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很多,有點超出了我們的負荷。
就是說我們這點人手,不太帶得了這些東西。
其中菲菲與精神恍惚的孫莉晴,這一病一弱,是絕對無法負重的,她倆能把路走好,那就謝天謝地,算幫到我們了。
剩下的,我表姐的腿剛好,也沒法帶多重的東西。另外兩個女人,其實也帶不了多少,頂多就能背個一二十斤。
別以爲才一二十斤,這也已經很吃力了的。
長途跋涉,空着手走路都難,何況身上掛幾個包包袋袋的,這是很累人的。
所以主要的負重苦力,還是要看我這個男人。
我以前在部隊裡做過負重拉練,都是四五十斤左右的份量,現在讓我背個四五十斤趕路,應該也勉勉強強能夠應付吧。
我將物資集合起來仔細算了一下。
槍支和子彈,加起來就有五十多斤了。
衣服鞋子和那兩塊大帆布,也有三十多斤。
再算上鹽與罐頭、餅乾、電池、飲用水、烤肉、工兵鏟這些雜七雜八的,又是四十多斤。
總共加起來,就有一百二三十斤。
那張陪伴了我們許多日子的熊皮,從當初與田夏夏出海打的那頭熊,從它身上剝下來開始,就一直陪着我了。這一路來,相伴數百里,還被我笑稱見證過我與蘇舞甜蜜愛情的。
現在因爲實在是太沉,我打算不要了。
反正在這荒山僻地,等我安定下來後,我想要什麼皮我得不到?龍皮我都能剝一張下來,如果這世界上有龍的話!
可那三條阿卡,我就不捨得丟其中一二,要全部帶走。在這種與人類文明隔絕的地方,這些個高精度的現代工藝品,我求神拜佛告耶穌,我都弄不來的。可以說是比黃金還貴重一百倍,當然不能丟!
於是最後決定,薰虎肉等幹食儘量少帶一些,以減輕重量,飲用水則帶夠一天左右的量,路上隨時補充。
反正我們有槍,路上不愁打不到吃的。有這幾條寶貝,一路殺過去,可比以前用套索來獵食容易得多了。
那兩個原本裝子彈和雜物的塑料箱子,我們也不要了,因爲不好攜帶。
最後分配下來是。
我表姐背一條阿卡,外加兩個工兵鏟掛在腰間,荷槍實彈的,十分神氣。
蘇舞則揹我那個雙肩揹包,揹包裡面,裝了十五斤子彈在底上,上面則塞了幾件沒份量的衣服。
田秋秋,就挎那個竹簍,竹簍裡放着水和食物,還有幾包鹽,兩瓶酒,一些藥草。
其餘的,就是我這男人的事了。
我弄了兩個帆布袋,將剩餘的子彈,裝進了底部。剩下的那兩條阿卡,被我給拆成零件,也裝進袋子底下去。
因爲手上實在不便,不好整槍攜帶,所以拆成零的,等需要的時候再組裝回去。
我只帶着那隻柯爾特防身。
反正要是遇到險情,我表姐那裡還有一條長槍呢。加上我從地洞裡帶出來的那個彈匣,一共有四個,都壓滿子彈了的。
四個彈匣,一百二十發子彈,遇上恐龍我都能把它打篩子!
鞋子、衣服、帆布、電池、剩餘的槍與子彈什麼的,塞在兩個帆布袋裡,足有五六十斤重了。
這種攜行袋可不好背,還是兩個,所以我砍了一根竹子當扁擔,乾脆用挑的了。
一邊三十多斤,輕輕鬆鬆,當個挑山工!
出發的時候,我還給菲菲分派了一個任務:“菲菲,你的任務,就是挽着你孫阿姨走路,記住嘍,你鬆開她,她可不會走的。”
孫莉晴至今沒有什麼好轉,仍然是渾渾噩噩的,人事不知。跟個木頭人一樣,送嘴邊就吃,拉着才走,所以必須要有個人牽引。
被我忽略的菲菲,終於覺得自己有了用處,感到非常的開心與榮幸,重重地應了一下,挽起孫莉晴,就往前邊去了。
於是,在這座牛角山上,度過了一個多月,前後經歷了許多的兇險與分合,在這一天早上,旭日東昇的時候,我們終於要作別此地,啓程他鄉了。
這一支由老弱婦孺組成的隊伍,註定是走不了多快的。然而我們也不介意,我們量力而行,能走多少算多少,累了就停,困了就住。
始終會有一天走到目的地!
至於行進路線,昨晚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
我們決定,原路走出這座大山,走到那片鹽鹼化荒地與森林結合的地方,也就是荒地與森林的分界線。
然後就沿着這條分界線一直向東行。直走到當初我和蘇舞棄船登陸的位置,然後走海路,乘救生艇返回我們的起始點,與田夏夏她們會合。
我們這麼做,當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首先沿着這條分界線走,因爲那片鹽鹼化荒地是很平坦的(不平坦它也淹不成鹽鹼化荒地),我們不用在叢林高山裡翻山越嶺,泅河渡水,這會省我們不少的力氣。
爬過山的人都知道,登山涉水是最辛苦的,而且還沒路可去,需要人工開路,那叫一個痛苦!
同時這條分界線,它又緊挨着森林,這樣我們又可以隨時進森林補充飲用水與打獵。
其次,走這條分界線,我們還不用怕迷路。這條分界線,就是最好的引路嚮導,它一定會帶我們走到當初我與蘇舞兩個人進山的那個位置,然後從那個位置,補充夠食物,橫穿荒地,回到海邊的登陸點!
三天的行程,到第四天,我們就出了這座森林,找到當初我們進這座牛角山時的那個口子。
這裡,也就是鹽鹼化荒地與森林的分界線了。
當初紅毛鬼那些人,就是打這裡進山的。
當初暫居時的營地痕跡,至今猶存。
此時前面有兩條路。
一條是沿着分界線走,回到當初我進山救田秋秋時,與蘇舞和我表姐分別的那個營地,然後繼續前行,最終到達海邊。
另一條,則是直接穿過荒地,走到紅毛鬼等人當初的海邊登陸點,當時田秋秋、以及菲菲,也都有份!
時值晌午,我們在這營地停下休整與吃飯。
田秋秋就問起我來:“我們能不能直接就從這裡出海,然後走海路回去呢?”
我想了想,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並列出兩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