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可憐兮兮地被拘在了一處別院裡,平日倒是能隨意走動走動,只是偶爾要穿着女裝,在衆人面前現一現眼,以表明他的存在。
隨着時間漸漸過去,也乾脆想通了,自己在這有吃有喝,還有書讀,也沒什麼。只怕再過兩年,自己要竄個字變聲時,若花小骨還不來接自己,那他該怎麼辦……
田嵐青打了一手好算盤,反正兩年前花小骨的事情已經鬧出去了,便乾脆用這“花小骨”當個擋箭牌。爹孃只以爲自己藏了個小丫頭,在等她長大,也不會憂心過多。
而正牌花小骨,則苦於沒有法子見永安一面。
趁着叔叔伯伯們還要在京城裡呆幾日,她便想法子溜了出去,攥着當年田嵐青留給她的田家通牌,準備去見永安一面。
只是田府老宅方圓數百米內,便已經進不去人了,花小骨尋了田家的一處酒樓,指望着從這裡能找到幾個田家的人,讓人帶話給裡頭,求着見一見永安。
剛走進這酒樓裡,花小骨便聞見了濃濃的一陣酒香。她怔忡了片刻,而後癡癡往裡走去。
田家的酒樓,旁的不賣,單隻賣酒。
大廳的正中央內,整整一面牆上,都掛着寫上了酒名的小牌子,整整齊齊掛滿了一牆,顯得格外壯觀。
花小骨一時間忘了自己的來意,只怔怔望着滿牆的酒名,心中無比震撼。
中華酒文化源遠流長,花小骨本以爲她來自現代,總歸對酒的認識要比這些古人深一些,卻不想原來古人對酒更是在意,瞧着這些酒名,大半是她花小骨聽都沒聽說過的。
“二少爺,您今日不能再提酒了,大少爺吩咐過……”
“煩死了,大哥說啥你們就聽啥,你們都是狗嗎?莫要廢話,我出銀子買酒,你們只當普通生意記在賬上,不就成了!”
正當花小骨傻愣愣地站在大廳裡時,一陣喧鬧從側邊響了起來。
“這這這……這若是大少爺知道了,小的們可就不好了!求二少爺憐憫我們這些下人,莫要爲難我們!”
“嘖……”
花小骨茫然扭過頭去,瞧着那個方向眨了眨眼。
只見一個一身淺黃色華服的少年,此刻正抓着腦袋,一臉不耐煩。
而他的面前,則唯唯諾諾候着一羣人。這些人個個穿着酒樓裡的統一服裝。
花小骨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了那個淺黃色衣衫的少年身上,卻不想就在同一時間,那少年的目光也掃了過來。
兩人視線一對上,那少年便大步流星往花小骨身邊走來。他伸手將花小骨的衣裳一拽,回頭便衝着那羣人皺着眉喊道:“不是我買酒,是這小子要買,你們賣是不賣!?”
一羣店裡的小廝夥計們,一個個無奈地彼此看了兩眼。花小骨不明所以,扭了扭身子正想掙扎脫離,卻聽那少年在她耳邊低語一聲。
“莫要做聲,請你喝酒!”
花小骨頓時停住了身子。
她本就想買些酒來嚐嚐,只看着那木牌上的價格,很是有些囊中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