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僵直的脖子,搖搖頭,微笑着對他們說:";我一個外姓人,就不去了蹭這頓飯了,你們都是薛家的人沒有不去的理由。";
他們兩個聞言後,便也不再說什麼了,然後領着我一起走出了這裡,我又回到了剛剛那個地方,看着枯死的花,一時間無比的惆悵,因爲這裡面埋着的東西,不僅與我有關,還和薛軒逸他爸有關,每一次都在最緊要的關頭出一些意料之外的岔子,使得我心煩不已。
難道,一條能夠破解衆多謎團的線索,就這麼丟失了麼……
好不甘心啊!
我拿着刀子,百無聊賴的翻着土壤,十分不甘心一下一下的往裡面扎,心裡期盼着奇蹟發生。扎着扎着,忽然扎到了一個小小的硬物,僅僅碰了一下,就感覺不到了,如果不是我此時全神貫注,怕也不會注意的到。
興許只是一顆小石子呢,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一顆石子,我也會抱有極大的幻想。
所以我開始迅速的挖土,試圖將埋在土裡的東西給挖出來,費了一番力氣之後,我果然把它給挖了出來!果然不是什麼石子,而是一顆戒指!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普通的款式,不太大的鑽石,只是內裡刻着一個j。
這個戒指會是誰的?我試了試,無名指大小,一看就是女生的款式,那麼,這是剛剛的那個女人遺落的,還是趙優遺落的?
那個j字母,代表的是什麼?j?叫?就?
……
久?!
難道是蘇馬力?
一時間,我又因爲這個戒指而陷入了新的困局,如果上面的j真的代表的是蘇馬力的話,那麼他,一定認得這個戒指吧?!
我將戒指在手中顛了兩下,還有些不甘心的又翻了兩下花壇,恨不得把它翻一個底朝天,最終,除了那天發現的那個體積太過明顯的盒子,再無其他。
我把戒指裝到了褲袋裡,找了報紙和膠帶把刀纏了起來,然後裝在老太太用來買菜的布袋裡,搭車回了我和劉姿琳之前住的那個出租屋。
我事先給她打了個電話,恰好她在歇班,一進去之後,房屋裡面煙霧繚繞,就跟開王母娘娘仙桃會似的,煙霧濃的我壓根睜不開眼睛。
我說:";姿琳姐,你這是要羽化昇仙了啊。";
劉姿琳一看是我來了,臉上的愁雲散了大半,向我抱怨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這煙癮是蹭蹭的往上漲,估計肺都快要黑掉了半個。每天無聊的,就只能抽菸了。";
我見她說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惆悵,那都是她的身體啊。
能怎麼辦呢,我不進顏家的門,還不得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即使這日子糟糕透了,多少有個奔頭。
她又使勁抽了一口手中的煙,對我說道:";秦老大說今天薛家忙着給薛軒逸擺宴呢,你怎麼沒去?";
我把布兜往沙發上一放,整個人也躺了下來,對她說:";正事都忙不完,哪還有時間湊熱繞,我今天可是逃出來的,顏然他媽專門把家看着呢,怕我去出什麼幺蛾子,我要是真去了,顏雄還不得恨死我。";
她見我眼睛被煙燻的有些紅,於是捻滅了煙,疑惑的對我說:";你說凌風他爸怎麼說死就死了,年紀應該也不太大吧。人這個命啊,還真的是沒有個準頭。你說薛軒逸是不是故意選擇在這種時候接班的?這不是擺明的和凌風過不去麼,一邊辦喪失一邊在慶祝,這都叫什麼事啊。";
";誰知道呢。";我聳聳肩,說:";他也沒事先有沒有和我說什麼時候接班,我都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有可能是突然之間決定的吧,湊巧罷了。";
";你兜裡面裝的是什麼?";她見我不想再談論起凌風,於是岔開了話題,指着沙發上的布兜問我。
";一把刀,我剛剛差點被人給暗算了。";
";又他嗎是趙優那個賤人幹得?";劉姿琳嚇的坐了起來,驚訝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滿氣憤。
我搖搖頭,說:";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了,你說,趙優和蘇馬力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真的是一夥的,她爲什麼要把蘇馬力那麼想要的東西交給別人呢。";
";可能是一夥的,但是關係還沒有親近到毫無隱瞞的地步吧,他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和木木一樣,會不會趙優也是蘇馬力一手帶大的,或許,他們兩個合作的時間,比你和木木要久的多。";
我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能他們兩個人只是在互相的利用,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更容易讓這種關係破裂了!
我和劉姿琳講了個大概,把能想到的幾乎都跟她說了。因爲我必須要確保大部分的事情她也可以知道,這樣,她才能更好的幫我去留意消息。
她說:";維港這邊我替你盯着,珍姐那裡也差不多的穩住了,你走了以後,楚池也越來越無心戀戰,整天也看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像是被什麼麻煩事給分了心。總之你在顏雄那邊萬事小心,漢林她曾經整過你媽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肯定會等待時機去整你,你一定要有所防備。反正大不了如果有一天你在那邊待不下去了,儘管回來,我這邊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我微笑的看着劉姿琳,雖然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說,但是心裡卻無比的踏實,能遇到她真的是我的幸運。
劉姿琳在維港一天比一天的有起色,接待的客人也越來越有檔次,說話也越來越有份量。今時不同往日,在維港,幾乎沒有人再敢惹她,不過維港的小姐也都看的開,反正有錢大家一起賺,沒必要因爲一兩個資源而大打出手,全憑個人的本事嘛。
我把刀子放在了劉姿琳這裡,告訴她某一天會來取,至於是哪一天,就得看造化了。個頭小的戒指我就放到了口袋裡,然後她開始梳妝打扮,準備上班。她一化妝,估計就是成小時的往上畫,所以我也就不在這耽擱和她告了別,準備先回顏家。
等到我回到顏家的時候,漢林就坐在客廳裡,旁邊坐的是顏雄,對面是顏然,顏雄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可以理解,怎麼顏然也這麼早就回來了,想到這,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漢林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說:";老顏,你看看她,成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不讓她出去,她倒好,竟然從二樓跳下去,簡直和她媽一個德行,偷偷摸摸的!";
我聽着漢林的話,手臂裡的血管猛然一抽緊,疼的我皺眉,可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來,我必須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她之所以會在顏雄面前說這句話,一定是因爲顏雄在離開的時候,就默許了她把我關在房子裡吧,這老傢伙戲裡戲外都是戲,要不是今天劉姿琳提醒她害我媽到那種地步的事情,我還真小看了她。
顏然也翹起腿,摸摸嘴脣,得意訓斥我:";你怎麼成啞巴了,去哪了你倒是說話呀。不會是在我們這些正規人家把你給憋壞了,又出去找姘頭私會了吧?我警告你,不要總是幹一些不乾不淨的事情,讓我們家蒙羞。爸因爲你而撒的謊還不夠多麼,你說你的出現給家裡帶來了一點點正面影響沒有?";
顏雄喝了一口茶,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替我說話,彷彿冷眼旁觀似的,讓我有些膽寒。這才幾天,他就對我不聞不問了?
我說了,我現在做事也學會了留一條後路。於是按照事先想好的理由,十分委屈的開口對顏雄說:";爸,對不起,我之所以沒有和你說,是因爲這件事比較晦氣,我不想影響到你的心情……我去參加凌風他父親的葬禮了。";
顏雄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是我的話在他意料之外。但是他還是繼續吹了吹茶,把茶葉吹到一邊,然後輕輕的抿上一口。
";誰讓你去參加的?!";顏然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怒氣衝衝的看着我,說:";人家要你去了嗎你就去,你怎麼這麼多管閒事,別人都有女朋友了,女朋友還懷孕了,你還要過去插一腳,就不怕有報應嗎!";
我當時看着她,心想,你們都不怕報應,我還怕什麼,要死也是你們先死前面,給我鋪路啊。
";我和凌風從小長到大,他的父親出殯我自然得去。我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是姐姐你想的複雜了。";
顏然一聽,還想乘機罵我幾句,卻被顏雄伸手給制止了,他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這麼封建。晶晶你別怕,沒事的啊,家裡也沒有門禁,你有自己的事就儘管忙自己的事情去,多大的孩子了,還不能有點私事了?";
呵,這個老狐狸,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就在這個時候,徐管家說老劉家的千金過來了,我一聽這姓,心想着是不是劉瑜兒來了,結果等到那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果然沒差,就是劉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