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朝我微笑一下,叫了一聲周小姐,劉邵東看着我,尤其是在聽到老闆的那一聲周小姐之後,便像是看到救兵似得兩眼放光的對我說:";周晶,你怎麼在這?太好了,高老闆,這是我的朋友,周晶,你再借我點錢好不好?";
我瞪着劉邵東,恨不得朝他啐一口,冷冰冰的說:";劉邵東,你真是個畜生!";
。
他愣住了,然後像是急於證明自己真心似的對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你知道凌風現在缺錢,我又不好意思再去爲你借,所以就想過來這邊翻個本,我這前面運氣一直都挺好的,誰知道後面突然就走下坡路了,你再借我點錢,幫我把高利貸先還上,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賭了,你看在凌風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可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拿着他的救命錢去賭?現在還好意思再問我借錢?我是信任你才讓你當中間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噁心,一直都在欺騙我!";
我冷冰冰的看着他,因爲自己的愚蠢而氣的渾身發抖,我早就應該看出端倪了,或許只要我多問幾句,就能抓到劉邵東的破綻,劉邵東就是因爲我與凌風不會溝通錢方面的事,才選擇鑽這個空子,以至於矇蔽了我這麼久,估計凌風到現在根本就沒見到過我的錢。
";我憑什麼幫你?劉邵東,如果不是凌風的這層關係,你在我這裡算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把你吃掉的錢全都給我吐出來,否則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爲全部告訴凌風!";
我雖然這麼說,但即使劉邵東把錢吐出來了,我還是會把他的事告訴凌風,只不過會換種方式,像劉邵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凌風稱兄道弟,早晚有一天他會爲了錢,而害了凌風。
劉邵東聞言,也不再去顧自己形象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哀求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凌風,他朝我靠近,我厭惡的側開身子,隨即高老闆的人朝他逼近,然後拉開了劉邵東,讓他對我放尊重一點。
劉邵東見我把話說道這種份上,已經沒有什麼討好的餘地了,於是對我用另一種方式說:";我跟凌風一起出生入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哪一天不是在爲他賣命?包括他住院,他要買路,不都是我在爲他忙裡忙外的籌錢,我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想要把手裡的錢翻倍,你要是這麼誤會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如果你想要凌風失去他最好的兄弟,我也沒有意見,你想對他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我聽他這麼講,還真覺得自己可能某些地方誤會他了,於是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私吞錢。";
";怎麼可能呢,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我纔不會去幹這種喪良心的事情。";劉邵東說道,頗有些對天發誓的味道,讓我有點信了。
就在這時候,木木朝我走過來,黑色的皮鞋擲地有聲,他展開了一錢銀行卡的消費記錄單子,對劉邵東有條不紊的說道:";女士皮包,香水,化妝品,衣服,戒指,這些難道都是你花給凌風的?";
劉邵東啞然,百口莫辯。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劉邵東和饒瞬雨曖昧的舉動,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一直在騙我的錢,然後全部花給了饒瞬雨。
木木低頭,用眼角睨着個頭比他矮的劉邵東,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對劉邵東說:";前後你一共從周晶這裡拿了十五萬,十天之內,請原封不動還回她的賬戶裡,否則你將會收到法院的傳票。";
劉邵東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喉嚨,眼球突出的就像是隻老態龍鍾的青蛙,一瞬間,他的身上背了二十五萬的鉅款,放在誰得身上誰不崩潰?!
劉邵東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然後對我說:";周晶,求求你了,你看在凌風的面子上幫我一次吧。";
他只看到我身邊有一個有錢的男人,卻從來看不到我只是個可憐的女人,再說,我與他非親非故,就算是敲詐,他也不該有臉敲詐到我的頭上!
高老闆有些無奈的看向我,說:";周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不認識他。";我偏頭,甩開了劉邵東的手,高老闆用手坐了一個走的動作,隨即那些保安便把他給拖了出去,高老闆還不忘中氣十足的提醒他,不還錢,便剁手。
我看着劉邵東離去的方向,不由得胳膊有些發冷,我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摸到了上面新起的疙瘩,胸腔裡因爲憤怒散去而顯得空蕩蕩,甚至有些鬱悶,木木伸手攬了攬我,爲了平復一下我的心情。
我們兩個和高老闆一起上了樓,高老闆對我們的態度很熱情,但是木木比較高冷,又不苟言笑,全程臭着一錢臉,我便只能笑着對高老闆說:";高老闆,謝謝你剛剛的配合,真是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以後我這賭場,還得多需你的照拂。";
然後木木和高老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大概就是往賭場引進一批新的小姐,來這裡賭的有錢人,都喜歡學香港電影裡那樣,懷裡面抱個妞,負責點菸,倒酒什麼的,要是客人玩高興了,賭玩之後就來個特殊服務。
這樣子的一條龍下來,互相影響下收益會暴增。
";這個不是問題,周邊的關係,你都打點好了麼。";木木抿一口茶,坐在古色古香得椅子上,竟然多了幾分古典氣質。
";這個當然,要是這點關係都沒有,我這賭場也開不到現在,這邊片警的局長是我親舅子,我已經給他塞了不少的錢了。";
";恩,那就好。";
賭場的規矩是這樣的,莊家贏了,場子裡面就會抽水,按照一定比例抽,然後小姐就從這份抽水裡面再抽提成,當然,做的好了,也會有小費。
但是一般來這的男人一般也不怎麼玩女人,因爲好賭的人都迷信,覺的做那事會消耗運氣,所以來這做的小姐也挺輕鬆的,不像在夜場裡,酒成打成打的喝,喝完就去吐。
木木又和高老闆談了幾句,整個過程還是很輕鬆得,事情談妥之後,木木便和我一起離開了,他跟我說,賭場的油水很大,所以這一塊的生意要照料好。
但是,現在夜場裡的小姐有限,賭場裡面對外貌形體會要求比較高,所以我們現在要進一批小姐,再在夜場裡挑幾個不怎麼喜歡喝酒的。
然後,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至少找到五個人。
";五個人?";我有些驚訝的回答道:";我上哪去找這麼多人?";
";隨你,從你們學校找,或者從你媽手底下挖,都可以。";
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我媽了,本來我媽就對木木的半路截胡有怨言,我現在再去挖她的人的話,她還不得氣的拔掉我一層皮!這我可不敢!
其實想想,如果我媽當初不讓木木和我遇見,不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嗎,還有,我媽是怎麼和木木這種身份的人認識的,爲什麼木木會聽她的話來調教趙優,甚至還叫我媽一聲姐?
他們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關係?
這一次,木木來到地下賭場做了三件事,一,拆穿劉邵東,二,要回劉邵東吞掉的錢,三,和高老闆達成合作。
果然,他這個人最講究效率,雖然這些事他明明可以吩咐可拉,或者大海做,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他對我的事,很上心,總是親力親爲。
或許是……怕我受委屈?
我望向他,他卻專心致志的開着車,像是突然想起來了某件事似得對我說:";muse的饒瞬雨還可以。";
";她?難不成你要我拉她?這太爲難我了。";
";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怎麼放心把賭場這邊的事,全權交給你一個人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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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木木的話,不由的錢大了嘴巴,全權交給我是什麼概念,等於我跟紅姐一樣,手底下管着一批人,成爲一個媽咪或者說管事的?但是,以我現在的資歷,真的可以嗎?
木木邊開車,邊對我說這麼一句話:";通過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心已經定下來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認清,不論日後凌風還需不需要你的幫助,你都不要想着退圈,否則我一定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明白麼。";
";明白。";我點頭,說話的聲音很冷靜,如果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早就會和凌風把一切都說通了,何必兩個人都要忍受着痛苦呢?或許說到這裡有人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做作,可是這個叫做木木的男人,這個能夠幫到我和凌風的男人,他就像一把雙刃劍,幫助我的同時也在拿着凌風威脅着我啊。
我對凌風的感情,就是可以毫不猶豫的爲他赴死。
";至於我的目的是什麼,又需要你做什麼,這些你不必問,你只要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並把它做好,儘管我很急,但是事情總要一步一步的來。";他扭頭,看向我,說:";作爲報酬,我會給你相應的錢,我相信你現在已經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錢能做很多的事,以後你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當然,除了錢你還會獲得一筆無形的財富,比如人脈,地位,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經營,而且你將來擴充人脈的速度不會只是緩慢地持續增長,將會是幾何級的暴增,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讓我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