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鑑賞畫作
原本正要離開的華恬忙站住了,目光移向已經圍攏了一堆人的客棧門口。
藍媽媽疑惑地看向華恬,“你想去?”
“我需要銀子。”華恬回道,“雖然說可以借你的,我也肯定我能夠還你。但是呢,能夠自己輕鬆賺錢,我還是喜歡自己賺錢。”
這的確是,自己有錢,用自己的錢比借錢好得多
。
藍媽媽看看天色,沉吟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說來?何況,你確保別人會相信你?”
她看見過華恬寫的字,也見過她畫的畫。如今聽華恬似有去鑑賞書畫之意,心中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試一試總是可以的。至於明日,我看他們應是途經此地的,明日恐怕已離去。”
“先去看看告示如何再說罷。”藍媽媽說着,牽着華恬往客棧前面走去。
豪華車隊包了三家客棧,每間客棧面前都出了告示。
華恬與藍媽媽一道,走到一個人少的告示,擠了進去。
“只今晚了,我們現在馬上進去鑑賞。”華恬看完告示,看着藍媽媽道。
見華恬意已決,且告示上也明確說了是隻在鎮上停留一晚,藍媽媽同意了。
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揭了告示,且都是穿着文人衣袍的學士。
大家根據侍衛的指示,到一旁排隊等候,分別進去鑑別。
見華恬一個五歲稚童。藍媽媽一個花白頭髮的婆子也混進隊伍中,排隊的文人均感到詫異,可謂是人人側目。
“這位老媽媽。我們這裡是鑑別書畫……”一個白袍斯文書生提醒道。
“嗯。”藍媽媽點點頭應了,但是人卻沒動。
那書生見此,頓時愕然,這是聽不懂自己的暗示麼。
旁邊另一個書生嘲諷道,“方兄弟,你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麼?這些東西哪裡是一個婆子懂得的?”
藍媽媽聽得眉頭直跳,就要暗中使些手腳。冷不防被華恬一拉。
她低頭一看,便看到華恬衝自己遞了個隱晦的眼色。接着雙手抱着自己的大腿,把整張臉埋在大腿邊。
難不成遇着熟人了?
藍媽媽心中想着,也忘了先前滿腔的怒火了,雙目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四周
。
可是任他如何看。也看不出周圍有相熟的人。
原本提醒藍媽媽的白袍方姓書生見藍媽媽移開目光,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在意,視線轉移,衝着前方一人驚喜叫道,“楚兄,你竟也在這裡?”
“方兄,想不到有如此緣分。”那楚兄笑道,聲音溫柔。自有一種氣度。
藍媽媽聞言,按下心中驚愕,目光微微斜了過去。看了那書生一眼。
她功力深厚,只一句話便能聽出,這人是那晚上,在沈金玉房中之人!
想不到,竟然是一個衣冠楚楚的書生,真是可笑。
“哈哈哈……楚兄於畫作上天賦十足。若早看到楚兄在此,方某便先行回去了。”方姓書生哈哈笑道。聲音裡帶着爽朗,很容易叫人產生好感。
“哪裡的話,方先生寫得一手好字,於書法上有獨到的見解,楚某在此纔是多餘了。”
兩人你來我往,很快吹捧了起來。
因楚先生與沈金玉暗自私通,藍媽媽認定了他人品惡劣,是個僞君子、斯文敗類,因此對兩人“臭味相投”的吹捧,感到厭惡不已。
華恬生怕楚先生認得自己,一直不敢看向那個方向。即便後來不抱藍媽媽大腿了,也是背對着楚先生。
鑑賞書畫,是一件極耗心神、極費時間的事,因此每個進入客棧鑑賞的人,都是過了很長時間纔出來的。
楚先生與方先生互相吹捧,說着說着忍不住都將自己隨身帶着的畫作/書法拿了出來,分派給大家鑑賞。
畫作/書法在不同的書生手中轉着,經過藍媽媽與華恬的時候,有志一同地忽略過去了。
藍媽媽看不上楚先生,因此一點兒也不稀罕,要不是因爲會太過引人注目,她甚至想裝出不屑一顧之色
。
華恬倒沒有藍媽媽這種偏見,她好奇楚先生的畫作如何,可惜如今她最怕的便是被楚先生識破,因此一直忍着心中的好奇。
畫作/書法從後面又傳了來,華恬前面的一個書生拿不穩,兩幅帖子便掉到了地上。
華恬人矮,低頭一看,見那字筆走龍蛇,轉着圓潤,倒也算一手好字。而那畫作,充滿着一種孤高自賞的傲然之色,與楚先生的形象相去甚遠。
這世上的人都說,以字觀人,以畫觀人,如今看來,應該是不準的。
畫作/書法都掉在了地上,楚先生與方先生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雙雙搶過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心肝寶貝。
華恬鬱悶地將小臉撲回藍媽媽的大腿上遮住。
“咦,林舉人出來了。不知林舉人是否已經成功鑑定?”一人驚呼道。
藍媽媽看過去,見一箇中年書生從客棧中走出來,臉上的笑意有些尷尬。
“林舉人,如何?”
不時有書生問林舉人。
林舉人拱拱手,道,“林某未能鑑定出來,靜候各位佳音。”
一部分書生聽了,頓時嘆口氣,搖搖頭直接離開了。
這些人自認自己不如林舉人,因此連一試機會也不要了。
剩下的人文才或許不及林舉人,但是在書法、畫作上各有專長,都打定主意留下來搏一搏。
楚先生與方先生,便是這般想的。
華恬緊緊地抱着藍媽媽的大腿。怎麼也不敢擡起頭來。
林舉人若看見了她,必能能夠認得出來的,她可不想在這裡被林舉人認出來。
因爲走了一大部分的書生
。因此進入客棧鑑定的書生少了很多,前面的楚先生與方先生都是滿懷希望地進去,很快又搖着頭走了出來。
輪到華恬了,她低着頭,跟着藍媽媽往裡走。
如今林舉人等希望知道誰能夠鑑定出來,因此都等在客棧面前,坐在專門搬來供他們休息的凳子上。
華恬與藍媽媽走進客棧。甫一進門便被等在那裡的引導之人質疑了。
“我們這裡是鑑賞名家之作,包括書法與畫作。兩位想來是走錯了場子罷。”
藍媽媽擡頭。看着面前帶着方巾的男子,淡淡地道,“閣下此等眼光,難怪要從青州蘭城一路鑑賞到這裡。”
此話一出。方巾男子臉上閃過愕然,他看了看藍媽媽,收起了臉上的輕視,向着藍媽媽道,“是晚生以貌取人了。有請——”
藍媽媽點點頭,牽着華恬便走。
可是還不曾正式邁出一步,又被戴着方巾的男子阻止了,“抱歉,我們這裡只准鑑賞之人進入。這小娃娃可在這裡等着。”
因爲已經進入了客棧。被門隔開了,華恬再也不擔心自己被認出來,因此便沉聲道。“本次來鑑賞的是我,不是藍媽媽。”
戴方巾男子再度愕然,呆立當場,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藍媽媽,呢喃道,“定是我聽錯了。”
“你不曾聽錯。是我家少爺鑑賞,並非是我。”藍媽媽看着戴方巾男子的表情。覺得好笑,忍不住笑起來。
“可,可這、他年齡也就五六歲,怎能、怎能……”戴方巾男子覺得這兩人是來幫先前那幫人報仇的,專門捉弄自己。
可是之前自己說話不好聽,也不過是本着認真負責的態度,例行公事而已。他們怎麼可以派這麼兩個人進來,報復自己當初的毒舌?
“你看不起年紀小之人麼?”華恬仰起頭,不高興地問道。
戴方巾男子還待再說,二樓上一個女子探出頭來催道,“季先生,快些罷
。”
不過她見着華恬與藍媽媽,也是吃了一驚,都忘了把頭縮回去。
華恬擡頭看去,見那女子面如滿月,櫻桃小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是生平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算了,你們一道上去罷,注意不要胡亂說話。”戴方巾男子對着華恬與藍媽媽揮了揮手,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
華恬與藍媽媽衝着戴方巾男子點點頭,便一同往二樓走去。
上了二樓,那俏麗女子用驚奇的目光看着兩人,直到藍媽媽皺起眉頭,她這才引着華恬與藍媽媽進去。
房中,坐着一個身着錦緞的男子,他臉上流着時下時興的鬍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威嚴。
不過,此人在看到藍媽媽與華恬一老一小走進來,只是挑了挑眉,倒沒有質疑什麼,只指着他面前的桌子,道,“過來鑑賞這一幅畫。”
華恬心中暗暗爲此人喝彩,畢竟是大人物,能夠如此淡定。
桌上的是一幅水墨畫,畫上是“黃鶯戲春”的圖,一隻黃鶯立於桃枝上,親暱地蹭着一朵半開未開的桃花。
畫紙微微泛黃,似乎久經歷史。
這一幅圖立意其實並不好,但是好在,這是前朝一個名家之作,因此便價值倍升。
華恬低頭仔細看着畫作,接着又將它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背面。
一直鎮定的威嚴男人看到華恬,終於忍不住低低地“咦”了一聲。他如同所有人一般,都認爲來鑑賞的定是藍媽媽。
對此,華恬一無所知,她如今全神貫注鑑賞畫作,就再無半分注意力分給旁的了。
半晌,華恬放下手中的畫作,擡頭看着威嚴男子道,“這是贗品。”()
ps:不好意思,有事所以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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