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峽坡】通往【鄔萊鎮】的這條公路,是當年地方組織爲了能夠建立起與【守望城】之間的貿易而修建的。公路很長,總共兩千多公里,其中【鄔萊鎮】位於總距離三分之一的位置,靠近【大峽坡】。
而就是這麼一條路,在【鄔萊鎮】到【大峽坡】的中部位置,卻設立起了一道簡易的關口,這是幾個月的時間匆忙設立的,所以看上去非常的裸陋。
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個關口,也讓路過這裡的人再也不想經過第二次,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兒出現了一羣地頭蛇。
他們自稱是【鄔拓幫】,對途徑這裡的車輛收取高額費用。不僅如此,有時候對一些商家的車輛,還會進行打劫,美其名曰劫富濟貧,但每每遇到這樣的車輛,基本上車上的人,都難逃一死。
一開始還有所收斂,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越發膽大。只要途徑這裡,不論老幼病殘,都會受盡一番折磨,甚至還有一些少女被擄了去,面對一羣猶如瘋狗一般的人,至於後果,可想而知。
雖然這個幫派對於【守望城】還是【大峽坡】,都顯得無足輕重,但對於【鄔萊鎮】的人而言,這條路就是他們的命脈,而此刻卻被人給掐住了喉嚨,可謂是苦不堪言。
一日,正巧一個【靈武者】做完獵殺魔物的任務,路過這裡。見小鎮裡的人全都失魂落魄的模樣,以爲又有魔物侵襲,不禁到處打聽了一番。
這事倒是讓鎮長給知道了,於是他趕緊來到這位【靈武者】所在的住所,想請他幫忙剷除這個【鄔拓幫】。
到了他所居住的場所,見這【靈武者】身形壯碩,氣質不凡,儼然一副英雄氣概,不禁詢問道:
“敢請壯士貴姓?”
這位【靈武者】倒也豪爽,擺了擺手之後就答道:“唉,免貴,姓安,副姓翠欸斯,單名一個泉字。”
安泉?這他喵什麼鬼名字。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鎮長還是畢恭畢敬地請求道,“安先生,如果你能夠幫我們剷除這個【鄔拓幫】,【鄔萊鎮】必有重謝。”
安泉卻是搖了搖頭,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直接將木桌給砸了個粉碎。
“這【鄔拓幫】欺人太甚,剿滅他們乃是義不容辭。不用說了,我這就去找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本事。”
你說歸說,砸桌子做什麼?話雖如此,但鎮長也只能內心吐槽着。
要知道,即便是一個普通的【靈武者】,哪怕是幾十個普通人也依舊近不了身。更不要說安泉了。
他在【普通靈武者】之中,也算是佼佼者。習得一手漂亮的拳法,名爲【碎巖九式】,第一招可劈開頑石,到了第九招,就可以擊碎大山。
再看他這雙臂鎧,因爲討打魔物的關係,看上去有些破舊,按理說應該保養一下的,但想到如果進行保養的話,這段時間可能還會有更多人遇害,於是便作罷。
見安泉就要前往,一個男人自告奮勇地從人羣中喊道:“安先生,這【鄔萊鎮】離【鄔拓幫】所在的關口還有些位置,陸行的話只怕是要花費太多時間,要不我用車載您去吧。”
安泉聽到男人的話,回過頭來,只見男人從人羣中擠了出來,臉上有着恐怖的刀疤。對此,安泉不禁皺了下眉頭,“嗯?你不害怕嗎?”
“怕……當然怕……”男人用力握着的手不禁開始顫抖,就連聲音也一併顫抖起來但這卻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我前幾日同我妻子恰巧路過那裡……這幫天殺的……不僅截了我的貨,用刀砍傷了我的臉……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殺了我的妻子……”
男人一言一語地說着,那日,他和妻子本打算一同回家,給自己年滿十八歲的閨女過生日呢,卻不曾想,就這麼遇到了那幫罪犯。
他們搶劫也就罷了,還想當着他的面強行侮辱他的妻子,於是他拼死反抗,最終被刀劃傷了臉。而他的妻子,同樣誓死不從,可沒想到那幫人一怒,便在他面前,殺掉了他的妻子。
這殺妻之仇,可謂是不共戴天!
所幸他活了下來,而現在就是他報仇的時候了。
安泉看着他,若有所思,隨後點了點頭。
“行,是個真男人,那就來吧。”
兩人一同坐上男人的車,便在衆人的注視下,向着關口方向前去。
車上的時光總是走的那麼恍惚,當你以爲它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實際上它只過了一小會兒。當你以爲它只過了一小會兒時,它卻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安先生……就快到了……”
男人緊盯着前方,唾了一口沫,儘管剛纔滿腦子都是復仇,但當他們越來越靠近關口時,他的心同樣也越來越緊張。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口袋裡裝着的手槍。
這時候,他回想起了那個人用刀砍向他的場景,臉上的刀疤便開始隱隱作痛,這使得他握着方向盤的手,開始發抖。而那時候,他不曾開槍。
安泉看着他的模樣,問道:“你怕嗎?”
“怕。”
“想報仇嗎?”
“想。”
“那就別怕。”
“好。”
不多時,一個類似於關口的建築物出現在兩人面前,說是關口,其實也就是用一些木頭和鋼材,搭建起了一個類似於大門的東西,仔細一看還有兩個用來瞭望的塔樓,大約五六米高。
大門口橫放着一個鐵欄杆,將道路給完全封住了。再看這裡總共大約四五個人,全都拿着槍械和武器,穿着同樣顏色的簡易裝甲。
倒確實是有武裝分子的樣子了呢。
這些裝甲,是屬於比較過氣的那種。雖採用的全都是合金技術,能夠提升人的各項機能,但整體而言還是太過於笨重,容易成爲【靈武者】的木人樁,所以現在基本沒怎麼使用了。
不過對於普通人而言,仍是大有作爲。
之所以【靈武者】不會使用機械武裝,主要是因爲裝甲內部的核心雖與【靈武者】的武器一樣,同樣是用【靈晶】來驅動,但區別於【靈武者】主動使用靈力來驅動武器,裝甲則是被動抽取人體內所有的【靈力】而產生動力。
簡單來說,如果【靈武者】穿戴裝甲的話,裝甲就會把他們給吸光,以至於他們將不再擁有靈力的加持。這對他們而言,是最恐怖的事。
所以,這些裝甲可能對普通人有很大作用,但在【靈武者】看來,就是一堆廢鐵。
“報告二當家!有車過來了!”
關口不遠處的一個營地內,是【鄔拓幫】的駐地。儘管他們的大本營不在這裡,但是這裡就是他們常駐的位置。
今天整片營地上下都是一股肅然的氣氛,要問爲什麼,因爲【鄔拓幫】的二當家——潘德魯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要說起這個潘德魯,整個營地估計都知道這個殺神的可怕。這人兇狠到什麼程度,可以徒手打死二三十隻【利齒虎】。
一開始,他們【鄔拓幫】並沒有殺人,只是謀財而已。然而第一個帶頭殺人的人,便是這個潘德魯。他徒手便摘掉了一個人的頭顱,見識過那一場景的人當場就嚇尿了,甚至有人直接昏死過去。
一身蠻狠的肌肉,凶神惡煞的模樣就猶如來自地獄中的惡魔,一臉的獰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身破敗的戰鬥服,身後揹負着一把九尺的大刀。
他只是坐在那裡,就像個小山一般。讓周圍的人,完全沒辦法呼吸。
他這獰笑的表情,是他生氣的證明。而他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爲這幾天他來看守這個關口,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車從這裡經過。
如果沒車過的話,他又怎麼找樂子呢?
說實話,錢財什麼的,他並不在意。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玩弄那些人,在他們的哀嚎中。在他們的絕望聲中,將他們折磨致死。
這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原本,他正計劃要不要隨便找兩個人陪他玩玩,而感受到他眼裡不斷浮現出的殺氣,他周身的兩個手下,後背已經溼了一大半。
正當這時一個手下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聽到有車從這裡過。潘德魯立刻站了起來,一看身高盡然有七尺左右!
“你說什麼?”此刻潘德魯臉上的獰笑,逐漸變成了喜悅,但這卻越發讓人恐懼。
“二當家……我是說……有車來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來……”他自然知道因爲他們【鄔拓幫】的關係,車輛纔會不敢路過。但他真沒想到,明知有危險,居然還有人會主動送上門來。
這送上門的羔羊,不好好玩弄一番,恐怕他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一番了。
於是他大手一揮,說了聲,走,看看去。便帶着十來個人,一同向着關口走去。
把守關口的人不多,就五個。瞭望塔上的兩個,地面上三個。車內的安泉觀察了一番之後,對着一旁的男人問道:“是他們嗎?”
“對,就是他們。”
“好,待會兒你就在待車裡,不要出來。”
在靠近關口大約百米左右的距離後,車子停了下來,安泉從車上走下,向着那幾個人慢慢走了過來。
“喂,站住,你是誰,想幹什麼?”一個手下見安泉雙拳裝有臂鎧,不禁警惕地問道。
“別緊張,我就是想問一下,通過這裡,是不是得交過路費啊。”
聽到安泉這麼一說,這人才放下對準了安泉的槍,戲謔地笑了笑,“呦,還挺上道的啊。對,沒錯,是得交路費。”
“多少啊?”
“三萬【塵石】,一分也不能少。”
三萬?老子做一個任務也就兩萬的報酬,NTM的過個路得三萬?
安泉點了點頭,說了聲,是嗎?隨即將雙拳對準了這人和他身旁的另外一人。
“放心,我會把錢燒給你們的。”
語畢,安泉直接轉手對着瞭望塔上的兩個人開槍,原來這並不是普通的臂鎧,內部還裝有爆破彈。
只見爆破彈從拳套中射出,直直飛向瞭望塔,將塔上的兩人瞬間炸成灰燼,瞭望塔也被炸了個粉碎。
“你!”地面上靠近安泉的那兩個手下見此,正擡起槍來準備開槍,然而還沒說完,安泉已經來到了他們其中一人的面前。
“永別了。”
只見安泉一個重拳,直接把那人給打飛出去,鮮血橫飛,普通人中這一下,必死無疑。
對於這些一言不合就準備開槍的亡命之徒,他可不會什麼手下留情。像這種人,與魔物,早已沒有什麼兩樣。
另一個人見同夥一下倒飛出數十米,直直撞到鐵欄杆上,當場斃命,不禁嚇得連開數槍。“別過來……你別過來……”
安泉幾個晃身,躲過幾下子彈,隨後轉身壓低身子,腳下一個用力便向着那人衝了過去,速度尤其之快。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安泉已到了他的身前,對着他的肚子一拳,拳風駛過,那人便身體一顫,口中開始直流鮮血,癱倒在地。
仔細一看,他的裝甲直接就被擊穿,而腹部已是血肉模糊。
最後一人見此,早已沒了戰意,求生的慾望讓他丟掉了手裡的槍,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吧……”
然而還沒等安泉開口,一把大刀劃過空氣,直直向着那人襲去,等安泉反應過來時已是爲時過晚,大刀重重插進那人的身體,那人掙扎着,喊了幾聲救我……便倒在地上,再無行動。
“身爲戰士,怎麼能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呢?”
一個粗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安泉的目光也直直看向了那裡。
“給老子記住,如果還有人敢像他一樣,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