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原本很是靜謐的,因爲今日大多數臣子和宮人都必須前去爲皇后慶生的,一下子變得熱鬧不少。
來來往往的宮人,見到斐燁都恭敬的行禮。
唐亦瑤被斐燁拉着,自己都得小步碎跑的追上斐燁,讓她有些踉蹌得很。
“喂!你等等啊!斐燁,你!”唐亦瑤最終忍無可忍了,急忙朝着斐燁的身影大喊着。
突如其來的,唐亦瑤的話音剛落,便撞上了一道肉牆,她的鼻子都直接給拍到斐燁的背上去了。
那硬梆梆的背部,把唐亦瑤那柔軟的鼻子都撞得生疼了。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站住腳步,不滿的說着:“斐燁,你幹什麼突然停下來啊!疼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天然的鼻子要是塌了的話,在這裡可就是沒得墊的呢!”
原本這具身體的主人,雖然嬌小美豔的,可是那小巧的鼻子她還是不怎麼滿意的。那不是高挺的鼻樑,而是扁塌着的,雖然整體五官看起來好看。可是要是這鼻子給再塌了下去,那她可是找不到可以整容墊的呢!
斐燁沉着一張臉,對上唐亦瑤捂着自己鼻子那個怨恨的眼神,心底一軟。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唐亦瑤的鼻子,柔了下聲線,說道:“好了,不就撞一下嘛!”
原本心底對於斐燁的動作還是有些感動的,卻在聽到他說的話,讓唐亦瑤惱怒般的拍下了斐燁的手,不滿道:“什麼就一下!要是鼻子塌了的話,你賠給我嘛你?”
火辣辣的感覺,在斐燁的手背上灼熱燃燒着,他卻沒有感覺到不適,反而有着淡淡的悸動。他似是附和又似是哄騙般的說着:“好,我賠你!”
這麼瞭然的回答,倒是讓唐亦瑤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應下去了。她最終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無奈的說着:“算了,不用你賠了。”
在唐亦瑤看不見的地方里,斐燁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像是想起了什麼的一樣,唐亦瑤看了看四周圍,宮人已經比較少了,她試探性的問道:“斐燁,你和那個叫什麼默兒的,是什麼關係?我看,她好像挺喜歡你的!”
談起了公孫默兒,斐燁原本勾起的脣角,瞬間沉下來了。
他瞟眼看着唐亦瑤那八卦的眼神,冷聲道:“這事情,不關你的事!”
對上了斐燁那不耐的煩的眼神,唐亦瑤不滿的嘟着嘴,“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這和你有關,而我是你的王妃,自然也是有關係的了!”
唐亦瑤發話語還沒有說完的,便再一次被斐燁拉着走着。這一路走得急,加上週圍都有着宮人來往的,讓唐亦瑤不敢多說些什麼的。
一路上,斐燁無視旁人,直接拉着唐亦瑤走到了一處靜謐的草地之處。
這裡的大樹枝繁葉茂的,隱匿着唐亦瑤和斐燁的身影。這個地方不會惹人太過於注意得到的。
就在唐亦瑤疑惑之際,斐燁便直接把唐亦瑤給壓在樹幹邊上,直接來了一個“樹咚”!
對上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讓唐亦瑤的心臟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着。她結結巴巴的,緊張般的說着:“你,你要幹什麼?”
斐燁微微俯身靠近唐亦瑤身邊,兩個人的臉距離只要一根手指的距離。近得讓他們都可以感覺到對方彼此的呼吸。
那溫熱的鼻息,還有那充滿男性的氣息,讓唐亦瑤顫了顫。她緊張的拽緊自己的衣袖,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又像是在害怕着什麼的一樣,讓她不敢怎麼出聲。
“怎麼?王妃,這是吃醋了?”低沉着的聲線,帶着沙啞般的語調,充滿磁性般說着。
唐亦瑤一怔,被那種聲音迷惑得有些怔愣着的,沒有回話。
斐燁微微勾起魅惑着的脣角,似是譏諷般的輕聲說着:“本王的事情,似乎還是輪不到你管!唐筱月,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唐亦瑤的身子一僵,剛剛感覺到到的緊張和期待,在這冰冷的話語之下,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淋在了自己的身上,讓她由自身的冰冷至極。
她就像是回神過來的一般,立刻推開了自己面前的斐燁。對上他那淡漠無比的眼神,還有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脣角,冷聲道:“你還真以爲我要管你啊!斐燁,你別太自戀了呢!我纔不會理你做些什麼的呢!”
“最好如此。”斐燁定定的看着唐亦瑤許久,最終才冷聲說着。
他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只是撂下一句警告般的話語,“記住,離公孫默兒遠點!還有,你可是本王的王妃,叫本王的名字,可真是放肆得很!一點規矩都沒有!”
斐燁甩手就離開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着的唐亦瑤,呆愣着站在原地。
微風拂過,帶來了一股寒意,直接鑽進了唐亦瑤的衣襟裡。
唐亦瑤立刻回神過來,攏了攏自己的衣裳,看着四處無人的地方,她不禁無奈的勾了勾脣角。她嘀咕着說着:“該死的斐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的,真是討人厭得很!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我看,以後就沒人會愛上你的!”
說到這裡,唐亦瑤突然哽咽住了話語,像是在想些什麼的一樣,最終卻還是留下了無奈的笑容。
皇宮很大,加上唐亦瑤纔剛剛穿越不久就被拉去頂替唐筱月,嫁給了斐燁。這宮裡吧,每次來都是有人領着去見其他人的,而這次,被斐燁這個一拉的,她都不知道這是哪跟哪了。
這裡的每處宮殿,看着都差不多,讓她都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而原本應該挺多宮人,如此她兜了好久,都找不到一個,讓她乏累得很。
就在唐亦瑤不滿的咒罵着斐燁,急得想要哭出來的時候,一道天籟之音出現了。
“這位小姐這是怎麼了?”柔柔的聲音,帶着親切的聲線傳來。
唐亦瑤一怔,詫異般的轉身過來,正好對上了來人。
一席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藍色的牡丹,幾根銀絲線,輕輕的勾勒出了幾片祥雲,裙子的下襬,是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傲人的胸前,以着淡黃色錦緞裹胸。
整個人踱步走動着,輕輕的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之間,都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她那頭墨色的長髮,簡單的挽起一半,以着淺藍色的步搖做簪子挽起。她的眉眼處,一雙丹鳳眼細細勾勒起來,魅惑之處,帶着一抹清新脫俗的意味。
如此的美人,雖然魅惑至極,卻讓人不敢去輕易褻瀆。這樣子的人,着實美豔得很。這是唐亦瑤,在北潯國裡,見到過最美的一個人了。
眼見着美人朝着自己走近,那舉手投足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讓唐亦瑤不禁脫口而出,“哇!你真美!”
女子身邊的丫鬟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了,捂着嘴笑着說道:“小姐,又有人被你迷倒了呢!”
唐亦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顯然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心裡話都說出口了的。
“鏡月,胡說些什麼呢!”女子輕柔的責罵說着,她笑着對着唐亦瑤道,“丫鬟口多,還望小姐不要介意。”
“嘿嘿!沒事的。”唐亦瑤揉了揉自己額前那細斜的劉海,真切般的說着,“我說的是事實,你真的好美!”
“謝謝。”女子柔柔一笑,“我是許靜怡,不知小姐姓名?”
許靜怡,聽到這個名字,讓唐亦瑤微微一怔。許靜怡這個人,唐亦瑤還是有聽說過的。
她是北潯國唯一一個外姓王爺,韓衝之女。因爲韓王戰死沙場,皇上爲了緬懷先烈,封他爲王。而許靜怡便自小收養在身下無兒無女的許尚書家中。
許尚書和韓衝是相交好,所以便向皇上要了養許靜怡。許靜怡長大後爲了報答許尚書,便改姓爲許。說許尚書和她的父親本來就是兄弟,姓許,也是交好她的父親。
許靜怡飽讀詩書,知書達禮,性格柔和。她還是燕京第一美人,如今一見,果然真的是名不虛傳。
“哦,我叫唐……唐筱月。很高興認識你!”唐亦瑤伸出自己一隻手,想要握手示意着。
許靜怡似乎有些不明白,只是淡然一笑,道:“原來是璃王妃。那日璃王成親,靜怡沒有到場的,還望璃王妃見諒。”
唐亦瑤自然的收回手,即使來到古代多久的,她還是會忘記這裡是不用握手的。
“沒事沒事,反正你到了我也看不到!呵呵!”唐亦瑤笑着說着。婚禮上的事情,她全程帶着紅蓋頭的,什麼都看不到。有誰來的,她都看不到,又有什麼用。更何況,在唐亦瑤心裡,這場婚禮根本什麼都不算。
“璃王妃真是有趣!”許靜怡一愣,笑着說着,“璃王妃怎麼一個人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