦,就又轉回頭去忙了。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收拾完了,呦呦聽到四喜說“爺回來了”,接着蕭沐仁的聲音響起來,問“夫人醒了沒有”,得到四喜還沒有的回答,就揮手讓她下去了,自己徑直往牀着邊走過來。呦呦趕忙閉上眼睛裝睡。
蕭沐仁當然看得出來她在裝睡,眼睫毛還顫抖着呢,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也在骨碌骨碌轉,怎麼可能是睡着了?不過他沒有出聲拆穿,就這麼站在牀沿邊上看着她,沒看多久呦呦就自己憋不住嘿嘿笑起來了,眼睛卻還固執地不肯睜開。
“醒了?起來嗎?”蕭沐仁帶着笑意問。
“不起來,我還沒醒呢。”呦呦睜開一條縫瞅了一眼又立刻閉上眼。
“沒醒怎麼說話呢?”蕭沐仁跟她逗悶子,反正一早上也是閒着。
呦呦振振有詞,“我說的夢話。”
蕭沐仁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不禁失笑,“好吧,那你接着說吧,用我陪你嗎?”
“不用不用。”呦呦放在被子裡的手一動又趕緊放下,差點想拿出來擺手,“你去洗漱吧,我自己說夢話就行了。走之前給兒子看看被子蓋得嚴不嚴。”
得,這還是帶着命令的夢話。蕭沐仁認命地聽從她的命令,不,與其說是認命,不如說他是甘之如飴。
用過早飯後,蕭沐仁有事要去總兵衙門處理,跟呦呦說了一句“中午要吃餅”就出門去了。呦呦慢騰騰地喝着粥,讓人吩咐廚房去準備烙餅,“把暖棚裡的小菜摘一盤子過來,然後再炒一個酸辣土豆絲炒一個雞蛋,廚房裡的豆芽怎麼樣了?”
自從春末的時候呦呦種出了兩個大盆的青菜,她決定多種一些,不爲別的,單純爲了自己的口腹之慾和營養均衡。雖然嘉峪關冬季也會有白菜蘿蔔,但是綠葉菜到底少,多種一些,每日餐桌上有一盤青菜,就是水煮,綠油油的看着也舒心。更何況吳嫂子的手藝怎麼可能只會做水煮青菜?
溫室青菜不好打理,呦呦親自把五福教會了,五福又將手下的兩個小丫鬟教會了,自己就又會呦呦身邊去伺候了。兩個小丫鬟也是聰明,將幾盆青菜照顧的特別好,甚至還發現用不同溫度的水泡出來的種子,長出來的青菜好壞也不同,還有照得到陽光的青菜長得就好,照不到的長得就不太好。
呦呦聽了心想:那是當然,光合作用嘛!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還誇了兩個小丫鬟幾句,又賞了銀子,告訴他們種菜種的好,以後也是有出息的,從此以後兩個人更加積極努力了,以至於種出來的青菜呦呦和常安姑姑丁香幾個人一起吃都吃不完,還給倪夫人送過兩次,得了倪夫人一幅唐朝碑帖做回禮,弄得呦呦還挺不好意思的。
至於黃豆芽是廚房的一個偶然發現。不知道是哪個馬大哈將一兜子黃豆放在了水缸後邊的角落,水缸邊又是爐竈,於是潮溼溫熱的環境下,一大兜子的黃豆就都發了芽。
吳嫂子戰戰兢兢來稟報的時候還以爲呦呦會生氣,畢竟那麼大一袋子黃豆放在那麼隱蔽的地方,一看就是有人想要中飽私囊。她作爲廚房的大管事居然沒有發現,這是大失職。
呦呦倒是沒有責怪吳嫂子,叫人將那兜子黃豆芽拿來看一眼,笑了,“也算是歪打正着,直接生成黃豆芽吧,到時候朝着吃,肯定好吃。”
呦呦一說“黃豆芽”三個字,吳嫂子也反應過來,平時吃的都是綠豆芽,黃豆芽還真沒怎麼吃過。吳嫂子得了呦呦的啓示,又奉承了她兩句,然後就下去了。一兜子黃豆最後生出了好幾斤黃豆芽,不止家裡主子們吃了,下人們也一人得了一些和肉一起炒了一鍋菜,都說好吃脆生。
呦呦現在問的黃豆芽,已經是第三批次了,第二批次出來之後給往來的通好之家都送了一些,然後又在嘉峪關城內颳起了一股吃豆芽的風潮,對此,呦呦一句習以爲常了。
呦呦既然問了黃豆芽,那就是說中午想要吃的,四喜立刻派人去廚房看了,片刻後回來回稟,黃豆芽雖然可以吃了,另外還說暖房裡試着種下去的韭黃也能吃了,“前天看才一寸多長,昨天晚上一捺,今天早上再看就已經快要半尺了!”
“那很好啊,讓廚房的割一點韭黃和雞蛋一起炒,再炒一個豆芽炒肉,一個酸辣土豆絲,魚看着做一個,燉湯吧,然後給爺做一個紅燒排骨。”呦呦算了算,兩個人差不多夠吃了,就讓人去廚房吩咐去了。
吃完了飯,呦呦回去內室看了一眼孩子,呦呦吃飯的時候通常都是常安姑姑幫忙看孩子的。此時小傢伙已經醒了,正趴在炕上想要翻身,可惜每次都是翻到一半就又倒了回去,總是完不成全部。
呦呦看着着急,乾脆自己上前去幫了一把,很好,從趴着的姿勢變成了仰面朝天。呦呦來了興趣,再一次動手把小和和擺成側臥的姿勢,然後輕輕一戳小傢伙的手臂,他就變成了俯臥。偏偏小傢伙不懂事兒,覺得挺好玩,還笑了出來,嘴角上揚兩隻眼睛眯成了兩個月牙。
常安姑姑看着這一對母子,忍不住搖搖頭,還以爲呦呦已經長大了穩重了,這也還是個孩子,拿自己兒子當好玩的呢。想到這兒,常安姑姑就想起今天早上聽到的婆子的話,皺了皺眉。
“既然夫人一會兒要去前頭有事情忙,不如將孩子交給我和唐媽媽帶着,唐媽媽怎麼說也是內務府出來的,帶過小皇子小公主的,”常安姑姑笑着說,像是給了呦呦一個特別平常的建議。
呦呦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爲的,以爲常安姑姑體貼自己既要帶孩子又要處理家事,怕自己忙不過來。如果常安媽媽不說後面那句話的話。
常安姑姑繼續說了她沒說完的話,“經驗豐富的很,就是晚上帶着也能伺候的很好,到時候你就能盡心盡力的伺候阿毓了。”
唐媽媽就是之前幫着常安姑姑給呦呦接生的那個,雖然她不知道內務府的產婆的業務居然已經擴大到了能夠幫主母帶孩子,不過常安姑姑的話,聽着總是彆扭一些的。
呦呦挑了挑眉,嘴角翹了翹,“多謝常安姑姑的好意了,只是孩子現在還小,白天還好,晚上是離不得我的,我帶着就行。”況且蕭沐仁也不是天天在家,就算天天在家我們倆那叫情趣,什麼伺候不伺候的,哼。呦呦偷偷地腹誹。
常安姑姑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點頭,“也是,我沒生養過孩子,不過聽說小嬰兒都是眷戀母親的。”
呦呦笑着點頭,“況且阿毓在家的時候也不多,讓孩子在我們身邊,也是他希望的。您忘了?滿月後第一次歸家因爲孩子不找,他還傷心了很久。”說完輕輕嘆氣,“這一次,他連除夕都不能在家過呢。”
似乎是被呦呦的話觸動了,常安姑姑也嘆氣,“阿毓也是不容易。”
呦呦點頭,我也不容易呢。兩個人坐着說了一會兒話,呦呦給小和和餵了一次奶,然後交給常安姑姑和唐媽媽帶,她自己要去前院處理事情,年底了,鋪子也好酒莊什麼的也好,都約在今天來報賬的。
呦呦才把孩子交給常安姑姑,轉了身還沒走出兩步去,小傢伙兒就像是有了心靈感應似的,一下子就“哇”地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伸着手朝呦呦挺着身子,特別委屈,像是誰搶了他的奶一樣。
呦呦沒想到小和和反應這麼大,往常也是將人交給常安姑姑帶着哄過的,怎麼現在就突然鬧了起來。呦呦以爲是剛吃完奶,還沒習慣離開自己的懷抱,畢竟往常喂完奶都是抱着哄一會兒的。於是呦呦就重新接過來抱在手裡哄着。
果然哄了一會兒就不哭了。呦呦放下心來,把小和和重新放回炕上,小和和一離開母親的懷抱,又開始要哭起來。呦呦趕忙說她不走,“娘在牀上坐着,你在炕上玩兒。”
按理說三個月的孩子懂什麼呢,連翻身都做不到,應該不會能聽懂大人的話纔對,可是呦呦說完了這句話,小和和竟然不哭了,趴着看了一會兒呦呦,開始啃拳頭玩。
呦呦和常安姑姑對視一眼,常安姑姑立刻會意,轉過身去假裝看孩子,把小和和的視線擋住,呦呦動作又輕又快地從牀上起身溜了出去。
等出了正房門,站在院子裡,呦呦突然福至心臨地說了一句,“果然是我兒子,就是向着他娘。”又往前走了兩步,呦呦突然想起來什麼,笑着吩咐四喜,“既然唐媽媽是內務府出來的,常安姑姑又是宮裡出來的,那月例銀不能再按原來的給了,再漲一倍吧,都是勞苦功高的,可別累着兩位。”
四喜對於呦呦的決定一向不疑問,只有服從和執行,當下就點了頭說一會兒去賬房開個賬目,再同榮大總管和容媽媽說一聲。
呦呦笑着點頭,不愧是她帶出來的人,明白她的心思。
四喜明白呦呦的心思,可是有人看不出來,呦呦帶着四喜五福麥子和後來提上來的六順一起往前院去的時候,常安姑姑和唐媽媽正在屋裡談論着呦呦。
“看着夫人很精明的樣子,怎麼一直沒有動靜呢?”唐媽媽疑惑,“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只是伺候小少爺,別的我也不會,可是姐姐您可是宮裡出來的女官呢,給她當個管家都是大材小用了。”
常安姑姑心裡也疑惑着,看呦呦對自己尊敬的樣子,應該是明白的吧,可是爲什麼一直不提這一茬呢。不過當着唐媽媽的面,她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於是矜持地道:“夫人的想法,可不是我們能猜測的,況且夫人有着自然又夫人的安排,我呀,還是帶着咱們小少爺玩一玩好了,省得操心。”
唐媽媽說了恭維了常安姑姑幾句,心裡卻是不屑,要不是爲了夫人身邊第一媽媽的位子,我纔不信你大老遠從京城跑這兒來受苦。
要說常安姑姑有沒有那個心思,自然是有的。她雖然是宮裡出來的有品階的女官,可真正論起來,呦呦和蕭沐仁還是主子,尤其兩人真正的身份可是皇上的弟弟和弟媳,真挑明瞭怎麼也得是個郡王和郡王妃。做郡王妃身邊的第一掌事媽媽,常安姑姑當然想,可惜呦呦一直不提這一茬。
同樣不明白呦呦心思的還有五福和麥子六順幾個,等到呦呦進了外書房和外頭諸位掌櫃開始對賬時,她們三個就把四喜拉到了另外一間屋子,把疑惑問了出來。
“常安姑姑和唐媽媽的月例銀子若是漲一倍的話,可是比榮大總管和容媽媽高呢,四喜姐姐,夫人是什麼意思呢?”麥子心直口快,第一個問出來。
五福慢條斯理,藉口找的冠冕堂皇,“是啊四喜姐姐,你說說唄,這樣以後我們也能更好的伺候夫人。”
六順才從二等丫鬟提上來不久,有些膽怯,並不說話,只是也期盼着四喜指點。
“到也沒什麼意思,”四喜笑了一下,“就是說常安姑姑和唐媽媽都是從京城來的,是太皇太后的賞來的,又是主持過夫人生產的,以後還要幫忙帶小少爺,自然不能太虧待。月例銀子高一點,也是告訴大家要尊重她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有,也不能就這麼直愣愣地說出來呀,傻丫頭們。
“你們幹什麼呢?不去裡頭伺候?”不知道何時穀子出現在了門口。
“喲,管事娘子回來啦!”四喜看到穀子,很是高興,上前打趣了一句,“管事娘子現在了不得啊,一個月都見不着一次人影。”說着回頭看了五福麥子和六順,“你們幾個千萬別放過她,她現在是管事娘子呢,比我們厲害多了!”
穀子倒是也不矜持客氣,點着頭說等找個時間幾個人聚一下,“我也想姐妹們呢。”
這幾個人在聊天的時候,呦呦在外書房正在同兩個掌櫃的發火,“這種賬目也好意思拿來給我看?欺負我年紀小還是欺負我是女人?做假賬也做的高明一點,這種一眼就看出來的東西不要送到我眼皮底下來!”
說完“啪”地一聲一摞四五本賬本都被扔到了地上,“滾!滾出去!”呦呦站在長案前叉着腰指着門口,“你們兩個鋪子今年分紅一文沒有!自己想辦法同夥計們交待去吧!”
呦呦發完火就後悔了,還餵奶呢,這麼大火氣怕是要回奶,孩子要沒有吃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塊沒寫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