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用了護龍閣?”
南蘇郊區一棟豪華別墅內,龍天涯滿臉的驚訝,眼神複雜的看着對面臉色蒼白的龍千秋,彷彿在質疑這個傢伙是不是自己的兒子。龍千秋有些無趣看着手中的平板電腦,瀏覽着一些花邊新聞。
“我問你呢!”龍天涯氣呼呼的說,旁邊的萬怡害怕這父子倆吵架,拉着龍天涯的手臂,“天涯,護龍閣本身就是爲了龍家服務的,養了那麼多年,投資不菲,讓他們活動活動也是好的……”
“你……婦人之仁!你懂什麼。”龍天涯氣急敗壞,指着龍千秋罵道:“你這混蛋啊,你知不知道,他本身去了東南亞,那裡有人會對付他,你插什麼手!那個李錘現在的能量不是這麼簡單殺了就行了的,這傢伙現在是一個平衡點,你動了他,就是動了你自己!”
龍千秋冷冷一笑,稍微咳嗽了幾聲,臉色更白了,繼續看着平板電腦,但他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暴起,貌似在強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驕傲、狂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胸懷狹窄,你還有沒有一點容人之心!”龍天涯氣的大口喘氣,旁邊的萬怡連忙撫摸他的胸膛,“天涯,你冷靜點,別說了。”
龍天涯長長吸了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從今天起,龍家的人,你一概不能用……”
“憑什麼!”
這一下,龍千秋在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咆哮,眼珠子瞪着,“你罵我混蛋?那你是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我受傷了,我被李錘那個混蛋給打成了內傷,到現在都沒好,我要報仇!!”
“混賬!”龍天涯站了起來,甩手給他一記耳光,“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龍千秋笑了,笑容看上去有些邪惡和冷淡,“你又動手?好啊,打啊,打死我!”
“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呀?都冷靜點好不好,人家外人還未動手,你們自己倒是吵了起來。天涯,你也是的,明明知道千秋被那個傢伙欺負了,你還這麼看着……你……”萬怡看着龍天涯那嚇人的眼神,不敢吭聲了,但是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在動手。
“你眼裡從來都沒有我!”龍千秋說完扭身跑了出去,沒有絲毫那怕一丁點的停留。
“千秋……”萬怡心慌又焦急的叫了一聲。
龍天涯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孽障,孽障啊。都是你,從小就溺愛他,現在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溺愛的後果,眼裡沒有尊卑,沒有老幼。只有他自己!報仇,報仇。他連一點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這樣一個沒有大局觀的人,我怎麼可能將龍家交給他!”
“哎!”龍天涯嘆息一聲,走向樓梯,背影顯得有些佝僂,忽然回頭,對門口的一個人說道:“龍陽,你去好好看着他吧……”
“是。”
門口那人退步離開。
龍天涯走上二樓,來到書房中,在牆壁上掛着一副滿江紅,四個大字:還我河山!
下面寫着蒼勁有力的草書: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龍天涯深邃的目光盯着上面的四個大字,久久出奇。良久,他才喃喃的道:“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轉過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電話,沒有絲毫的猶豫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響了五聲之後,電話接聽了,過了五秒鐘,雙方都沒有說話。
五秒剛過,龍天涯吸了口氣,“你……是不是變節了?”
那邊沉默。
“當年在東南亞,你暗害老鬼……是我安排你成功洗脫,你有今天的位置,可以說完全是藉助我龍家的力量,你不該這樣。”龍天涯繼續說道。
對方還是沉默。
“你這樣做,很令我痛心,雖然你現在位置很高了,但……你應該相信我有能力將你弄下來的,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前兩天我告訴你的事,你做還是不做呢?”
依舊是沉默。
“你令我感到失望。”龍天涯說完掛點了電話,有些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腦海中忽然想到了剛纔萬怡說的一番話,他們本來就是爲了龍家服務的,花了那麼多精力和錢,他們就該做事。
他不由得有些苦澀,“枉我一直以來講究一個容人之量,對誰都懷有一顆寬宏的心,沒想到十幾年來,卻培養了一個白眼狼!”他有些氣憤了,再次拿起電話,“將白頭雕幹掉!”說着掛了電話。
他只是一個決策者,下面的人怎麼做?或者直接殺人,或者通過其他的手段將他弄下來,已經不是他能考慮的了。這一刻,他有些感傷和難過。
十幾年,一個人的心足以改變了。
“我來的,是不是太遲了?”他心中有了一種老驥伏櫪的悲傷。
……
“沙皮,我本來答應讓你回臺北的,現在恐怕……”曼谷機場,李錘看着沙皮笑着說。
沙皮這個時候也換成了和李錘一樣的裝扮,黑色的皮衣,白色的彈力背心,他身後還站着十幾個送行的小弟,“三哥,我沙皮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你看的起我,我沙皮感激還來不及,人家都說我是一步登天,如果不做出些成績來,這臉就丟大了。”
李錘微微一笑,“沙皮,我相信你。”這個時候,他看到沙皮的小妹從後面跑了過來,有些好奇和驚訝的看着李錘,“李三,原來你不是什麼作家,真是騙人。”
“呵呵。”李錘笑了,“好了,我要上飛機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兜裡將手機拿了出來,關機。然後道:“沙皮,有事去找巴天,只要我在一天,那傢伙就會毫無保留的幫助你。”
東南亞青幫剛剛平復,還有很多隱藏的不安因素,李錘怕沙皮一個外來人難以掌握。
沙皮感激的點了點頭,“三哥放心,我沙皮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再會。”李錘擺擺手,曲風和陳沖、宋大壯、秦依依等十幾個跟在後面,朝機場通道走了進去。
坐上飛機,李錘有了一種不安的感激,眼皮有些跳,不由的左右看了一眼,“這飛機上不會出現問題吧。”
宋大壯湊了過來,在李錘後面探出大餅臉,“大叔,我聽說李忠泰被人幹了?”
李錘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就在幾年前,李忠泰的高度是宋大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今卻已經徹底的轉換了,“我覺得有必要,將那個傢伙扔到西伯利亞去。”
李錘也有此意,不過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驚詫,第一批他送了一百人去朱可夫島,沒想到成功出來的只有十幾個,聽宋大壯說還有不少人直接累死或者凍死又或者被獵物撕殺了。
這讓他心中謹慎起來,有些人天生不適合訓練,送過去也是死,只有那些強壯的人,才能夠堅持下來。
“大壯,回去之後,你從鐵錘黨的兄弟中選一些,你認爲能夠參加訓練的人,將他們送到朱可夫島去。”李錘說道。
曲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三哥,其實在溫哥華也有不少的兄弟可以去鍛鍊一下。”
“哈哈。”
李錘笑了,宋大壯屬於鐵錘黨,曲風屬於青幫,雖然是同一個老大,但畢竟還不是同一個系統。尤其是曲風,在他眼裡,青幫纔是真正意義上的黑幫,鐵錘黨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但是現在有宋大壯等一批人的加入,鐵錘黨的戰鬥力提升了可不止是一個檔次了。
不過,他將這些功勞也都歸功於在朱可夫島的訓練。
“我已經讓灰狼回去選人了,這些人最重要的一點是對青幫正統的認可。”李錘笑着說。
宋大壯掃了曲風一眼,“白臉哥,聽說你那個刀法不錯,真是沒想到,那種指甲刀也很殺人。”
曲風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小子,那不可是指甲刀,那是雞骨剪刀。”
“哦。”宋大壯一拍腦門,“我這人不認識東西,不好意思啊,雞骨剪刀?白臉哥,你家裡以前是殺雞的嗎?”
“小子,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風哥,別白臉哥,白臉哥的喊。”曲風有些不悅。
“嘿嘿,不好意思。”宋大壯站了起來,足足低曲風一頭,“回去之後,切磋切磋?”
“隨時奉陪!”
兩個人眼神中閃過過一道道強大的電流。
這個時候空姐走了過來,用十分標準的英語說道:“兩位請坐好,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李錘將安全帶繫上,心裡那股不好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隨着飛機起飛,李錘長長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慢慢練習呼吸吐納,自從嚐到了呼吸吐納的好處,只要是一有時間他就默默的練習。
這種方法沒有多大的限制,只要是情緒穩定什麼時候都可以進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