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都只能聽天由命,在驚鴻出嫁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之前,她都是有機會的。
一回到東宮,茴香便快速的迎了上來,“娘娘,你們去了哪裡?奴婢找得可是心急了。”
“可是打聽到了太后娘娘回宮的消息?”嬌月在絨兒的攙扶下,走到一旁坐下,茴香趕緊替嬌月倒了杯茶,剛一回來就聽到宮人說皇上召見娘娘,而娘娘一去就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是憂心如焚。
“奴婢聽說太后娘娘過幾日便會回宮了,不過娘娘,奴婢有急事找你,是因爲有人在宮外的幽蘭軒裡候着娘娘,說是故人求見。”
“故人?哪個故人?”嬌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茴香也是一臉的茫然。嬌月嘆了口氣,“派人前去回覆一聲,本宮明日出宮去見。”
“是娘娘。”
……
第二日午時,嬌月正在用膳,驚鴻身邊的英女便提着厚禮前來,絨兒眼裡一喜,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當英女攔在門外,“娘娘正在用膳,不知英女姐姐有何要緊之事?”
英女向來憨厚,沒有心機,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經常會驚鴻責罵,不過,在嬌月看來,樑王當初會安排英女在驚鴻的身邊,便是看中了她的一無是處,英女訕訕一笑,“娘娘走了之後,郡主反覆思量,知道娘娘所說的一切都是爲了郡主好,所以,郡主特地讓奴婢來向娘娘請罪的。郡主說,她與那杜小姐不熟,如果貿然去向皇上提出此人的名字,擔心會被皇上懷疑,所以,想請娘娘替郡主去說說好話。”
絨兒冷笑一聲,“郡主倒也是聰明,將來這個杜家小姐如果在縝南有個行差踏錯,便能堂而皇之的讓我家娘娘來背了這個罪名。而杜家就會將此事怪罪在娘娘的頭上,誰不知道娘娘與那賢王妃之間的嫌隙不是一般的深?”
“……”英女不置相信的看着絨兒,她不敢說,但是她卻覺得驚訝,爲什麼絨兒會猜到郡主的心思?
見狀,絨兒忍不住笑出聲來,“莫要用這種眼光看着我,這點心思就連我也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娘娘,你等着吧,稍後我進去向娘娘通傳一下,至於娘娘會不會答應,還得看娘娘自個了。”絨兒也沒有接英女的東西,便趕她走了。
門外的聲音嬌月自然聽得一清二楚,絨兒一進去,嬌月剛剛好放下碗筷,“現在父皇應該還在午休,我們過一會再去。這個杜幽在上次父皇下旨誅他們三族的時候,被杜若保了下來,也是因爲這個杜幽的長相清麗絕倫,將來還能有翻身之日,本宮就偏偏不要成全了她,讓她翻身無望!”
飯後,嬌月率着茴香與絨兒在御花園處散步,夏日一來,這滿園子的奇花異草都競相開放,爭奇鬥豔,怪不得人家常用百花媲美后宮嬪妃,本是尋常景色,卻是明爭暗鬥,絨兒突然說道:“娘娘,是常妃娘娘……”
“稍後若還是命人去給父皇通傳一聲,說本宮已經找到了好的法子,只不過是被人擔誤了,一直不得空過來。”
絨兒看向常妃不由得笑了,“是,奴婢遵命。”
嬌月緩緩擡頭,朝着正向她怒氣衝衝而來的女人看去,常妃,當初設計想要推她下水,然後讓韓悉趁機英雄救美,她爲了這個兒子,也是滿腹的算計,只是沒想到,千算萬算,最後韓悉的一切都是毀在了她自己找來的兒媳婦手裡,如今眼見杜家沒落,只有杜幽一顆棋子可以利用,將來將她送進東宮,便可明正言順的取她而代之,成就韓悉就算最終成不了王,也能借着杜幽之勢,封王拜相,獨霸一方。
可是現在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斷送在嬌月的手上,這口惡氣哪裡出得去?只可惜……嬌月本來是不想跟她再有任何衝突的,因爲已經不值得,可是她偏偏就是要忍不住前來挑釁,不過正好,現在也需要她來借一陣東風。
常妃走到嬌月的面前,見她已經將宮人摒退,嬌月掃了一眼,茴香與絨兒也立刻退後了幾步,絨兒轉身朝着乾坤殿的方法,悄悄退去,而茴香則仍是防備的看着這邊。
嬌月福了福身,恭敬施禮,“常妃娘娘。”
常妃冷眼打量了嬌月一番,“本宮聽說太子妃近來替皇上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惹得皇上龍顏大喜,外有太子立軍功,內有太子妃……”
“娘娘專程來找嬌月,相信應該不是爲了要來討論我們夫妻二人的功德,本宮稍後還要去見皇上,常妃娘娘有話還是直說得好。免得誤了你我的時間。”嬌月淡淡的打斷了常妃的話,惹得她的臉上立刻惱色一片。
“太子妃爲了保全你的好姐妹,居然推了杜幽前去當驚鴻郡主的陪嫁,你這安的是什麼心?”
“娘娘早這樣說話不就好了嗎?嬌月向來愚鈍,若是不把話說到明處,嬌月如何能夠聽得懂?至於娘娘說的話,嬌月雖是不明白,可也知道娘娘你爲何而來了,不過,杜家小姐陪嫁一事,不知娘娘爲何要來跟嬌月炫耀?”
常妃氣得臉色鐵青,她有一肚子的怒火,卻像是砸在一團棉花之上,“太子妃,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上次的事,杜家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報應,如今賢王妃懷有身孕,杜家就只剩下了她妹妹一個親人,你怎麼忍心……”
“嬌月只不過是後宮的一個普通的妃嬪,哪裡能做得了皇上的決定?況且,現在這件事還沒有定數,只不過是昨日皇上跟嬌月有過提及,外人尚且還不知道呢,常妃娘娘你這麼急不可待,莫非是想要告訴整個皇宮的人,你在皇上的身邊也安插了眼線?”嬌月像是嚇得不輕,“這事若是傳進父皇的耳朵裡,可如何是好?”
“你……你血口噴人,這件事早就已經傳得整個宮裡人盡皆知,太子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常妃氣得幾乎快要跳腳,“賢王妃因爲懷着身子,再加上杜家的人出事,一直都有些茶飯不思,現在知道她唯一的親人也要被送去陪嫁,更是惹得她心緒不寧,太子妃,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
嬌月臉色一變,眸中有淚花輕輕在泛濫,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顯得楚楚可憐,“娘娘,這個話嬌月可擔待不起啊,嬌月的所思所想都只是爲了替父皇分憂,絕無關點想要謀害誰之心啊。如果娘娘認定此事嬌月做得不妥,嬌月便但聽娘娘責罰,絕無怨言。”
“程嬌月,這裡沒有外人,你在本宮面前裝什麼裝?本宮知道,因爲當初本宮設計你與悉兒的婚事不成,你便對本宮一直懷恨在心,杜若只不過被你設計,纔會落到如此地步,本宮是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早就已經將你告到了皇上的面前,她輸給你,這是她蠢,可是不代表你程嬌月可以在這後宮之中一手遮天!”
嬌月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對着常妃福了福身,“娘娘,嬌月確實不知當初的事情,原來也可以說得黑白顛倒,那件事,由始至終都是由皇上親自查明的,嬌月沒有陷害,更沒有栽贓,而且,賢王妃也親口認下了所有的罪名,難道,這也是嬌月故意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