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站在李錘後面,看着墓碑上春十三娘漂亮的臉蛋,也覺得有些可惜,雖然他對女人沒有多麼強烈的,但像春十三娘這樣有味道的女人真的不多見,又見李錘如此悲傷,下意識好奇的問:“三哥,你和這個女人一定有很精彩的往事吧?”
“呵呵。”
李錘乾笑兩聲,站了起來,腦海中和春十三娘從初次見面到第二次陷害自己,第三次幫助她的畫面全部過了一遍,“春十三娘是個很特別的女人,起碼在我看來,她不單單是個花瓶,她……如果你給她發揮的空間,她能演出一部好戲,走吧。”
兩人走出墓區,坐上一輛黑色的沃爾沃轎車,這車子是陸合給他們的。
自從於三河家裡回來,最高興的就是陸合了,他一心想扶李錘上位,奈何找不到好的有效的方法,沒想到於倩倩竟然主動讓他做司機,這可是天上掉餡餅。
在陸合看來,如果李錘和於倩倩能夠走到一起,纔算是郎才女貌,李錘的能力完全配得上於倩倩,當然這話他是不會主動和李錘說的,在行動上立刻給了他一輛車子,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溫哥華的道路和一些有名場所的位置。
溫哥華的道路佈局有點兒象京沉,是棋盤型的正南正北,只有少數幾條街隨地勢而走,形勢蜿蜒。市中心在一個拳頭似的半島上,位於城市的北緣,街道也是棋盤式佈局,但整體傾斜。
在溫哥華找地方很容易,一般只要有街道和門牌號就可以,因爲溫哥華東西大街是從一號編到七十多號,而南北走向的大街就有名字了,每條街分一百個座標編號,每家都有,所以只要有街道名稱和編號就容易找到。
在說溫哥華的車輛,和國內的一樣,駕駛位都在左邊,這一點李錘沒有一點陌生感,而且在道路上也不那麼堵,很多地方都有中文標識,很容易找。
兩天的時間,他和灰狼幾乎熟悉了溫哥華的市區,剩下的時間來墓區看看,或者呆在飯店幫着安薇兒就是安全的妹妹端盤子。
第五天,按照老黃曆,今天的除夕。
飯店也關門了,在陸合的帶領下,所有的大廚、服務員包括李錘和灰狼還有陸合的其他小弟,圍坐在飯店大廳,桌上擺放着除夕菜餚,還有不少國內才見的二鍋頭,正前方有一個電視機,播放着國內的春節晚會。
是的,很多在國外的僑胞,過年的時候常常都是這麼做,只有這樣纔會有過年的感覺,第二天一早便放起了鞭炮,還有不少的華人社團組織舞龍獅,比國內還要熱鬧。
可能是觸景生情,李錘情緒依舊不高,他知道家裡的電話號碼,只是火雞的,楊採兒的,但是他不敢撥打,每當夜裡他都會提醒自己,現在他不叫李錘,而是李三,一個被通緝,跨海流亡的罪犯。同時還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吶喊,我是警察!
第七天到了。
天剛剛亮,李錘穿好衣服,還拿着一個小包,裡面放着自己的東西,黑藥膏還有那張鹿皮圖等,這些東西在海上都沒捨得丟,來到這裡自然要帶着。
野黑這幾天在飯店修養的不錯,毛髮黑亮,個頭又竄高了一些,達到李錘大腿的位置,尤其是它碩大的頭顱,可以肯定的是,野黑是一種獒犬,鬃毛比一般的純種藏獒還要旺盛,充滿了王者氣質。老老實實跟在李錘後面。
要去堂口了,李錘不準備繼續住在飯店,雖然這裡像個大家庭一樣溫暖,但李錘知道自己的未來,和他們在一起,或許會成爲下一個火雞、楊採兒,讓他們傷心失望。
來接李錘的果然是張良,兩輛黑色轎車,張良來的很早,李錘從樓下下來的時候,他正坐在下面的大廳吃着小籠包和豆漿。
看到李錘他打了個招呼,草草將包子塞進嘴裡,走了過去:“不好意思,見你沒下來,就先吃了點東西,哇!好神駿的狗,你不會在船上帶着它吧?”
李錘摸摸野黑的頭,道:“當然,它是我兄弟,去哪都帶着。”
張良看了看,可能是感覺野黑眼神不太友善,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飯店門口,裡面的工作人員都站在大廳看着,李錘微笑朝他們招手,尤其是安薇兒,這小妞眼圈都紅了。
按照張良的邀請,李錘坐進他的車裡,灰狼則是開着李錘的沃爾沃載着野黑跟在最後。
“怎麼樣?生活還算習慣嗎?”張良笑着問。
李錘笑了笑,道:“還好。”
“社團的兄弟,對你很不服氣,去了堂口,那裡又多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一定會給你臉看,想好怎麼應付了嗎?”
李錘想了想道:“沒有,見機行事吧。”
“恩,李三,你好好的警察怎麼忽然要殺人?難道幫助陳家才比你的事業還重要?實不相瞞,我查過你,感覺……你好像挺喜歡警察這個工作的。”
“沒錯,現在我很後悔。”李錘說的是實話,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最後悔的是接受陳家纔給他的清河莊園,以及那輛賓利,拿人家手短,該還的實話,手都會被砍掉。
李錘的回答卻是出張良的意料,他想過會搪塞,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李三,溫哥華和國內不同的,這裡的官方或多或少都有些財團支持,如果你殺了人,只要處理的好,用不着跑路,當然,只要別太過火。”
接着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車輛一直往北行駛,過了一個多小時,車輛停下,這裡已經是市區的邊緣了,像個鎮子,停下的方向是一個修車廠,旁邊還有便利店和加油站以及其他類似飯店的建築。
“就是這裡了,很少有人知道,咱們青幫社團的總部堂口在這種破舊的地方,隨我來。”張良下車,點上一根菸,緊緊衣服走了進去,修車廠外面停着幾輛看上去起碼有十幾年歷史的老爺車,上面有厚厚的灰塵,裡面幾個人忙碌着。
他們看見張良,立刻跑了過來,爲首的一個年輕人興奮的道:“良哥!”
張良點點頭,道:“前幾天說過給你們找來一個教官,大陸來的,功夫很厲害。現在我把他帶來了,就是這位,李三!叫三哥,後面是他的助手,也是自家兄弟,狼哥。這是林西。”
林西立刻很懂事的接過李錘手裡的包,滿臉堆笑,虛僞中帶着做作:“三哥,狼哥,你們吃飯了沒?我讓兄弟們準備。”
李錘笑着搖搖頭:“不用了。”說着他打量修車廠,這是兩層建築,面積足有三百多個平方,周圍還有一些穿着厚重衣服的人幹活,在後面還三個緊閉的後門,李錘敢肯定,後面定然別有洞天。
不過,如果說這裡是青幫的總部,打死李錘都不相信。
但於三河也是這裡是總部,令人奇怪,青幫不缺錢,總部怎麼可能這麼隨便?
張良囑咐了幾句,接了個電話,對李錘道:“李三,你先熟悉熟悉,恩……晚上小姐有個舞會,到時候需要你開車帶她去,辛苦了。我還有事,回頭見。”
說完走了。
林西一直將張良送到車上,態度十分客氣,然後轉身回來,臉色和剛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變,將李錘的小包直接扔給他:“別在這站着礙事,修車會嗎?”
李錘笑了,這種人真是典型的翻臉不認人:“不會,我不是來修車的。”
“那你是做什麼?白吃白喝?”林西個子不高,頭髮也很短,像一根根鋼絲豎着,望着李錘,像只豎毛老公雞。
“剛纔你哪位良哥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做教官的。”
“教官?哈哈哈。”
林西大笑,周圍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嘻嘻哈哈圍攏過來,李錘掃了一眼,大約有二十幾個,身材都夠彪悍,眼神中透露着躍躍欲試和挑戰。
“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服,但是……我會讓你們心服口服,這裡最大的是誰?”李錘道。
現在李錘還不知道,其實這裡根本不能算是青幫的堂口,但也可以說是,因爲這裡是青幫的後援部隊,溫哥華大圈有“空降兵”,青幫有後援隊。
要知道,一個有歷史的社團,最注重的是傳承,其次便是培養更年輕的人。
這些年輕人每一個都是狠角色,而且多是大佬或者中層幹部的小弟,每個大佬都會派出一些小弟,來這裡鍛鍊。
開始的時候循序漸進,有不少的中層幹部都出自後援隊,後來可能由於教官的碌碌無爲,管理不到位,還有實力一般,竟然被受訓的小弟幹倒,從那以後,這幫傢伙就徹底反了。
只要是青幫大佬過來,這幫臭小子都表現的很乖,一旦離開,就開始我行我素,他們有堅實的信仰,對青幫忠誠,只是性格過於放蕩不羈,性子爆裂,像一匹匹充滿動力的野馬,難以馴服。
接連換了幾個教官,都是實力不俗的人,泰拳冠軍,有名的格鬥家,但都被這幫傢伙用各種方式給整走了,這一次李錘到來,他們也有耳聞。
知道是陸老大的人,在他們眼中,陸合的高不可攀的,但是要求一個外人拜於三河爲老頭子,還用外人上位,最不服的就是他們,要知道他們纔是青幫的後援隊,接受訓練,爲的就是執行任務,上位!爲青幫出力,用一個外人,而不用他們,這簡直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