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的懸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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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在這片山窪披上了一層垂暮的暗黃紗衣。遠方山峰半腰懸浮着被夕陽染成橘黃色的煙霧緩緩地浮動着,山峰前的煙霧瀰漫,隱隱約約的,就像那些遮遮掩掩的妙女胸前那抹薄如蟬翼的紗巾。

隨着夕陽慢慢沉下,這片杳無人煙的山地也慢慢昏暗下來。而這時候那鋪滿落葉的山路響起腳踩枯葉的喳喳聲音。

揹着旅行包,戴着普通的鴨嘴帽的李飛慢慢地走在山道上,那雙磨損了不少的鞋子已經不是先前所穿的軍鞋,那雙軍鞋沾滿了鮮血,李飛早就丟了它,蘇小小的家裡找出了蘇勇以前穿過的舊鞋,李飛坦然地穿上了它,然後在他的心裡似乎也穿上了一件沉重的包袱。

李飛答應了蘇小小,等這場戰爭結束,就帶她回華京。當然,李飛不認爲自己的魅力閃爍到每個女人都一見鍾情,他知道,這個美麗而孤獨的女人只是想進入華京,看看那個她深愛的未婚夫,看看他的心。

山風永遠比城市的風來得寒冷,來得匆匆。李飛的腳步也匆匆,很快,在他眼前便出現了那個約定已久的山窩。

李飛擡眼望去,那片山高大連綿,而在其中有一個幽深的山谷,樹木高大茂密,煙霧瀰漫,不認真看,是很難發現那個幽深的小谷。

此刻,李飛的心情越發低沉,站在厚厚的草絨上深呼吸幾下後,精神力散出確定沒人跟蹤後,才背起身後的旅行包,朝那個幽幽的深谷走去。

本來是無道的,李飛生硬地從兩三米高的灌木叢擠開了一條道,當夕陽消失在那片山頭,這片叢林變得黑沉後,李飛才從那片遼闊的灌木叢中穿了出來,然後在他前面便是一個山口,在夜色暮濃中,就像一個張開的血盆大口。

李飛一步一步走了進去,然後他敏感地感覺到有人在窺時,但是腳步沒有停下。

“站住,趴下!”在幽深的山道兩側高而密的灌木叢中突然裝出兩個黑影,在他們的手上都捧着沉重的機槍。

那兩個黑影身形矯健,兩三下竄到李飛身前,手中的槍指着李飛,其中一人留在距離李飛五米的距離,警惕地用槍指着李飛的要害,而另外一名上前向李飛走去。

當這黑影走進李飛準備檢查的時候,李飛慢慢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那副顯得黝黑方正的臉,然後咧開的笑容,露出了兩排白牙,和黝黑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師長?”那名黑影驚喜地喊了出來,一手拿着槍,一手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的男人除了膚色黝黑了點,幾乎和師長長得無異之後,終於興奮激動地舉起雙手抱着頭,大喊,“真的是師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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