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燁脣角微勾,伸手輕輕的把唐亦瑤的手撫上自己的面容上,黑曜石的眼底倒影zje唐亦瑤那慌亂不及的臉龐。
“啪嗒啪嗒”着,唐亦瑤的眼底滑落下來了淚水,一滴一滴滴在了斐燁的臉上,滾燙得,如此的真實。唐亦瑤的手顫了顫,想要收縮回來卻還是僵住被斐燁給緊捉着。
“怎麼了?小遙?”那淚眼,清亮的眼底染上的霧水,還有那抹慌亂,讓斐燁心口一疼,他不由得出聲問着,話語裡含着的些許緊張和擔憂,讓他也不由得難受。
“真的……真的是你!”那清亮的眼眸裡的霧氣越發的繚繞着,讓唐亦瑤模糊了眼前這張俊美的臉龐,只是那手心處的觸摸感,是在確確實實的告知她,這就是真的。她顫抖了脣瓣,眼眸定定的對上斐燁的俊臉,顯得更加的慌亂,卻也不敢移開雙眼。
斐燁心口一痛,一手摟着唐亦瑤的腰,把她給緊緊的摟住,像是要讓她感觸到自己的一般,輕聲安撫道,“對!我在!一直都在!”
“你騙人!”唐亦瑤輕聲說着,咬碎了的口齒,伴隨着淚水,倒是多了一抹淒涼,“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爲什麼現在纔來!爲什麼!”
最後,那質問的話語,此時都化爲了無聲的淚水,貝齒緊咬着脣瓣,印烙出來的牙印,倒是深刻得很了。
斐燁心底一陣愧疚,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一直以爲的,唐亦瑤的淡漠和不理睬,還有疏離和陌生,都只是她要遮掩着自己心底那隱忍之下的慌亂和害怕,還有恐懼。這種情感,着實讓人斐燁心疼不已。
斐燁緊緊的摟着唐亦瑤,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處,任由那淚水沾溼了自己的衣襟,心口的疼痛卻也是越發的蔓延着。他深吸了口氣,低聲呢喃着的話語,在唐亦瑤的耳裡,萬分的愧疚和歉意。
兩人之間,那顆懸在心口的弦,似乎正要蓄勢待發的。
而此時,透過了那簾幕,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裡頭的場景了。只是那角度也不真切,只是看着兩人摟在一起,剛剛的話語又沒有聽見的,那種溫情倒是沒人知曉的。
紫岩心底倒是暗笑了不少,還以爲兩人正在親親我我的。她伸手點了點唐亦瑤的腳,給他們提醒一下,在此做些其他出閣的事情,可是會被人瞧見的哦!
下意識的,一個激靈倒是讓唐亦瑤回神過來了。她急忙擡起頭來,臉上還殘留着淚痕,看着外頭自己那隻腳丫路在簾幕外的,倒是顯得極其的顯眼。她臉上一紅,急忙抽回了腳,想要起身的時候,卻被斐燁大手一攬,再次給緊緊的摟在胸前了。
唐亦瑤想要掙脫的,力氣沒有斐燁大的,倒是掙扎不了,只能聽見斐燁那胸口處,“撲通撲通”的是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對不起!”低聲輕嘆的話語,帶着一抹無盡的唏噓而愧疚,那低啞般的話語裡,帶着的情感越發的深沉了,“讓你等我太久了,真的很對不起!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放開你的!”
唐亦瑤怔愣住了,即使沒有看到斐燁那神情,她也似乎可以感受到他那眼底帶着的堅定和認真。只是,現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離去了,什麼都不算了。她的心已經死了,這種話,就算是多麼真切也好,她又怎麼會再次去相信呢?!
她心底一陣冷笑,那種記憶力的屈辱,那種心痛得撕裂般的感覺,像是在提醒着她現在行爲的愚笨,提醒着斐燁說出話語般的狡辯和可惡!她掙扎着起身來,不顧及斐燁的感覺,直接掙扎着坐在一旁。
斐燁還有些怔愣,半仰着身子,一臉詫異的看着已經恢復了一貫淡然的唐亦瑤。似乎,剛剛那個已經動情之處慌亂哭泣的人不是她的一樣。自然,要不是斐燁那胸口處的衣襟已經沾溼了的話,恐怕他也是不會去相信的。
斐燁拍了拍身子,直起坐在唐亦瑤的身邊,看着她那漠然的神情,腦子一動。
他伸手掃了掃自己的胸口處的衣襟,無奈的低嘆了一聲,“唉!本王這衣服可是用着女工三十二名,以最爲上好的蘇杭絲綢紡織而成的,現在就這麼髒了,還真是心疼得很啊!”
唐亦瑤斜倪了一眼斐燁,她纔不相信,他是會爲了一件衣服而傷心的人呢!只是這衣服這麼繁雜的,不也就說明了,斐燁倒是一個很懂得享受般的人了。
唐亦瑤譏諷般的勾了勾脣角,道,“現如今兵馬戰亂的,國庫緊張,璃王殿下還能勞師動衆的做一件衣裳,還真是奢侈得很啊!”即使明知道斐燁是不會如此爲一件衣裳的勞心的,卻還是想要諷刺他。
斐燁自然知道這個計策不妥了,本想讓唐亦瑤理睬自己的,卻沒想到變成讓她譏諷厭惡自己了。他放下了衣裳,坐在唐亦瑤身旁,臉上帶着笑容,道,“小遙,本來好好的,怎麼就這樣子……”
“璃王殿下,這是在外頭,畢竟隔牆有耳,還是不要多言,也不要做出閣舉動纔是。”唐亦瑤淡然的說着,還特地的保持了斐燁直接的距離,倒是讓他怔愣住了不少。
那面容倒是又恢復了一貫的漠然和疏離,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假象一般的,讓斐燁心底極其額不滿。他暗了暗眼眸,一手摟過唐亦瑤的肩膀,對上她即將要掙扎開的手,緊摟着不讓她動,“本王倒是要看看,本王和自己的王妃一起的,倒是有人敢不惹的!”
如此霸氣的言語,倒是讓人心口一震,唐亦瑤眼底染上了一抹譏諷,道,“璃王殿下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又怎麼會忘記呢?我,可是早就不是你的王妃了!”
斐燁一怔,像是什麼在心口狠狠的一戳,疼痛得很。他無奈似的低下了頭,這種事情,他果然已經存在了不妥了。旋即,他像是回神過來了,伸手緊摟着唐亦瑤,堅定般的眼神,沉聲道,“小遙,我說過的,王妃的位子,只有你一人。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就好。”
唐亦瑤心底一陣好笑。若是真能夠解決的話,公孫默兒也不會嫁進來了。公孫苓又怎麼肯那麼容易放棄了呢?!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不着痕跡的退離開了他的懷抱,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斐燁還想說些什麼的,卻對上那雙漠然是眼神,最終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了。也罷,兩人之間的靜默,詭異的沉靜,如此的蔓延着。
兩人回到了行宮倒也是沒有什麼交流的,唐亦瑤自顧自的回去休息了,斐燁本想陪着她的,卻因爲事務纏身的,倒也脫不開身。和燕王一起交流商議的,兩人倒是簽訂下了合約,彼此間好生交換貿易的,結爲友好國邦。
而本來想要查探到顧曦和都消息,卻在這幾天的,什麼頭緒鬥沒有,幾乎讓斐燁要懷疑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人到底是不是顧曦和了。而想要去問唐亦瑤的,卻被她那漠然的神情,還有不穩不熱的態度,偶爾譏諷幾句的,讓斐燁都失了興趣。這件事情,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斐燁還是安排人去埠城那邊好好的查探一二的。畢竟,顧曦和的存在,實際上就是北潯國的一個極大的禁忌,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在埠城也沒有停留多久的,斐燁便帶着唐亦瑤回到了北潯國,兩個人一路上沒什麼多大的交流,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的。每次斐燁想要和她說些什麼的,或者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唐亦瑤都以着自己身份不是璃王妃來避開,那種漠然的態度,讓斐燁很是無力。
即使如此,斐燁還是每天給唐亦瑤一點驚喜,比如每天特色的糕點,還有各種小玩意。有些是斐燁自己親生去做的,卻也沒有多說。本來唐亦瑤都丟掉了的,後來卻也是不知怎麼的,便保存下來了,有時候還會期待着,第二天斐燁還會送些什麼來的。
五天後,一大隊人馬總算是回到了燕京了。斐燁第一時間便帶着體育進宮去面聖的。
本來唐亦瑤的身份就特殊,本來不該出現的人,現在出現在朝堂之上,倒是讓斐洵有些不滿的。合約擡上了,斐洵雖然對於斐燁帶着唐亦瑤前來的意圖有些不滿,卻還是沒有表現出現其他的。倒是寒暄幾句,獎賞了些什麼的,便讓斐燁領着唐亦瑤前去內殿裡,商議要事了。
說是商議要事,實際上就是以着唐亦瑤現如今的身份來給個交代的。一路上,唐亦瑤和斐燁兩人都沒有什麼交流的,到了內殿,等着福公公前去稟告的時候,斐燁低聲安撫道,“進去之後,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唐亦瑤不知道斐燁要做什麼的,現如今也就只能聽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