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紀和文祁外公歲數差不多大的武將也笑着打圓場,“大皇子說的確實是實話,我猶記得當年我每次戰後回來都冷着臉不跟人說話,只想一個人靜靜,此時的確不易和人動手過招,擔心會出手太重造成誤傷。”
這是一種心情的調節,不是武將是感受不到他們的無奈和心酸,戰場上殺人像割韭菜一樣,對心裡是一種巨大的創傷。
一片一片橫七豎八的死屍,這些人曾經都是朝夕相處的兄弟,還在一起喝過酒,吹牛打屁,一眨眼全都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這種感覺是巨大的心裡衝擊。是需要一點時間調節的。
聶子瑜得了武將的解釋,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和皇帝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着說道:“多謝文荇兄,其實也很想和你比試,可我的確很敬佩長寧公主,不如我們拳腳比劃一下,這樣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一臉期待的看着文祁,大有你不答應,我就鍥而不捨的意思。
文祁咣噹一聲擡手將吃的沒剩幾粒花生米的盤子給掀翻了,人也站了起來,看着他眼裡帶了些鄙視的味道,不屑的眼神讓聶子瑜都有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看來你想找揍,行,我成全你,皇上先說好了,打了你兒子不許心疼啊,這可是他三請四求我揍他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事,我並不是靠邀父皇的寵才當上的將軍,哦對了,我揍過你三兒子,聶子涵你告訴他我拳頭的威力如何?”
文祁微微揚起下巴,表情冷淡驕橫,頗有點我看不上你的架勢。
聶子涵將手握成拳放在嘴上清咳一聲,“終身難忘,四弟,我建議你還是和文荇兄玩玩就行了,長寧公主的力氣十分大,連我都有點受不了。”
聶子瑜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比不過這個嫡出的哥哥。一聽他這樣說,本來還有點放棄的意思,這下子變得越發堅定不移了。
“那是三哥武藝太差了,我可不一樣,再說我可是男人,縱然公主力氣大些,也是相互持平的,我不信我贏不了,哥哥不行可別以爲別人都和你一樣。”
聶子瑜冷哼一聲,一臉嫌棄的表情,大有點鄙視看不起的意思,在朝臣面前都絲毫不加掩飾。
聶子涵舉杯微笑迴應,“祝你好運。”
文祁捏了捏拳頭,將手指骨節捏的咔吧咔吧響,淺笑一下,“準備好了麼?”
聶子瑜先一步走出座位,來到中間歌舞節目表演的位置,這裡十分寬敞,一排站十幾個人都綽綽有餘,不怕撒不開場子。
聶子瑜朝文祁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女中豪傑的威力吧,可別是名不副實啊。”
文荇臉上也多了些怒氣,“大妹,好好玩。”
意思是給我狠狠教訓他一頓,太囂張了,揍他沒說的。
文祁朝大哥調皮的擠擠眼笑了一下,扭過頭突然一提氣,整個人如蒼鷹一般擡腳就飛躍而出,雙腿微微屈起,人朝空地的方向如展翅的鷹一樣低空躍了過去。
聶子瑜臉上表情微微有點錯愕,“還行麼。”
一旁的武將卻低喝一聲,“小心。”
明顯這個老將更有戰場經驗,一眼就看出了實力差距,下意識的出聲提醒。
文祁在距離聶子瑜很近的時候,突然擡腿伸腳,照着聶子瑜的臉就踹了過去,精準無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踏了聶子瑜一腳,正中鼻樑骨。
“啊!”
聶子瑜學了幾天的防身武藝,怎麼可能是文祁的對手,連他哥聶子涵都被壓着打毫無還手之力,更別提聶子瑜學藝壓根不精,完全躲不過去,文祁速度如疾風一般,快如閃電,出手狠辣精準。
聶子瑜一腳就被踏在臉上摔倒在地上,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可見文祁力道的有多大,再爬起來時臉上一個小几號的腳印清晰可見。
文祁輕鬆落地,上前一步抓住聶子瑜的衣領,此時他剛準備爬起來,還不等動手,面門就是一痛,只覺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直響。
文祁也不知道爲啥,專打他的臉,左一拳右一拳,肚子再來一拳,飛起一腳我再狠踹。
聶子瑜兩下就被打蒙圈了,整個人都提不起勁了,只覺得眼前一片混黑,啥也看不見了,耳鳴的厲害,像個提線木偶似得被文祁拎在手裡,一頓左右開弓的痛毆,完全沒法還手。
文祁捏着拳頭上下一通老拳,將他摁在的地上一頓狂抽。
貴妃一看就急眼了,站起身用手指着文祁厲喝一聲,“別打了,我說別打了,你聽見沒有,混賬東西!”
抓起一個酒杯照着文祁的後背就狠狠扔了出去,他二人打架就在左右長列座位的中間,歌舞節目也在這表演,中間寬敞方便大家觀看。
貴妃想都沒想爲了兒子,直接將手上的酒杯朝文祁擲了出去。
“不要!”幾個老將突然一起站起身同時喝道。
“找死!”
文祁一下大怒,雙眼有點猩紅的味道,轉身聽到細微的風聲,一擡手就抓住了酒杯反手就朝貴妃的臉砸了過去。
砰!
“啊!我的臉。”
貴妃登時被巨大的力道砸的掀翻在地上,捂着臉痛苦的哀嚎一聲。
“竟敢偷襲本宮,你月華國是想刺殺我麼?你想死我成全你!”
蕭文祁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翻滾哀嚎的貴妃,高聲厲喝,氣場全開,渾身上下的殺伐之氣,驚天的煞氣沖天而起,讓人不寒而慄。
文祁前世今生都是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可以說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也不爲過,這威勢一般人根本無法於其相抗衡。
一羣妃子和命婦們已經嚇的瑟瑟發抖,縮着脖子完全無法動彈了,額頭的汗都嚇的一個勁流,有的妃子嚇的捂着嘴嗚咽的哭了起來。
“大妹不可。”
文荇一下跳了出來。
與此同時秦熙和文麟也跳了出來,死死的摁着要上前抓貴妃在打一頓的文祁,三個男人都摁不住蕭文祁。
“滾開!”
文祁頓時怒了,全身用力一掙,將三個男人全部甩飛了出去,三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痛的悶哼一聲。
一翻手她手裡多了個匕首,也不知道她藏在哪裡了,竟然帶進了宴會廳。
文祁大踏步上前,一步一步接近貴妃,幾個老將不得不出面擋在文祁面前。
“您息怒,她並不是有意的,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