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爺的話讓皇帝呆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塊,也是刻意給髮妻留了點臉面的意思,雖然恨得要死可心裡還是有情分的。
感受到沁涼如刀的眼神,皇帝一哆嗦回過神來,正色道:“沒聽到麼,去傳旨,通知闔宮上下,四妃暫且打理後宮事宜。”
“是。”顧洪喜一使眼色帶着小太監甩着拂塵就去清寧宮收回寶冊和皇后的鳳印。”
“記得把中宮筏表也給我收回來。”
“是。”
康王爺特意交代顧洪喜敢不遵命麼,乖乖的去了,而皇后被人壓着去奉先殿跪祖宗去了。
皇后默然的承受了這些,事已至此她無話可說,皇帝一聲嘆息。
“劉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康王爺重新坐下來,纔不管皇后是要死還是要活呢,他只在意蕭家的人。
“劉利能打仗對南疆局勢十分了解,目前我還找不到能徹底代替他的人,因此只能慢慢收回權力,打仗容易可是對百姓來說,這是最大的苦呀。”
皇帝抹了把臉收回心思應對正事。
“嗯,目前不適合打仗,當年征戰南疆的老臣都死的死,老了的老,已經不可能在去南疆了。看樣子只能等別人去了。先穩住他吧,他兒子不能離開京城,給他按個地方穩住他們父子。”
康王爺轉動手裡的青玉扳指,臉上帶着冷酷的神色。
“要不去西山大營?”
皇帝徵詢叔叔的意見。
“可以,就讓他去西山大營吧,也能顯示你的看重,也不丟人跌份,總之他不能離開京城懂麼?”
康王爺目光威嚴的望着皇帝,給與了濃重的威壓。
“是,侄兒明白。”
皇帝做了這麼多年帝王,牽制劉利的手段還是會的,這個不需要人教。
“嗯,要等三五年時間,要等文祁恢復過來,朝堂需要她。莫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少了文祁,難道他們去打仗麼?混蛋東西!”
康王爺非常生氣,想起來就要罵一頓。
“是,這個是不能改的,侄兒明白呢。”
“嗯,我看文祁提拔的幾個小子都幹得不錯,值得好好培養一下,文辛明年去福建磨礪一下,正好老三在那也能教着點。”
康王爺算計着還能用幾個人,京師必定要有一個自己信得過人守衛,不然很危險。
“文祁說喬家小子很不錯,目前還在西北,恐怕要下半年才能回來。”
“嗯,喬家可以提拔一下,王家小子也不錯,去西山大營給我盯着劉虎。”
劉虎就是劉利那個很就看重的兒子,能打的那個。
“讓文浩去西北磨礪,下半年就走。”
康王爺想到了自己的孫子,先踢去西北了。
“這能行麼,文祁的意思是在磨礪二年更好。”
“她是心軟覺得年紀小,她去西北的時候歲數也不大,哪個心疼她說不用去了,切!”
康王爺就看不慣他們這樣,用得上的時候完全沒看到人家小姑娘也不過才十四五歲而已,用不上了就要一腳踢開人家說是女人不能上朝是壞了祖宗規矩,狗屁!
皇帝都被罵的不好意思了,站在那不敢多嘴了。
“行了,剩下的事自己安排吧,這三年讓文祁好好調養身體,最多是三五年託木真還要搞事。”
康王爺嘀咕着站起來嘆口氣,“我走了。”
“侄兒恭送四叔。”
“臣等恭送王爺。”
衆臣立刻彎腰低頭恭送康王爺出門。
康王爺教訓了一頓帝后,心情極好的回皇莊遛鳥去了,臨走接了太后走了,害怕太后憋在宮裡在憋出病來。
本來太后擔心皇后再跳起來,要看着她,但康王爺已經出手了,只說了,文祁還需要她坐鎮呢,她好着皇后就不敢,這才說動了太后,坐了轎攆去了皇莊。
闔宮都知道了皇后不知道因爲什麼事得罪了康王爺被狠狠懲罰落了面子,並收回了寶冊金印,這已經是莫大的懲罰了。
只有四妃的敬妃因爲和皇后走得近,多少知道了一點事實。
老大文荇跑來問,“母妃,皇后娘娘爲人很好的,爲了什麼事落這麼大臉面啊。”
文荇是個很感恩的人,記得皇后照拂的情分呢。
“這回不能去求情,你不懂。”
敬妃嘆口氣搖搖頭,能說話她早就去跟皇帝求情了。
“爲什麼呀?”
文荇想不通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是因爲你大妹,皇后忌憚你大妹的軍權,害怕影響了你五弟,因此要打壓她,結果不光惹惱了皇上,還觸怒了康王爺老人家,纔有了今日的禍端。”
文荇聽的是目瞪口呆,“這又是爲了什麼,我大妹拿軍權比別人拿好太多了呀,大妹是個護短公正護犢子的人,對我們兄弟也好的沒話說,更加不會對不住文麟呀。”
“你我能想通因爲不是親近之人,但皇后不同事關文麟她不可能去冒半點風險,這就是偏心。”
敬妃含笑搖頭,提點兒子。
文荇砸吧嘴表情十分難看,“怎麼會這樣呢。”
有點悶悶不樂,但自己承過皇后的人情也說不出難聽話來,不認同是真的。
馬氏搖頭不贊同的說道:“眼界有點小了,看待事情不能這樣說,姐弟同心發揮的作用遠遠大於兩個人聯合的效果呢。
何必要讓親者痛仇者快呢,這次劉家在朝堂攪風攪雨和皇后給別人遞了把柄不無關係,真是很失策。”
敬妃滿意的頷首,“說的不錯,你們當以此爲例警醒自己,莫要做這樣的傻事。”
“是。”
二人同時點頭,馬氏只是脾氣過於板正,但論智慧謀略可不屬於靜書,不然前世也不會被選爲皇后人選啊。
到底文荇偏向文祁這個妹妹,沒有去求情。
文祁得了王位也十分高興,在家養着呢,一轉眼就到了十月了,她的肚子也很大了,章御醫說要生就在這個月了,讓時刻關注一點。
皇帝得了康王爺的叮囑,再次將一些人事進行了調動,把劉虎送進西山大營了,雖然劉利不是很滿意但也能接受了,沒能打擊到文祁還讓她得了便宜,劉利不得不按期返回南疆了。
而十月中旬喬飛回來了,第一時間就來看望文祁了。
“你還好麼?聽說你被人爲難了,我回來晚了,沒幫上忙。”
喬飛曬的黑黑的,但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多了男人的威武和郎朗之氣,眼底深邃如幽潭,有了深不可測的感覺,身上更是有一種沉穩厚重如山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