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筆挺嶄新軍服的羅延安看着身前戴着口罩的男人，先前心情十分愉快的他此刻的心情瞬間跌入冰谷。
人的名，樹的影。
樂毅緩緩摘下口罩，露出因爲長時間暴曬的緣故顯得有點發乾的臉，嘴角挑起，微笑道：“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羅少校。”
表情生硬的羅延安看着面前那個戴着帽子的清潔工人，看着此人揭開口罩後的臉容，如五雷轟頂一般驚呆當場，片刻後才恍然過來，喉嚨有點發幹，聲音抖顫道：“樂……樂……樂毅少將？你……你不……不是已經死了嗎？”
“天不絕好人之路，我運氣不錯。”樂毅微笑道。
“不可能……我們明明……”羅延安失聲說道，但是瞬間反應過來沒有說下去。
“明明在山谷裡埋下了上百斤的烈性炸藥對不對？”樂毅把對方欲言又止的話說了出來，然後笑道：“整個山谷都埋滿炸藥，我的部隊全軍覆沒，這都得於你們的功勞啊。”
羅延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按在腰間槍套上的手卻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怎麼可能呢，我們鐵七師當時在山外圍１０５區域和敵人激戰，陷入了重重包圍，才無法及時援救您的部隊……”羅延安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但是無由裡的恐懼卻不斷從心底涌了出來。
但是樂毅卻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解釋，微微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晚我部隊秘密行動的計劃也是你們故意泄漏給對方的吧？”
樂毅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手槍，微笑瞄準羅延安的眉心。
被黑洞洞槍口瞄準的羅延安臉如死灰，艱難地嚥了口水，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是我把你們的計劃暴露給他們的，山谷的炸藥也是我親自帶人去埋的。”
“是秦長軍指使你的？”樂毅忽然皺起眉頭問道。
“沒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做的。”羅延安咬牙說道。
“我會殺了你。”樂毅淡淡笑道。
“你不會，你不殺我，你還是這個國家的英雄功臣，如果你殺了我，你大好的前程就報廢了。”羅延安冷笑道。
“當我死裡逃生，看着山谷裡躺着死去的都是我的兵，我就不打算再活下去。”樂毅臉容猙獰，雙眸發紅，“告訴我，秦長軍背後的人是誰？”
羅延安忽然神經質地獰笑道：“樂毅，你開槍吧！”
“你不需要替他包攬罪孽，你今天會死，秦長軍也活不了！”樂毅臉無表情地說道。
“你殺得了我，可是殺不了師長，今天三位副軍委都到場，大樓周圍不知佈置了多少特勤，你殺了我也逃不出去！”羅延安冷笑道。
“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樂毅不怒反笑。
羅延安的獰笑僵硬了下來。
“放心，秦長軍會比你先死！”樂毅舉起手槍瞄準他的眉心，平靜問道：“我想知道秦長軍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羅延安似乎能夠猜到子彈下一刻便會進入自己的大腦，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片刻後眉頭皺起，冷聲說道：“你妄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開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