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家出事了,自顧不暇,我在家急得不行,便與兒子商量了一下,乾脆出錢試試看,誰知竟果然成了。”
花小骨心裡咯噔一下,她扭頭看過去,輕聲問道:“嫂子,主子家出了什麼事?”
那婦人疑惑地看了胡管事一眼,胡管事小聲解釋道:“這原本也是酒坊的夥計,後來得了主子賞識,將要去新開的鋪子做掌櫃。結果鋪子還未開成,便出了這事。”
那婦人一聽,便朝着花小骨點了點頭,面色帶了一絲凝重:“前天晚上,據說大少爺的未婚妻暴斃,大少爺頓時一蹶不振,日日飲酒不理家中生意。加上這兩日出了這樣的事情,田老爺氣得血氣上涌,就一場大病暈厥了過去。”
此話一出,幾乎大半的人統統怔住了。
花小骨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匆匆與胡管事交換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她……她暴斃了?
那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那婦人回頭瞧了一眼,似乎是見那獄差快要回來了,便長話短說補充了一句:“如今田家大亂,各地鋪子都快造反了。二少爺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如今田家一個能做主的都沒有,怕是田家撐不過這一關了。”
她這話一說完,便立刻閉上了嘴,不過一小會兒,獄差便手裡拿着一串鑰匙走了過來。
衆人目光灼灼,盯在了獄差開鎖的手上。片刻之後,胡管事便走出了牢房,回頭看了一眼大半牢房之中,那些或許認識或許不認識的同僚們。
“還愣着做什麼,不想走?”獄差等得有些不耐煩,甩着鑰匙問了一句。
“走的走的,多謝官爺!”胡管事的妻子趕緊應道,而後拽了拽胡管事的衣袖。胡管事低頭頓了頓,便走到花小骨身邊,隔着欄杆說了一句:“這事我會打聽清楚,然後回來告訴你們。”
說罷,胡管事便被自己妻子拉扯着,兩人離開了牢房。
獄差一走,整個牢房徹底喧鬧了起來。
“官爺!官爺!您請行行好,去西行衚衕知會劉家一聲,好讓人來接我!”
“官爺!求您也幫我家說說!回頭小的會好好謝謝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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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骨在這一片喧鬧聲中,腦子裡一片混亂。
各個鋪子的掌櫃或是掌事,此刻算是徹底死了主子來搭救的心。他們看到了胡管事的情況,這纔將指望放在了自己家人身上。
能當上田家任何一間鋪子或者工坊的頭頭,那按照現代來說,最次也算是個門店店長,家庭情況不會差的。所以花些錢將自己撈出來,也並不算困難。
“鬧什麼鬧!再吵都給我滾出來受鞭子!”獄差隔着大老遠便喊道,伴隨着金屬咣咣咣敲打着木欄杆的聲音,重重傳了過來。
花小骨閉上了眼睛,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她得好好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太師將田家所有鋪子和工坊的管事的都抓了過來,這明顯是跟田家過不去。
田家又是哪裡得罪了莫太師?
按理說,一個在商,一個在朝,該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家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