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許願的那個人

見玉娘向這兒走來,南風塵趕忙上前,“玉娘,宴會要用的酒席都準備好了吧。”

玉娘微微點頭示意,看見了南風塵身後的小午,道:“這位姑娘是?”

南風塵道:“對了,都忘記介紹她了,這是小午,是我的朋友,這個是玉娘,是這島上的主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午驚訝道:“救命恩人?”

南風塵道:“有一次我出海幫父親運送貨物,豈料遇到大風暴,我們的船隻在大風中無一倖存,隨着這水流,不知過了幾天,我才漂到這座島上,玉娘從海岸邊將我撿回。本來我已經染上風寒,病重的下不了牀。玉娘替我熬製了草藥,我纔好轉起來。”

小午道:“還真是曲折的故事。”

一直沉默的玉娘終於開口說話:“其實我也沒想過,這樣病重的人可以救回,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說完,玉娘害羞地將頭低下,玩弄着手裡編織的草繩。

玉娘帶着小午來到了宴會的會場,雖說這是一個貧窮的小村莊,但是整個宴會的場地佈置依舊是如此華麗,侍女下人一個不少,就連餐桌上的布料看着都是價值不菲,這樣的宴會與皇上壽宴那天幾乎沒有區別,果然是尚書大人家兒子的手筆,如此闊綽。

南風塵故意坐在一個更靠近小午的位置,小午指着最前方的位置道:“那裡纔是你的位置。”南風塵猶豫地站起身走向宴會中央的那個位置。

玉娘在會場裡徘徊,小午見情形,連忙招了招手道:“玉娘,來坐這邊。”玉娘聞聲,靜靜坐在小午身邊。

玉娘道:“小午,你身上有一股好清新的香味,讓人覺得好親切。”

小午看着玉娘笑了起來。

玉娘道:“小午,你爲何笑,莫非是玉娘說的太幼稚了。”

小午道:“不是,我只是覺得,玉娘你特別安靜,感覺你特別純真善良,是真的。”

玉孃的臉頓時微微泛紅,看着小午,“小午,我待會帶你去看這兒的繞樑泉,那裡的聲音是最好聽的。”

小午激動地握住玉孃的手:“太好了,要不現在就去,反正宴會都是歌舞,我也沒有這方面的雅興。”

玉娘點頭,帶着小午來到了泉水邊,可是卻沒有聽見所說的那美妙的歌聲。於是她疑惑地問道:“玉娘,爲何這泉水沒有你所說的聲音?”

玉娘瞭解了小午的疑惑,蹲下身子,撿了一石子投入那泉中,頓時間想起一連串清脆的敲擊聲,不一樣的聲音就像不一樣的音階匯成一曲美妙的歌。

玉娘道:“這兒的歌每次都不一樣,因爲你投的石頭不同,你投的地方也每次不同,就連這泉下的急流也不同,順着水流石子會流到下游,這樣一曲也就結束了。”

小午道:“這還真是有趣。”

玉娘道:“有趣的不僅僅是這個現象,這裡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據說這口泉眼是天上的織女思念牛郎時所落下的淚,只要在這個泉眼處投上一枚銅錢,可以帶回你所思念的人。”

所思念的人,是韓壽嗎?

這時,南風塵也走向這裡,向着小午她們招手,看架勢,他應該是跑過來的。

小午道:“你這麼急衝衝跑來幹嘛?”

南風塵有點不開心道:“你說我精心準備的宴會你又不參加,跑來這兒幹嘛。”

小午道:“你的宴會除了歌曲就是舞蹈,我又不是很有興趣,剛好玉娘提起這兒有個有意思的泉我就吵着讓她帶我來。”

南風塵看着玉娘道:“你也是,明知道她喜歡新奇的東西,還這樣吸引她。”

玉娘道:“真是對不起。”

小午道:“這關玉娘何事,只是我想看罷了,誒,我想問,風塵公子可知道這泉爲何發出奇怪的聲音?”

南風塵不解地搖搖頭,“這是爲什麼?”

小午道:“我怎麼知道,只是考考你罷了。”

南風塵道:“你這古靈精。”

小午道:“你又銅錢嗎?”

南風塵道:“要錢幹嘛?”

小午道:“許願。”

南風塵道:“這池子還能夠許願?”

玉娘道:“是的,這是我們族人很久之前就流傳下來的,可以帶回思念的人。”

南風塵道:“那你不用許願了,我不是在這兒嘛,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

小午聽着南風塵那句話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這樣的一個花花公子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沒有告訴他那個思念的人的名字,只是一直向他索要銅錢,到最後他還是敵不過她那種熱情,給了她那一枚銅錢。他不知道就是這枚銅錢讓他們越來越近,同時也是越來越遠。因爲小午拋出銅錢的那一刻,心裡想的唸的只有韓壽,對,那只有韓壽,罷了。

大概到了傍晚時分,小午和南風塵一行人即將離開這座島,而玉娘爲他們送行。玉娘摘下手上的那根草繩,遞給了南風塵,南風塵也沒說什麼接過繩子。他不知道他所認爲微不足道的東西,是這一片土地的人們互相傳遞愛意的信物。

剛回到賈府,春英就急急忙忙衝來,“小姐,小姐,來了,來了。”

小午道:“什麼來了?”

春英道:“就是,那,哎,就是…”正當小午想要繼續問下去時,從春英身後竄出一個白色的東西,一躍跳進小午的懷裡,這樣熟悉的感覺,這是一隻白貓,一隻毛色純正如白雪的貓,它好像好像那一隻白玉玲瓏,不,它就是。這麼說…

小午道:“韓壽,韓壽在這裡?”

春英道:“就是,小姐,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

小午喜出望外,本以爲再也無法相見的兩個人如今會在此處相見,她只想衝過去問他,他還記得她嗎,他有沒有一次想過她,她還想告訴他,她喜歡他,她一直在想他。

小午道:“他在哪裡?”

春英道:“小姐,有句話,我必須說。”

小午道:“你快說。”

春英道:“小姐和韓壽不可以相認,你跟不可以告訴他你是賈蕪。”

小午道:“爲何?”

春英道:“小姐你現在的身份不是那年宮裡的蕪兒,而是賈家的三小姐小午,你也知道身份一旦暴露,西域奇香便會遭人所搶,你的容貌也不會長久保留。”

小午道:“這麼說,他不會認識我了,我也不能讓他認出。”

春英道:“小姐,這都是爲你好。”

不知道,用這個西域奇香來維持自己的容顏是好事還是壞事。她可以選擇拋棄自己的外貌,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只是她不能確定他對她是否有那一種感覺。她想這樣做就可以配的上他了,起碼不用蒙着面紗,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究竟韓壽與小午是否會相見,他又能否認出昔日的蕪兒,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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