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孫墨生假意掙扎了一會兒後,李叢息才鬆開手。
“墨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若是被人抓了把柄,你可別來求我!”李叢息輕嘆一聲,沒好氣地教訓了幾句孫墨生。
“哈哈哈,瞧把你給嚇的,莫非心中真的有想法了?別看這我,我可不會幫你做那些害人的事情!”孫墨生朗聲一笑,隨即認真地看向李叢息,淡淡地說道,“這個坎皇上總會過去,他只是一時看不清楚而已。長孫蘭芷必須要走,她纔會真正的幸福,一味地死守在那個皇宮裡,你認爲她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嗎?”
說完,孫墨生起身,對李叢息說道:“走吧。”
“去哪裡?”李叢息不解地問道,不是孫墨生拉着自己來這裡聽茶館裡說書的嗎?
孫墨生神秘地一笑,對他說道:“看完了茶館裡的好戲,還有酒樓裡的呢。那可是另外一個話題了,跟這邊完全不一樣,不想聽嗎?”
“不想聽。”李叢息下意識地說道,眉頭緊緊蹙起,十分地煩憂。
滿朝文武大臣的想法,李叢息也是有所瞭解的。
現在長興城上上下下都對忽然失蹤的小傻子議論紛紛,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傳出去的。
不過最讓他憂慮的是,皇兄竟然完全看不開這兒女私情。
哎,何止是皇兄,他自己又何嘗看得開了?
小傻子,你離開之後,一切安好?
……
縱使李叢息不願意去,卻還是被孫墨生強拉着來到了酒樓裡。
望江樓的擺設和規矩還是沒有變,只不過今日他們坐在了普通桌上,並沒有去上面幾層的貴賓席。
酒樓的一樓已經圍滿了人,他們比剛纔茶樓裡的人還要熱衷於聽故事。因爲這裡來了一位極其古怪的白髮老人,正坐在一張桌子上,慵懶地哼着小曲,十分愜意。
“老先生,您快點兒說啊,接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下來?唔,老朽還沒有喝酒,就連昨天說到哪裡都想不起來了。”那個白髮老人微微撐開眼眸,看向四周圍的人們,無奈地攤了攤手,隨即還聳了聳肩。
那個白髮老人此言一出,立馬就有好事的客人叫來了店小二,爲他買了一壺上好的酒。
隨即,那個慷慨的客人便交集地看向白髮老人,催促道:“老先生,您今日的酒我請了,趕緊接着說下去吧。”
那個白髮老人搖頭晃腦地笑了笑,見店小二把酒帶了過來,打開壺口塞子,便仰頭喝了幾口。隨即爽朗地笑了幾聲,對大家說道:“好好好,待我細細想想昨天講到了哪裡,再接着給你們演說。”
“這人是誰?”李叢息低聲問孫墨生,他見這位老者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卻又嗜好喝酒,難道是來騙酒的?
孫墨生理了理自己鬢角處散下來的髮絲,揚起頭笑道:“這位老人被他們成爲‘老神仙’,從幾天前便開始在這裡說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開始倒是講了前朝一些奇聞異事,從昨天起便開始講述當今皇上與皇后的故事。”
“這有什麼稀奇的?滿大街都在講,連小孩子們都會傳唱這樣的童謠了。”李叢息不以爲然地說道,“也就是我們李家不跟百姓們計較,要是去了劉漢或者朱明,有哪一個百姓敢拿皇家的事情當談資的?”
“是啊是啊,李家纔是凌錦大陸的衆望所歸。你且慢慢聽吧,這位老先生確實有些門道,說出來的話頗有韻味。”說着,孫墨生湊到李叢息的耳旁,小聲解釋着,“昨天我跟人約好在此處談生意,談完下樓時,便遇到了這位老人給人講故事。他說長孫蘭芷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與皇上註定要分別,她的命中另有貴人相助。你說,是不是有些門道?”
“果有此事?”李叢錦聞言,爲之一愣,隨即不相信地搖了搖頭,“真是荒謬,我無法相信,也不可能去相信。若世間真……”
說到此,李叢息突然頓住,小傻子不傻了,可她是從什麼時候便得不傻了呢?
以前的小傻子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往往還是前言不搭後語,她是裝不出那種傻來的,跟後來的小傻子可一點都不一樣……
皇兄當初曾經打算寵小傻子一回,可不知爲什麼,小傻子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皇兄的寢殿,然後撞在一塊大石頭上,失去了知覺。
當時,只有錦心一個人照顧小傻子,而小傻子醒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難道,她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傻子了?
這樣的念頭是一閃而過的,可李叢息的後背卻被冷汗涼透了……
孫墨生察覺到了李叢息的異樣,可他卻想錯了方向,還以爲李叢息怕鬼了呢。
於是,他一臉瞭然的神情,笑嘻嘻地說道:“真是沒想到,阿息你還怕鬼呢!你當初十來歲的時候上戰場,不是殺死了很多的敵人嗎?如果他們都變
成了鬼魂,那阿息你睡覺都睡不了了吧?噓,那個老人家要開始說了,既然已經來了,那你也就耐心地聽完吧!”
與此同時,那個白髮老人放下了酒壺,彷彿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笑眯眯地捋了捋胸前花白的鬍子,含笑說道:“唔,老朽想起來了,昨天給你們講到這位皇后娘娘乃是天上的女神仙下凡,正巧遇到了地上的皇上,好比久旱逢甘霖,經過一場烈火烹油的點燃,便熾烈得燃燒在了一起。只是皇后娘娘乃是心懷傲氣的神仙,容不得當今世上一夫多妻的倫理,便帶着遺憾離開了咱們大唐……”
“這些說法,別的地方也傳言過了,您能不能說點兒別的地方沒有說道的事情?就好比您昨天說皇后是什麼孤魂轉世,那是什麼奇怪的道理?”這時,有一人忍不住插話了,對白髮老人說出來的這些話,有些不滿意。
“彆着急嘛,待老朽再喝一口酒,對你們細細道來。”白髮老人和顏悅色的說道,喝了一口酒後,長嘆一聲,“其實,這位皇后娘娘乃是天賦異稟,過去的癡傻也只是掩人耳目。正因爲此,天上的神仙才會降臨到咱們的這片凌錦大陸上。你們或許不會相信,老朽所說的卻是句句屬實。這位皇后娘娘並沒有離開咱們這片凌錦大陸,若是有心人去尋找,興許可以在西方窺見……”
“這話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你這老頭兒昨天是故弄玄虛,今天就又來騙酒喝了,真是過分!”
“就是,說的故事都沒有昨天好聽了。”
白髮老人聞言,微微錯愕。他的目光向四周看過去,只見人人都一副不信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所說的明明都是實話,這些人們反倒不相信了,還不如像昨天一般,說些神神叨叨的呢。
唔,反正酒饞也已經解了,改日再來吧。
何況,這樣的天機泄露的未免多了一些,再囉嗦下去,說不準一道天雷便轟在自己的腦袋瓜上,到時候可就享受不了美酒嘍。
白髮老人心頭一動,裝作伶仃大醉地說道:“老朽要去小睡一會兒,多謝那位小哥請酒,咱們明日再會……”
白髮老人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原本圍在白髮老人身旁的那些酒客們悶悶不樂地散去,嘴裡還咒罵着他爲老不尊編出一通謊言騙吃騙喝。
而李叢息見白髮老人離去後,忽然眯起眼睛。隨後也站起身來,尾隨着他,一同走出了酒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