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繞樑島

熙熙攘攘的街上傳來了這樣一個傳聞,傳說中賈府的三千金賈小午貌美如花,不僅如此她還身懷奇香,許多王孫公子都想一睹芳容,他們之中沒有人知道這個貌美的女子原本是那個帶着面紗的賈蕪。事情還要從三日前蕪兒恢復容顏開始。

賈老爺道:“這件事雖然是好事,但一旦被外人知道,必定會有許多人來爭搶這奇香。”

蕪兒道:“爹的意思是?”

賈老爺道:“倘若要別人不知道你就必須換一個身份。”

蕪兒驚訝道:“換一個?”

賈老爺道:“從今往後,你不再是賈蕪而是賈小午,看見過你樣子的人只有我和你娘,所以你不必擔心會穿幫。”

蕪兒道:“可是這樣…”

賈老爺道:“沒有可是,你也不想家宅不寧吧!”

從那天開始賈老爺吩咐下人在城中宣佈謠言。終於等到這件事是人盡皆知了,蕪兒終於可以出來了。賈老爺想立刻給蕪兒找到夫君,就在城中的一品居中設宴款待前來應徵的王孫公子。

這件事當然不是蕪兒所想的,因爲在她的心裡永遠忘不了宮中的那美好的詩篇,只是父命難爲罷了,她想只要拒絕所有人就行了。賈老爺在大廳招呼來賓,蕪兒一人則在後院欣賞剛開的木槿花。

這時從大廳裡鬼鬼祟祟地跑出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見到蕪兒先是驚訝了一番,纔回過神來,道:“姑娘,你可知怎麼走出這個院子?”

蕪兒上下打量了這個男子道:“公子可是來應徵的?”

那男子滿臉無奈:“都是我爹硬要我來,我是偷偷逃出來的,姑娘就放我出去吧。”

蕪兒道:“你就不想見見那個女子嗎?”

男子打開摺扇,微微扇了扇道:“這女子一定是嫁不出去,才讓她爹設宴,這種事太常見了。”

蕪兒生氣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倒覺得你娶不到夫人。”

男子道:“姑娘我只是說那個女子,你又何必生氣。再說我可是玉樹臨風的尚書的兒子,女孩子大把大把的地搶着嫁給我。”

蕪兒偷笑道:“還真是個自戀狂。”

男子哀求道:“姑娘你就放我出去吧。”

蕪兒笑着道:“你就死了這條心,今天你一定要見到這個女子。”

男子甩着衣袖又走回大廳,蕪兒在後面偷笑着。

終於所有人到齊了,宴會開始了。

賈老爺道:“歡迎大家來到小女的宴會,閒話不多說,就讓小女露臉吧。”

蕪兒換了一身素淨的白衣宛若仙子一般從旁邊走來,臺下的公子都是目瞪口呆包括那剛剛的那個男子。

賈老爺私語道:“那個是尚書大人的兒子,至今未婚,我比較中意,待會我會安排你倆見面。”

蕪兒道:“爹,不要了。”

回到後院,蕪兒被賈老爺關在了一個房間中,春英也不知去向。過了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原來是剛剛的那個男子,尚書大人的兒子。

男子害羞地走進來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子呀。”

蕪兒笑道“公子見笑了,我就是那個嫁不出去的女子。”

男子更是愧疚:“真是狼狽,我叫南風塵,敢問姑娘的名諱?”

蕪兒道:“你叫我小午便好。”

南風塵道:“你叫我風塵就可以了。”

蕪兒道:“風塵,好的。”

風塵尷尬地問道:“小午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氣味,是從小就有的嗎?”

這個問題早就已經討論過,對外就說:“是呀,小時候生病後就有了。”

風塵道:“還真是有趣啊。你喜歡我嗎?”

突然問道這個問題蕪兒有點吃驚,愣是說不出話。

風塵見情況不對忙轉移話題:“我家有條船,明日我們出海去玩吧。”

蕪兒道:“也好,好久沒有出去玩過了。”

風塵開心道:“就這麼說定了,明天碼頭見。”

待到客人們走後,蕪兒也帶着春英離開了,回到房間裡,她又拿出昔日的那隻蕭,想起昔日韓壽教她的那支小曲,如今旋律記得,卻忘記如何吹走了。看着去是人非,自己也不是以前那個賈蕪了,她現在是全程中最美最美的女子,但她寧願做宮中那個在韓壽身邊的那個最幸福的人。

春英道:“今日的那個南風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小午道:“這個南風公子確實不錯,可是…”

春英道:“我知道小姐想的是什麼,可是那個人已經遠去,你要想想你的未來啊!”

小午道:“那你的意思是明天讓我去赴約嗎?”

春英道:“當然,我要把小姐你打扮漂漂亮亮出去。”

這個天氣是最適合出海玩的,許多王孫家的小姐和少爺都參與了這次出海行動,也因爲這次的乘客不是一般人,船隻造的特別大,還是請城裡最有名的工匠師造的。

小午剛到碼頭,南風塵便從船上走了下來,豈料一腳踩進水裡。

南風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興沖沖跑到小午面前:“小午,你可來了,船要開了,我們先上去吧!”

小午看着南風塵那溼透的鞋子,頓時沒忍住笑起來:“公子,你這也太狼狽了吧!”

南風塵尷尬道:“這不是着急嘛,還有你叫我風塵就行,不必拘禮。”

小午道:“那可不行,你少說而是尚書大人的兒子,要不,就叫風塵公子如何?”

南風塵無法拒絕:“你覺得這樣好就這樣叫吧。”

果真是在家裡呆久了,這些大場面小午一次都沒見過,她也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與別人交流,她看着南風塵的身邊果真是有許多大家閨秀,看來他不僅僅是自戀。

一個滿身酒氣的男子走近,仔細打量着小午,“這是誰家的小姐,如此別緻。”

小午後退幾步:“公子,還請自重。”說完正想走,那男子一把緊緊攥住小午的手,正當小午想要掙脫的時候,南風塵一腳踢中那男子的胸膛,飛出幾米遠,男子落荒而逃。

過了好久南風塵抓着小午的手才慢慢鬆開:“小午,嚇着你了,這是我弟弟南風塬,他平時不是這樣,大概是喝了幾壺酒。”

小午道:“我倒沒事,不過你把你弟弟踢傷,你父親不會責罰你嗎?”

南風塵道:“我可是風度翩翩的公子,我爹怎麼捨得打。”

小午笑道:“還風度翩翩,你看你鞋子還溼着呢。”

南風塵認真道:“小午,只要你有事,我就一定在你身邊。”

看着南風塵一臉認真樣,小午默默感覺心裡暖暖的,在這顆心上又重新點上了火苗。這是第一次,身爲小午,讓她感動的人。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小午終於忍不住問:“我們這次到底是去幹什麼的?”

南風塵道:“這個島叫繞樑島,因爲那裡有口井會發出美妙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就算在海邊也可以聽見。這次我們在那裡設了宴會,這也是島上第一次有外人到訪。”

小午道:“第一次,看來是佔了你的光啊。”

南風塵笑着看着小午不說話,眼看這繞樑島就要到了,彷彿聽見那傳說中美妙的歌聲,這歌聲果真如其名繞樑三日,久久不能散去。

衆人從船上下來,村民中有一個極爲清秀的女子上前迎接,那兒的人都喚她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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