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自己屋子躺下,纔剛要睡過去。
模模糊糊中,田夏夏急衝衝地跑了進來,急着搖我道:“樂樂!樂樂!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羣四腳怪物!”
“四腳?怪物?”
我咕嚕一下就爬了起來,腦子也在這瞬間清醒了。
不過我腦筋轉了好幾轉,都想像不出來,田夏夏這口中的四腳怪物,該是個什麼形象。
我發現田夏夏臉都嚇白了,應該不是什麼善物,忙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不要怕。我們先出去看看!”
說着,我便接過她手中的手電筒,讓她跟在我身後,拉着她的手走,走出棚子去。
此時,纔是凌晨五點半鐘,六點鐘還不到,加上天上烏雲遮蓋,天色根本一點都不亮,還是黑沉沉的如墨一般。
四周漆黑一片,我手上這微弱的手電光打進黑暗的雨幕中去,光線立刻就給黑暗給吞噬掉了,什麼也看不了。
我找不到東西,便微微側臉,問田夏夏道:“哪裡,你剛纔看到它們在哪裡?哪個方位?”
田夏夏擡手向前一指,道:“河邊,我看到它們,從河邊走出來的!”
“在河邊?”
“那你呆這兒別動!”我把臉轉向了河面的方向,往外走了幾步,再擡起手電光一照。
只見河邊的草灘上,幾隻起起伏伏的身影,正在往我們這邊慢慢地爬了過來。
距離有點遠,加上雨幕的反光作用與遮擋視線,我還認不出來那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從那模糊的身影上看,應該是一種長着四隻腳的爬行巨獸,也就是田夏夏口中的四腳怪物。
個頭看起來還挺大的,足有三四米長一隻。
光這體型,就足夠判定那一定不是善茬了!
就算不咬你,它一身子撲過來,也能壓死你。
我又把手電光向奔騰的河水外面打了出去。
污濁的河水裡,似乎還有幾隻這種四腳爬行巨獸在冒出頭來。
原來,它們是順着河水給摸上來的!
可到底是什麼物種呢?
距離太遠,光線太暗,我還是無法認出來。
就在我猶豫的那一眨眼工夫,想該是繼續辨認還是回去抄傢伙的時候,我側邊三四米外的一個草叢裡,突然一張大嘴向我張了開來!
我靠!
怎麼有一隻藏這麼近了!
烏溜溜的,糙樹皮一樣的皮膚,長長的嘴巴,尖尖的利牙!
這……
這他媽不是……鱷魚嗎!
我的乖乖,這可是水陸兩棲的霸王啊!
敢情是渾水摸魚,趁着發洪澇,從水中潛上來獵食來啦!
只見這隻成精了的老鱷,潛伏至此,對我發出迅猛一擊。
可惜距離判斷有些失誤了,並沒有咬中我。
跟着又向我猛衝了過來!
我反身就逃。
卻沒想到,田夏夏不知何時也貼了上來,此時就站在我身後觀看。
結果我急忙忙一轉身,差點就撞上了她,我提防不住,情急之下,只來得及伸手一撐,於是一手按到她懷裡去。
當然這時候是根本沒心思品味的。
而田夏夏給我這麼用力地一按,身體重心不穩,整個人就要往後摔倒。
這當頭,我哪能讓她摔呀,後面可都火燎屁股了,不是,是鱷魚要咬屁股了!她要摔下地去,逃跑不及,妥妥的要被那老鱷給糟蹋的。
於是我忙又伸手一挽,將她的腰給挽住,好懸沒讓她再往後摔。
我也不管這時她是什麼表情了,直接給她調了個身子面朝裡,然後在她屁股上用力一推:“快!進屋去給我抄把傢伙!我先擋着!”
“噢!”田夏夏慌里慌張的就跑了。
我俯身先抓起一根燒紅了的木頭,衝後面那追上來的鱷魚甩了出去:“哥兒們,先來塊紅燒木頭吧!”
然後又抄起一條手臂兒粗的木條子,衝這步步緊逼的大傢伙的腦袋,不停地的抽打起來。
只可惜木條太輕,那鱷魚皮太糙,我都奮起吃奶的力了,結果好像打它沒怎麼疼,張牙舞爪的只想來吃我!
剛纔我扔過去那燒紅的木頭,給它一口接了,結果似乎不太合胃口,它又給吐掉了。還是覺得我這人肉更香。
我勉強用木條拒了一下,一不小心,木條也給它咬住,拔都拔不出來了。
還好這時候田夏夏回來了,給我送來了武器!
只是……
你這女人給我拿把弓箭來幹什麼呀!
田夏夏往我懷裡一塞:“給,箭和弓!”
我一臉黑線,衝她大聲道:“笨蛋娘兒們!槍!槍啊!這時候我還有心情打獵嗎?這是打仗啊美女!再回去給我取槍去!快!牀底下!”說着,我在田夏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把她給趕回去。
這女人,估計是有點嚇蒙神了。結果我讓她抄傢伙,她就以爲我讓她拿弓箭呢?這都火燎屁股了我還有心情慢慢搭弓拉弦?
不過也可能是她趁便取的,給我先應付着,因爲我這把長弓,是掛在牆上的,一眼就能看見。
而那兩支槍,這幾天因爲下雨,沒法出門,爲了防潮,我們把它放進攜行袋裡,塞到牀底下去了。一時半會不容易找出來。
我也管不着了,將箭把往地上一撒,留了一隻在手,立馬搭弓,拉圓了,衝那老鱷的腦袋射了出去。
咻的一下,箭倒是能沒入肉去,不過看起來吃得不太深,對它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既然一支不行,那就多來幾支吧!
我俯身取箭,搭弓,拉弦!
一口氣又射出了五支箭!
那老鱷的腦袋上,頓時間插滿了箭羽,成了一隻老刺蝟。
可它搖頭晃腦的,好像根本就沒覺得疼,還要向我衝過來,尾巴一甩,把我棚子的一根柱子都折斷了。
這玩意兒,神經怎麼這麼遲鈍。
我見棚子要倒,也不敢在這呆,將腳下的火堆一踹,全踹那老鱷魚的腦袋上去,然後返身又逃。
這時候,河灘外面的那幾條鱷魚,也終於靠上來了!
這要是一擁而上,情勢很危險啊!
我站在女人們的竹屋門口,衝裡面還在熟睡的幾個女人大吼了一嗓子:“豬頭們!快別睡了!危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