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你騙我!”雲裳聽到陸玖這樣說,心裡更加激動,但是魔樣卻褪去了一些。
“我騙你做什麼?爲什麼你寧願墮落成魔也不願意找我說清楚呢?”
“你騙我,你騙我……”雲裳喃喃道,自己因爲恨透了他纔會墮落成魔,她不怕天譴,她只是爲了報復他。
“雲裳,回頭是岸。”陸玖繼續說着,完全不知道雲裳此刻的糾結。
雲裳聽到這句話,什麼都明白了,是魔君騙了自己,是魔君將魔種植入了自己的體內,現在的她,不再是往日的雲裳,而是一個魔女,一個成魔了的人。
頹然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魔君騙了自己,而自己已經成魔,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雲裳的心已死,嘴角勾起慘慘一笑,對陸玖到:“公子,雲裳從第一眼看到你便已經喜歡上了你,雲裳你一向不在意男女之事,但云裳還是愛上了,就算你永遠不會愛雲裳,雲裳也不會恨你,可偏偏出了那件事……如今的雲裳已經成魔,縱然再多的悔恨也無法償清雲裳的錯……而今……”
話還沒有說完,陸玖便已經知道她語中之意,剛纔淡定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雲裳,你不要亂來!”
雲裳慘白的臉一笑,雙手舉起,毫不猶豫地向自己的頭指去,只一瞬間,空中只剩下飄動的衣襟……
陸玖看到這一幕,呆愣了許久許久……
流鸞帶着尤希緊趕路,她深知背後的尤希早已沒有了氣,可還是……
終於到了北界,順利看到了北界王。
“小兒我自會救治,只是姑娘你……”北界王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流鸞知道該怎麼做的,還請北界王好生照顧他。”
“那是自然。”
沒有半點的留戀,流鸞轉身就走,許是害怕自己一回頭就會捨不得離去,一路走遠,沒有回頭過。
我呆呆地看着這一幕一幕……
閻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旁,對着鏡子虛空一指,畫面消失了。
“後面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猜到了。”
“後面怎麼了?”
“流鸞接受了天劫,最後卻灰飛煙滅。而陸微在北界王的救治下,活了過來。”閻君淡淡地開口。
“灰飛煙滅?若是如此,爲何我還在輪迴?”我有點奇怪,灰飛煙滅當是連魂也不曾留下一絲。
“陸微來我閻府,用他的八命換你八世輪迴。”
“換?”
“他還承受了天地間的極苦之刑,他甚至爲你廢了自己千年道行,下世爲人。”
他道出的這一些令我心下一驚,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至於陸玖和雲裳,好在雲裳自盡,並沒有灰飛煙滅,而陸玖因爲違法北界王的命令,被貶下凡。纔會你們這一世的相遇。”
“這是第幾世?”我開口問道,現在的我如果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對待尤希,那我豈不是無情之人。
“第八世。”
“我要回去。”我冷冷開口,提出這個要求。
閻君勾嘴一下,道:“你似乎忘了你早已是我地府之人。”
“你!……”我剛想要發作,可是想想確實是這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只好狗腿地對閻君說:“放我回去吧,我發誓不搗亂的。”
閻君皺了皺,道:“你不需要求我,我本來就打算放你回去,只是黑白無常那兩傢伙好心多幹事。”
“真的?!”我驚喜道。
“是,只是你想好回去之後要如何面對他了嗎?這最後一世莫不是也要錯過?”
“不該,也不會。”我淡淡笑着說。
陸微和流鸞說的那句話一直徘徊在我的心間,雖然只是無意中聽到:“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