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跑上前來,留着粗大鬍子的臉上,帶着一抹憨厚般的笑容,他拱起手來,似乎有些彆扭般的行了一禮,笑着道,“我代表言將軍,謝謝璃王殿下剛剛的出言相助。”
斐燁淡淡的掃射了一眼林將軍。那胸前一副虎虎生威的老虎形狀,標誌着他的武官身份,健壯的身軀藏匿在了那粗壯的官府之下,一臉傲然般的面容上,厚厚的鬍鬚倒是多添了些許男人味般的狂戾。
據說,以往的林將軍長相是一個極爲小生白臉的男子,即使他有着一身武功,空有蠻力,卻也常被人誤以爲是瘦弱的男子。是言一寒給了他建議,讓他續起了鬍鬚,還提拔他當上了福將軍的位子,甚至在命懸一線之時,救了他一命。
林將軍自然是有恩必報之人,所以對待言一寒的事情,倒是上心了不少。
據斐燁所知的,林將軍不止跑去了禁衛軍探望言一寒,還給了禁衛軍統領林沖多少好處,只求好生照顧好言一寒。甚至,爲了言一寒,他也跑前跑後的,去找人支持什麼的,這件事情而言的,他倒也是出力了不少。於一個寡言少語的林將軍而言,這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不少了。
斐燁挑了挑眉梢,顯然已經知曉了此時的林將軍是要做些什麼的了。他只是淡然般的昂首,道,“本王說的,只是自己的見知所言罷了。沒有幫言將軍的意思,林將軍客氣了。”
林將軍臉色一僵,面容似乎有些尷尬不已。雖然如此,他卻煥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璃王殿下果然是性情中人啊!”一直以來,軍權之事,在儲君之爭的時候,倒也是一個極大的助力。他們都會去拉攏軍權的武官爲自己效力,也爲了以後儲君之爭得到一個極大的助力。
只是,原本因爲斐燁也是如此之人的,以着言一寒之事,給他示好的。卻沒想到的是,斐燁這一番話,倒也是隔閡了對方和自己了。如此一來,鬧不好的話,恐怕斐燁便落得個不識好歹的罪名了。而林將軍歡喜的,便是斐燁這般傲氣凜然的氣勢了。
一個君主,自然是不可依附於臣子來成長的,這樣子纔是儲君之大能。自然,斐燁現在,在林將軍的眼底,便是一個如此極好的人選。
“林將軍可是還有他事?沒有的話,本王便先行離去了。”斐燁只是淡然般的說着,沒有絲毫的情感,漠然般的神情裡,帶着的凜然生威。
本想好生拉近關係什麼的,此時斐燁一言,倒也是讓林將軍不好多說其他來了。只是想起了言一寒的事情,還有斐洵對於斐燁的重視而言,林將軍還是希望斐燁可以幫助言一寒多說些好話的,“璃王殿下,言將軍他……”
“璃王殿下!璃王殿下……”伴隨着那尖銳般的公鴨嗓子聲音傳來,福公公那不遠處的身影,便邁着碎步朝着斐燁和林將軍跑來了。
斐燁看着福公公那身影,不由得意外的挑了挑眉,顯然,此時的出現,倒也是有些怪異。不過想起了剛剛的事情而來的,他倒也是恢復了一貫的淡然了。
福公公急忙朝着斐燁韓若林將軍行禮,“老奴見過璃王殿下,林將軍。”
“福公公請起。此時前來的,可是有何要事?”斐燁淡淡的問着。那漠然般的神情上,寫滿了些許變幻莫測般的神采,倒也是看不出有着其他不同而來。
福公公喘着大氣,急忙說道,“皇上請你立刻去御書房,他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斐燁點了點頭,他轉身看着林將軍。
此時,林將軍也不好多說其他話了,不然倒也顯得自己在暗自結黨營私什麼的,會惹得斐洵的不快了,“璃王殿下有事便先忙吧!過幾日,我在上門拜訪。”
“如此,便恭迎林將軍的到來了。”斐燁只是客套的說着,便跟着福公公一起走了。
福公公臨走前,還特意的看了眼林將軍,那雙混濁的眼珠子裡,幽幽轉轉的,閃過了些許不自然的神采。
林將軍定定的看着斐燁遠去的高大身影,想起了斐燁對於他的重用,心底倒也是多些思緒。如此之人,能力非凡,氣度不凡,爲人處事,也是乃有大將之風範,倒也是一個極好的儲君人選。
御書房內,還未踏入之時,便聽到了斐洵那怒聲呵斥着宮人的聲音,讓福公公都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他顫顫巍巍般的看着身旁的斐燁,低聲道,“璃王殿下……老,老奴,可是有多久都沒有……沒有聽到皇上如此生氣的模樣啊!這……這可是能……老奴就不進去了,您……您可是能自個……”
斐燁很是好心的點了點頭,道,“福公公不必擔憂,本王自己進去便可。”
福公公這下子才如釋重負般的,站在一旁,噓了口氣,周圍的其他宮人也都鬆了口氣。
斐燁一跨進了御書房門口,便看到了一個太監正跪坐在地上,撿着些許東西,他顫抖着身子,似乎很是害怕的一個模樣。而高位之上的斐洵,一臉冷然般的。周圍的宮人一個個都低下頭來,一臉戰戰兢兢般的,似乎生怕斐洵一個不喜的,便會殃及池魚什麼的。
“微臣參見皇上!”斐燁拱手行禮,恭敬般的說着。
斐洵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而來。斐燁看了看四周圍的宮人,又看了看斐洵,便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吧!”一衆宮人如釋重負般的,急急忙忙的都行禮退下了。
地面上,隨意般的鋪着幾本奏摺,都可以看到上面那清晰般的寫着些許字眼,他微微暗了暗眼眸,眼底閃過了些許憂慮。他撿起了奏摺,將其帶給了斐洵,放好在桌子上,還未開口,斐洵便已經冷聲說着:“你看看這奏摺上,寫着的,可是什麼東西?”
斐燁淡淡的掃射了一眼,對上了斐洵那惱怒般的神情,他搖了搖頭,沉聲般的說着:“皇爺爺可是在憂慮,怎麼處置言將軍的事情?”
“可不是!現在衆多的臣子都要求立刻去處置言一寒,他身居高位,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可是會讓大多數的武官心寒。可是要是不處置,讓其他文官又談何說起,加上那百姓的民心,現如今可是如何能夠安撫才行?”斐洵一股腦的把自己現在的疑慮都說出來了。
斐燁暗了暗眼眸,沒想到李丞相的威力居然如此的大,能夠挑釁起這麼多人來說起這件事情,倒也是一種能力,他試探性般的問着斐洵,“不知,皇爺爺對於言將軍,可是怎麼想的?”
“朕不想怎麼想他,只想要怎麼解決!燁兒,你說要如何解決纔是?”斐洵定定的看着斐燁,把這個難題直接給拋給斐燁,他那寒眸裡寫滿了怒火,眼底閃過的些許冷然,顯然,他這是要看斐燁的態度。
斐燁清冷般的聲音悠悠然般的輕吐出來,“依我看來,還是必需要好好的查探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加以定奪。不然,傷了民心什麼的話,又是再傷了衆多武官的心,也就更加的難了。”
斐洵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些許幽深,看不清他的思緒如何。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個答案,會讓斐洵不滿的,可是斐燁的意見便是如此。民心和武官而言,熟輕熟重,顯然很是難講。可是到這個地步,那裡頭還是有些不明的糾葛,讓人不得不去多謝思慮。
“好了,便先如此吧!”斐洵把奏摺拿到了一旁,冷然般的面容上,看不清他的思緒是其他。他定定的看着斐燁,輕聲道,“來吧,下盤棋吧!好久沒下了,看你可是有進步?”
下棋,不僅是可以看一個人的攻略和胸懷,也可以看一個人如何的謀略。不得不說,下棋的謀略而言,倒也是反應出一個人的能耐而來。
斐燁點了點頭,笑着道,“皇爺爺叫到,自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斐洵吩咐福公公擺好棋盤什麼的,他手執黑子,斐燁手執白子,兩人便開始對弈起來了。
如此一來,從早朝過後,兩人便一直呆在御書房裡,一局接連一局,彼此的拉鋸戰也更加拉長了不少。如此一來,他們便從早上到了晚上,這纔不得已結束了。
天空之上,那黑夜籠罩之下,亮晶晶般的閃耀着的星辰,此時看着極其的耀眼。
斐燁伸了伸懶腰,看着四周圍的情景,幽深般的眼底,閃過了些許憂慮。剛剛je斐洵對弈之時,他不僅在一步步的佈局着,還在琢磨着怎麼才能輸得,讓斐洵看不出來纔是。如此一來,倒是消耗了他不少腦力纔是。
“多謝璃王殿下了,現在,皇上可是安睡得很好。”福公公在一旁諂媚般的笑着說着。
斐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唉,和皇上這一下棋對弈的,可是把本王給累得不少了呢!唉,還真是難說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