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燙……”孫氏噌的起身驚呼道。
“二少夫人，妾身不是故意的……”紅脣微張，吃驚無措的模樣，上官也是個會裝的，她還趕緊摸出帕子就要上前爲孫氏擦拭，暗地裡，她捏着孫氏的膝蓋骨，在某個穴位的地方，指下稍稍用力。
孫氏只覺腿一軟，整個人站立不住就往前撲去。
上官伸手，恰好就接住她，“夫人，您小心，快來人，妾身撐不住了。”
她這麼說着，臉色一白，搖晃着後退幾步，在有人上前之際，抱着孫氏猛地摔到在地。
上官側了下身，以肩着地，但孫氏可是結結實實摔了，還有她暗中施的巧勁，起碼大半個身子瞬間就痛麻了。
正廳裡呼喊尖叫聲一片，在座十位姨娘，就沒個及時來幫忙的，甚至還有姨娘有意無意擋着要上前的下人，眼睜睜瞅着孫氏和上官一起摔倒。
上官心頭冷笑，她正要驚慌的喊孫氏，余光中就有玉色影子一躥而過，緊接着一雙溫潤有力的手攀在了她腰身，耳邊響起關切的聲音，“美人，有沒有傷到？”
來人卻是鳳翊，他一腳跨進正廳，不是關心孫氏，也不是詢問那十位姨娘，單單隻先來扶她。
上官柔荑搭在腰間那雙線條緊繃的手臂上，眨眼之間，有暗芒閃過，她回頭，露出個隱忍的淺笑，“爺，妾身沒事，您趕快瞧瞧二少夫人，都怪妾身粗手粗腳，才害的夫人……”
桃花眼眶瞬時紅了，睫毛根都有晶瑩的溼潤，美人尖一點，便沒人能懷疑她臉上自責又傷心的表情是假裝。
彷彿這時候才注意到孫氏，鳳翊低頭瞧了眼，眉心一皺，就有不耐，“夫人，尚好？”
這當，二姨娘已經上前將孫氏扶將起來，早在鳳翊進門之時，她便當先衝到孫氏面前，默默地瞅着鳳翊，深情又哀怨。
“多謝夫君關心，妾身無礙，還多虧了上官妹妹剛纔將我接住。”孫氏本就天生上翹的脣角更翹了點，她轉頭看着上官，口吻感激。
聞言，上官掙脫開鳳翊的懷抱，驀地就那麼直直跪到在孫氏面前，期期艾艾的道，“夫人，上官真是無
心的……”
那口吻語氣還生怕孫氏計較一般。
“啊，十一姨娘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孫氏訝異出聲，她伸手虛擡了下，面上有嗔怪的表情，“好妹妹，咱們都是自家人，哪有自家人怪自家人的，真要這樣，可是會讓其他房的人給笑話了去。”
她翹起的脣角，笑意深邃，當着鳳翊的面，再是大度不過，“也只有夫君這樣有慧眼識美的，才能將妹妹給挑了出來。”
“可不就是，十一姨娘一進門，第一眼咱們就都喜歡上了。”攙着孫氏的二姨娘趕緊應和出聲。
“哈哈哈，”鳳翊暢懷笑出聲，他伸手又將上官攬進懷裡，輕佻地摸了下她勾人的美人尖，“可不就是，敬茶完了麼？要完了，人我就先帶走了，昨晚你們也是知道的，怎麼爺也得給美人補上這回洞房纔是。”
孫氏脣線一僵，她隻眼角瞟了下其他的姨娘，便自有上前開口的。
“爺真壞，昨晚折騰完八姨娘還不夠，今個一早，還要……”接話頭的是姨娘裡受寵的三姨娘，她話留了半截，也只有她纔敢在鳳翊面前這般言行無忌。
鳳翊半點沒不好意思，他嘴角一撇，就帶點邪氣，“怎的明珠吃味了？要不，明珠一起來？”
上官看的真真切切，叫明珠的三姨娘眼中喜悅一閃而過，然而她隱晦地瞧了孫氏一眼，便不甘不願地推脫道，“爺和十一姨娘的洞房，妾身才不去湊熱鬧。”
鳳翊不懷好意的輕笑了聲，他湊近上官耳邊，就那麼當着所有人的面低低呢喃道，“美人，趕快。”
末了，他呼吸還粗重了一瞬，一副早就急不可耐的急色模樣。
上官順勢撫上鳳翊腰身，寬大的袖沿遮擋間，瞅着他腰上軟肉的地方就掐下去，半點不留情，面上卻紅了臉頰，嬌羞低頭斂眉。
“夫君，父親今日早朝出門之際，還吩咐說要您去書房等他，所以夫君不若您……”孫氏面露憂色的開口，然而不等她話說完——
“孫落櫻，”他連名帶姓的喊，在一衆姨娘面前，半點不給孫氏正妻的臉面，“拿老頭子來壓我？你跟誰學的？嗯？莫不
是老頭子教你的？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這話，他擁着上官，面帶怒容，大步而去。
轉身之際，上官瞄了孫氏一眼，眼見她神色難看非常，搭在二姨娘手臂的手更是瞬間收緊，掐進了二姨娘的皮肉裡。
紅脣有冷笑，她眼波流轉，自帶媚色，在所有姨娘中梭巡一圈，果然就見個眉眼有熟悉影子的女子，遠遠坐在最末尾的位置，自顧端着茶盞再說，不諂媚孫氏，也不刻意圍到鳳翊身邊。
許是注意到上官的視線，那女子擡起頭來。
上官被鳳翊帶着走，她眼梢微眯，半隱於袖中的手，指尖倏地一屈，並中指微彎着覆在食指上，成一種古怪的手勢。
果然，那女子端茶盞的動作一凜，她正視上官，卻只看到上官與鳳翊從她面前擦肩而過，瞬間遠去的身影。
她眉頭一鎖，在想着什麼，耳邊就響起二姨娘帶嘲諷的聲音，“看來，八姨娘昨晚的伺候也不過如此。”
二姨娘向來是唯孫氏馬首是瞻，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女子擱了茶盞，理了下裙襬，婷婷起身，朝着孫氏行了一禮，就道，“妾身想先行告退，容二少夫人允許。”
“沒將爺伺候盡興，八姨娘倒是身子骨越發嬌弱了。”二姨娘酸裡酸氣的道。
女子只看着孫氏，並不理會二姨娘的冷言冷語。
“那就下去吧。”孫氏擺了下手，臉上再無笑意。
“是，多謝二少夫人體恤。”那女子就是八姨娘了，她疏離而清冷的道了謝，腦子裡一直閃現的是上官走時對她做的那個手勢，便沒多餘心神和其他姨娘周旋，遂喚了貼身婢女身姿搖曳的就離去。
“夫人，您也……”一旁的二姨娘一開口，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啪”的一聲，臉上結結實實捱了孫氏一耳光。
一大耳刮子扇出去，心中鬱結的戾氣舒緩幾分，孫氏眸光從衆姨娘身上一掃而過，說不出的陰冷，整個正廳安靜無聲，好一會才聽孫氏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道，“誰若能爺的寵，我便許她平妻之位！”
得爺的寵，言下之意，便是讓十一姨娘失寵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