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蘊一臉疲憊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笑的開心的北冥蝶,“公主殿下邀我來這可是有什麼事情?”
“你們都下去吧。”
“是,公主。”人悉數走出去並關上門。
她上前拉住白傾蘊衣衫:“白傾蘊,你喜歡哪裡?我們一起去吧。”
白傾蘊眉毛微蹙,北冥蝶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在離開之前最後在好好玩一次?
“公主想去哪,臣自然會陪公主殿下去的。”白傾蘊低下頭,低眉順眼的說着。
北冥蝶伸手拉下白傾蘊作揖的手,“那我們去塞外吧,聽聞塞外風景格外美麗,等日後我們就住在那大草原上無拘無束多好!”
“公主就不要開臣的玩笑了。”白傾蘊斂着眉目。
“白傾蘊,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我都想好了,等日後啊我和你我們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只有你和我。”
“公主不日便將去往南嶽和親,就莫要在說這些玩笑話了。”他說話依舊恭恭敬敬的。
北冥蝶斂了笑意,一臉認真的看向白傾蘊:“白傾蘊,我不要這詔安公主的虛名,你也莫要這鎮國大將軍的虛名,我們一起走,走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臣爲何要和公主走。”
“白傾蘊,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白傾蘊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面上沒有絲毫波瀾:“臣不知。”
北冥蝶手僵住鬆開手,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白傾蘊剛準備伸手北冥蝶站直,一臉倔強的開口,“那你喜不喜歡我。”
“臣不敢。”
“白傾蘊你說不敢是不是也喜歡我啊,你說啊。”她猛然降低了音調:“白傾蘊,你不要沉默好不好,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沒有什麼敢不敢的。”
“臣不敢。”
“白傾蘊,你別這樣好不好,就因爲我是公主所以你在不喜歡我也要陪着,就因爲我是公主所以你再不想救我你也要救,就因爲我是公主所以你就不敢喜歡我,白傾蘊,憑什麼啊!我也不想當公主的啊,可是我不當公主我遇不到你。”北冥蝶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哭喊着,像是積蓄了很久的情緒突然爆發,“白傾蘊,你不要不敢喜歡我好不好,白傾蘊,不要不喜歡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白傾蘊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他不知道此刻他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北冥蝶的樣子和他心中的未來妻子的樣貌極度不符所以他在見她的第一面就已經否定了她。可北冥蝶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能憑着身份,憑着自己的一腔孤勇留在白傾蘊身邊。
“白傾蘊,如果就因爲我是公主你不敢那你爲什麼要在見我第一面就敢對我撒謊,你就爲什麼不敢喜歡我呢,除卻身份我什麼也不是,我只是一個女人,我也想和我喜愛的人在一起。”
白傾蘊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臣不敢欺瞞公主。”
北冥蝶上前抱住白傾蘊:“你別這樣,你喜歡我好不好,哪怕就一下下也好,白傾蘊,不要不喜歡我。”
白傾蘊僵着身子,他閉上眼睛默數了三秒,掙脫開北冥蝶的懷抱,“公主若是沒有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白傾蘊突然發現他有些見不得北冥蝶流淚。
被掙脫開的北冥蝶看到白傾蘊轉身立馬上前:“白傾蘊,你別走好不好,你不喜歡我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你不要走。”
白傾蘊腳步頓住,嘆口氣,沒再走。
“白傾蘊,你現在不喜歡沒關係的,你帶我走好不好,帶我走,我不想嫁給南嶽太子。”
“公主莫要說笑了。”
“白傾蘊,你帶我走就好了,我不奢望你喜歡我,真的。”
白傾蘊垂眸:“臣此次奉命送公主前往南嶽國。”
北冥蝶胳膊無力的垂下,她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竟然連哭泣都忘記了,她心心念念想的人,念得人,喜歡的人居然要親自把她送去和親?
她手顫抖着取出那個指環小心翼翼的摘下放在手心中:“白傾蘊,你讓我回來等你就是要等你親自把我送往南嶽國?”她想說的極其平靜,可卻止不住的顫抖,臉頰上是未乾的淚痕。
白傾蘊很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只要否定一句北冥蝶就會完全相信,他說不出口,這件事他本就不知情當初讓北冥蝶回去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北冥蝶眼中的希翼一點一點的退散,她苦笑着後退,卻耐不住腳下一軟,她跌倒在地,白傾蘊走前幾步,停在北冥蝶身前彎腰,北冥蝶剛止住的淚再次留了出來,她抱住在她眼前的腿,垂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她哭腔濃重,“白傾蘊,我求你了,帶我走好不好,我不做這所謂的公主,你不做這將軍,不要這榮華富貴,我只要你,白傾蘊,我只要你,只要你……”
白傾蘊彎下的身子頓住,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方纔北冥蝶說的是他們倆一起走可現在北冥蝶那種拋棄一切的架勢說只要他讓他不由有些慌亂他該怎麼辦,是握住還是放開,握住他白家幾百口人命,放開,他有些捨不得。
他緩慢的直起身子手握成拳,賀嘉俊!把他逼到兩難的境界你可以的!
他一點點抽離,“臣不敢。”
北冥蝶抱着的東西離開,手跌落在地,她垂着頭,一言不發,默默垂着淚。
正因爲北冥蝶沒擡頭錯過了白傾蘊青筋暴起的額頭和他顯少表現出來的憤怒。
他彎腰想要安慰一下北冥蝶,卻最終嘆口氣離開。
他面上再次恢復了雲淡風輕的表情。
那扇門關住,關上了北冥蝶內心的最後一扇窗。她垂着頭猛然發笑,笑着笑着緩緩仰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卻又忽然哭出了聲,躺倒在地,淚水順着她的臉劃到地板上,白傾蘊,白傾蘊,你好狠的心。
凡是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以爲北冥蝶會大鬧一場。可她北冥蝶卻偏偏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那日她打落了下人爲她撐起的油紙傘,不看任何人,一步一步步伐緩慢的走向皇宮。
一件及地披風將她踩出的腳印一一蓋住,滿天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了她一身。
她平靜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安安靜靜的在宮中待了數日。
白青瀾坐在那看着屋外的大雪,轉過頭,面前一片熱氣騰騰,白青瀾不開口,北冥玦剛煮好茶將茶水倒好,伸手端起,“怎麼了?”
白青瀾輕輕搖頭,又蹙了蹙眉,糾結之意溢於言表。
“這場雪下了約摸有十幾日了。”北冥玦抿口茶,不在意的開口。
白青瀾低頭捧起茶杯,“第一次下這麼久,偏偏下的還不大,都十幾日了積雪纔不過兩寸之深。”
“和親之事怕是要推遲了。”
白青瀾放下茶杯,看着屋外,“我哥他這幾日很忙,忙到我連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北冥玦面上一怔,白傾蘊很忙?那日他明明確確的拒絕了蝶兒還有何時可忙?北冥玦轉眼看着屋外,“此次和親由他領兵可是在坐好完全之策?”
“不像,他很少事情能夠真正上心。”
“那有沒有可能他準備帶着蝶兒遠走高飛。”
“不會,他做事向來謹慎若是打算帶六公主走他會確保萬全之策,不會冒險,而我哥若是去了,便會給白家按上一頂造反的帽子,他應該會事先和我說讓我做好一切準備。”
北冥玦收回目光,“一切自有天意,他要做的我也想不到。”
“阿玦,你說,我哥到底會做什麼啊?”
北冥玦沒有回答白青瀾的問話,她的一句話像是掩埋在雪下,掀不起波瀾,傳達不到白傾蘊的耳邊。
一場雪下了將近一個月,過年的那幾日,雪依然飄飄灑灑的下着不曾停歇,那日街上熱鬧非凡,下着雪也沒有打消人們的熱情。
白青瀾在晚上終於見到了白傾蘊,白傾蘊一襲白衣出塵,手執一把油紙傘,白青瀾快步上前走到了白傾蘊傘下。
身後玉落見狀收了傘,頭頂飄着雪花只不過一刻便被遮住,玉落扭頭看到影陌轉過頭沒開口。
“哥,,這麼晚不回去站在門口乾什麼呢?”
白傾蘊收回目光,笑:“沒什麼,你這麼晚怎麼出來了?”
“聽玉落講街上很熱鬧便出來看看。”
“那我先回去了。”
“哥。”白傾蘊腳剛邁開幾步就被白青瀾叫住。白青瀾看向玉落,玉落點頭,作揖轉身擡步回了府,身後影陌匆忙跟上。
“陪我轉轉吧。”
“好。”
白青瀾走在白傾蘊身側,兩人沉默的走了許久,白青瀾開口,“我聽玉落說你回來了所以我來等你。”
白傾蘊執油紙傘的手傾斜向白青瀾那邊,將白青瀾護在傘下,他聽到白青瀾的話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半響他開口,“確定和親日子了。”
白青瀾撇頭看向白傾蘊,“什麼時間。”
“一開春就啓辰。”
“哥,你喜歡北冥蝶嗎?”
“不喜歡……”白傾蘊一開口就下意思否認。
“哥,你若是不喜歡那麼你爲了他隻身入漓國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次孤身闖賊窩,哥,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理,就算她不符合你內心的種種,可只要那個人是她不就行了嗎?”
“她是公主,我救她理所當然。”
白青瀾嘆氣,“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可哥別忤逆自己的心啊。”
“我本就是順心而爲。”他寵溺的笑笑,“好了,不說我了,你呢?你真打算做他一輩子的軍師?”
“順其自然吧。”
“青瀾,有的時候是不是也需要爭取一下呢?”
白青瀾微怔,白傾蘊這是在說她?
“不爭取,你怎麼知道他喜不喜歡你。”
白青瀾苦笑,若是爭取了,只有兩個結果,其一,一切重回之前他與她形同陌路,其二便是他們在一起,雖說成功率各一半可她還是不敢輕易嘗試。
白青瀾自那晚和白傾蘊談過話之後又好久不見他彷彿失蹤一般,連着好幾日不見人影,就連北冥玦都好幾日沒來。
直到開春前夜,白傾蘊翻牆進了她的院又翻窗進了她的屋,他讓白青瀾注意最近朝中局勢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小心行事,之後又快速離開。
第二日
詔安公主出嫁,舉國歡騰,詔安公主北冥蝶一身紅色嫁衣如火,拜別了皇上皇后,被人扶着一步一步走到轎旁,她突然停下,看向遠方,天空湛藍,她轉目看向自己身後的宮殿,最終她看向那匹白色駿馬旁站着的男子,她有很久沒見過他了,他好像有些瘦了,那張臉依然俊逸,他很少見的沒穿白衣,哦對今天她嫁人而他是送親將軍他又怎能依着自己的性子穿白衣呢?他穿紫衣的樣子也格外好看可惜了,日後看不見了。
白傾蘊牽着馬察覺到被人盯着看,他轉過身,目光所及,她一襲紅衣絕美,額間一點硃砂痣,臉上妝容精緻,紅脣妖豔。似乎有人拽他衣服,他轉頭,看到有人小心翼翼將一把扇子塞給他,他接下,展開
相見不知相思苦,不見不知相思痛。
此生與君不相見,相見陌路絕恩情。
白傾蘊合上扇子,他低頭笑了笑,將扇子合上的時候,手指上驀然多了一枚戒指,他用手指摸着戴在指上的戒指,苦笑,他既說不清自己的內心也讀不懂北冥蝶的內心。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既已前行便不停留。他擡頭直視北冥蝶。
北冥蝶衝着他勾脣一笑,妖冶嫵媚。
他握緊扇子,她再也不是那個整天纏着他的單純小姑娘了,猛然覺得心疼。
北冥蝶收回目光,彎腰進了轎子,他咬牙翻身上馬,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有什麼資格心疼!
白青瀾站在街道兩旁,看着騎在駿馬上的哥哥又看看坐在轎中的北冥蝶蹙眉,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她哥忙了那麼久難不成真等着親自把北冥蝶送往南嶽!
北冥玦站在高臺之上,白傾蘊這麼久沒行動是真的不喜歡北冥蝶?白傾蘊,如今就連我也有點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了。
坐在轎中的北冥蝶她一進來就放下所有的僞裝,用手緊緊的捂着嘴巴,她以爲這麼長時間不見她已經忘記了白傾蘊,可一見白傾蘊他說的那些話依舊曆歷在目,字字揪心,疼痛像藤蔓一樣瘋狂的佔據了她整個心臟。誰都不知道她剛纔在外面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和他平靜對視,甚至還能笑出來。
扇子上的話她練了很久才寫好的,那是假的,真的是白傾蘊我很想見你,時時刻刻。
白青瀾有些煩躁,她哥走了十日了,整整十日,沒有一點消息,再走一日可就入了南嶽了,她哥難不成真要放棄?
“彆着急,白傾蘊可能是擔心你們。”
“我怎能不急,我哥根本就是個死心眼,認準了就不會回頭。”
“你先前還說你哥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白青瀾嘆氣,她坐在北冥玦身旁,“可這不一樣啊,不一樣啊……我哥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
“那你知道嗎?”北冥玦整個人很淡定,很從容,沒有一絲一毫的着急或者不安,與白青瀾形成鮮明對比。
白青瀾張了張嘴沒說出口,她知道嗎?知道的吧。
“青瀾,你已經有十日沒好好休息了,先好好休息一會吧。你哥他或許不喜歡蝶兒……”
白青瀾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如何能不擔心,她都已經在時刻準備着,只要白傾蘊那一表現出一點要帶北冥蝶的走的意思她就立馬帶所有人撤離,可十日了,白傾蘊什麼都沒幹!
北冥玦站起身,走到香爐旁親自點燃香菸,爲白青瀾關了門,站在屋外半響,他推門進去,將彎腰趴在那睡着的白青瀾抱上了牀,爲她蓋好被子。起身,將煙滅了之後走出去。
開元國邊境
北冥蝶坐在轎中,眼神癡戀的看着前方的身影,他又換了一襲衣衫,是她最愛的顏色,白色。
前方,白傾蘊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再往前走幾步便要進了南嶽國邊境了,私心之下,他擡頭,示意休息。
北冥蝶按捺住內心的雀躍,下了轎,看到白傾蘊走來,她故作冷淡,語氣淡漠:“白將軍何意?”
“一路奔波勞累,臣唯恐公主身體不適故休息片刻。”
白傾蘊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情,“還是將軍想的多,本公主這一去便回不來了,不知白將軍可否陪本公主稍走片刻。”
“臣遵命。”
北冥蝶走在前方,吩咐了一句誰都不能跟上來,便離去,她記得,這裡是有一片花海的,只不過也不知現在還開着沒。
白傾蘊亦步亦趨的跟在北冥蝶身後,沒有絲毫不耐,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在當初北冥蝶想帶他來的這個地方,花未開,可她卻彷彿又回到當初,她是跟在白傾蘊身邊的一個人,她眨了眨泛紅的眼眶,轉過身,衝着白傾蘊調皮一笑,白傾蘊神色有片刻恍惚又恢復,北冥蝶伸手摘下頭上的鳳冠,一頭秀髮瞬間披身而下,她把鳳冠扔給白傾蘊,“我帶了十日了,這個東西好沉!”
白傾蘊有些發怔,他不知這是北冥蝶做好了與他最後一面的打算。他低頭看着自己下意識接住的東西,鳳冠啊。
北冥蝶一身鮮紅的嫁衣,一頭飄逸的秀髮似乎剛逃婚出來一樣,白傾蘊苦笑,逃婚什麼的一向很不靠譜啊。
“白傾蘊,你好像沒看過我跳舞吧。”
她勾着脣角笑着,白傾蘊差點都一種回到從前的感覺。
“白傾蘊,我跳給你看吧。”
她很久沒叫過他白傾蘊,他垂眸又擡起看到了沒等他回答的便開始跳舞的北冥蝶。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詩經)
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聽北冥蝶唱歌,很好聽,聲音清冽,乾淨。
北冥蝶舞姿優美,配着她大紅的衣抉。
一舞畢,北冥蝶跑過來:“白傾蘊我跳的好看嗎?”
白傾蘊只覺得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可又捨不得北冥蝶漏出失望的表情,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卻讓北冥蝶高興了好久。
白傾蘊擡頭看了看天色,低頭“公主,我們該回去了。”
北冥蝶一時收了所有笑意,她垂了垂頭,勾起紅脣,伸手,將散落的頭髮用手捉住,不過幾下,就固定好,她開口,“幫我帶一下。”
白傾蘊沒開口,手握着那頂鳳冠,小心翼翼的放在北冥蝶頭頂上,北冥蝶鬆開手,鳳冠前落下一綹髮絲,北冥蝶沒管,她看着白傾蘊開口:“我累了,你揹我回去。”
北冥蝶一臉倔強,白傾蘊轉身,蹲下身子,北冥蝶一手扶住鳳冠,爬上去,“白傾蘊,你這可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揹我啊。”
白傾蘊不發一言站穩身子擡步就走。
北冥蝶看着越來越近的大軍,她拍拍白傾蘊的肩膀示意白傾蘊放她下來,白傾蘊將人放下來後,轉過身,北冥蝶趁着白傾蘊轉身的時候,踮腳仰頭努力湊上去親了白傾蘊嘴一口,“白傾蘊,日後可能就不相見拉。”
她故作輕鬆的說着,卻止不住心上揪疼。她站穩身子錯開白傾蘊。
白傾蘊手遲鈍了一下,擡手摸上去,脣邊是一滴淚,北冥蝶她哭了?
白傾蘊他轉過身子,手還放在脣邊,眼前的女子挺直了脊背,大步往前走,故作無畏的樣子讓白傾蘊的心不自主的疼。她走的倔強,卻不知她走的有多倔強白傾蘊心裡就有多疼。
白傾蘊啊,日後的日子在艱辛都不能陪這你了,前路不知,可惜的是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