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採兒挽着李錘的手臂,滿臉幸福的微笑,道:“媽,他叫李錘,是我們部門的警長,也是我的男朋友。”
“啊?”楊媽媽聽楊採兒說過她有男朋友,但是一直沒當真,還以爲她不願意和陳永合這個富二代好,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沒想到原來是真的,一說是自己閨女男朋友,楊媽媽看李錘就仔細了,從腳到頭仔細看了兩遍,沒發現什麼大的紕漏,而且穿着不俗,這套西裝要好幾萬,如果光是個警察未必能夠買得起,想來家裡應該也不差。
但是……楊媽媽想到收了陳永合那麼多貴重的禮物,而且怎麼看陳永合都是個不錯的孩子,已經將他看成了自家人,而且剛纔還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一定能夠說通楊採兒。
這會忽然出現個男朋友,楊媽媽有些埋怨的看了楊採兒一眼,心下責備她也不事先通個氣,讓自己爲難。
“陳大少,我們又見面了。”李錘和楊媽媽打過招呼後,對陳永合笑了笑,坐在了他身邊,楊採兒則是坐在了她媽媽身邊。
陳永合臉皮一笑:“是啊,李警官真是巧,這次不知道你賺了採兒多少錢?伯母不知道吧,李警官早年前就和我認識,不過……呵呵,他生活一直很拮据,是我父親常常接濟他,而且他還經常假裝女孩子的男朋友,幫她們騙取家人,從中收一些好處費。”
此話一出,楊媽媽敏銳的目光看向李錘,同時等待着陳永合的下文。
李錘微微一驚,心中忍不住暗道:“這二狗腦子挺靈活呀,喝過洋墨水就是不一般,這傢伙開竅了,幸好老子留了一手,不然真的完蛋了。”
“呵呵,陳大少,您說笑了。對了,今天和伯母見面這種重要的日子,怎麼不見令尊來?”李錘拿起茶壺給楊媽媽到了杯茶,這個問題也是楊媽媽想知道的,她們是女方不能太主動,但是男方的父親一直不露面,顯得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他們現在連男女關係還不確定,談婚論嫁更說不上,所以男方父親不出現也不是說不行。
“其實我父親一直都想來,只是最近深海的生意有些忙碌,他一直走不開,伯母不要見怪,改日我定然讓父親和我一起去京城拜訪您。”陳家才滿臉微笑,說話不急不緩,恰到好處。
“恩,呵呵,永合呀,我對你還是信任的,你叫李錘?”楊媽媽問道。
李錘點點頭:“對,我和陳大少不同,我是土生土長的深海人,瑤臺李家的。”
“哦。”楊媽媽故作恍然大悟模樣,瑤臺李家?她連聽都沒聽過,但是聽李錘的口氣,他們李家在瑤臺好像有這麼一號,回京城可以找老同學打聽打聽,瑤臺雖然不發達,但算是個旅遊城市,如果是這種城市的大家族,也未嘗對不住自己的閨女。
一個家族,關鍵還是看有沒有歷史底蘊,陳永閤家有錢,但是像個暴發戶,看看李錘,這小夥子言語間充滿了自信,骨子裡面透露着一股傲氣,比陳永合的低眉順眼強多了,還真有種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模樣。
“伯母,我李家在瑤臺有幾處老宅子,那裡清涼安靜,在我家老宅子後面還有個魚塘,養着些純天然的魚蝦龜蟹,是旅遊的好地方,池塘的後面便是瑤臺山,伯母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山上有座山神廟,香火一直很旺盛。”李錘侃侃而談,有的沒有的,這一刻全部變成了他的。
這招果然讓楊媽媽很受用,如果說陳永合給她的是一種物質上的滿足,那裡李錘給她描繪的則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
楊媽媽是老京城人,一聽李錘說家裡有幾處老宅子,腦子中第一反應就是京城的四合院,這種老宅子可不是有錢就能住的起的,又聽他說宅子後面有個魚塘,青山、寺廟,腦中更是浮現一副桃花源的美景。
老京城人,對老宅子有着特殊的喜愛,楊媽媽很是滿意的道:“李錘,你和採兒是同事,我叫你小李得了,聽你說你族上留下的老宅子,我還真想去看看,呵呵,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呵呵,我父親……算是一個愛國人士,已經去世了,我母親是滿族人,現在在老宅子……”
楊媽媽一聽是滿族人,又有老宅子,下意識的問道:“在旗嗎?”
“呃……按照古代的說法在,鑲藍旗。”
“鑲藍旗?難道是葉赫那拉氏?”
李錘眼前一亮道:“沒錯,確實是,伯母您怎麼知道?”
楊媽媽臉上浮現一種很怪異的表情看李錘,內心嘀咕道:“看上去還真有點像,可能是巧合……”
“嗨!我瞎猜的,不說了,不說了,點菜,小李你想吃點什麼?永合,你也看看。”楊媽媽看着面前兩個年輕人,真有點難以抉擇了。
陳永合年少多金,家庭條件卓越,而李錘屬於大家族的,歷史底蘊豐厚,家教一看就很不錯,如果這兩個融爲一體該多好……
陳永合剛纔一直插不上嘴,心裡十分不痛快,這會見有機會了,便道:“伯母,說到老宅子,我們陳家也有,根據陳氏家譜記載,我們陳家祖上曾經在明朝是位一品大員……”
他正說着,在門外走進來一個大肚子女人,眼神四處張望,看見了李錘後,徑直走了過去,還未到跟前,便破開大罵:“哎呀,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這個白眼狼,老孃都給你搞大了肚子,你竟然還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真是個陳世美。”
女人一把將李錘拉開,撲到陳永合身上。
“喂!你誰呀?認錯人了吧阿姨?你肚子這麼多了,別這麼激動好不好?”陳永合嚇了一跳,兩隻手不敢硬推,害怕把她在給傷着。
“什麼?阿合!你不能這樣對不起我,阿合,我肚子裡可是懷你的兒子呀,我知道你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也不敢管,我只求你給孩子一個名分,別讓他生下來,不知道爹是誰……阿合……嗚嗚。”女的說着哭了起來,聲淚俱下,滿臉的委屈。
對面的楊採兒和楊媽媽相視一眼,滿臉的驚詫,本來飯店吃飯的人就不多,她這一鬧,幾乎都看見了,紛紛指指點點,掩嘴偷笑。
“這位女士,您身體有恙,還請不要太傷心,這位陳大少是千和集團的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李錘一副老好人模樣。
陳永合臉都綠了,看着女人,在看看李錘,瞬間明白了,這是李錘的騷主意,要當着楊採兒母女的面,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氣的差點脫肛。
“你滾開!就是像你這種壞人,纔將永和帶壞的,就是你們帶着他花天酒地的,不然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在我有身孕的時候棄我於不顧!阿合,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想讓我給你生孩子的……”女人越說越離譜,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可憐的模樣令人同情。
旁邊有個中年婦女有些看不慣了,站起來道:“喂!你是不是男人了,你女人這樣了,你還不回家。”她又看看對面的楊採兒,譏笑道:“怎麼着?家裡老婆懷孕了,還想在外面找個小三,哎呀這世道,小三媽媽還領着閨女出來,真不害臊。”
“你說什麼呢?”楊採兒還以爲是真的,加上李錘曾經告訴過他,陳永合經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心裡對他更加鄙視。
楊媽媽自譽也是京城高層人士,那裡被潑婦這麼說過,當時臉就掛不住了,看着陳永合那張綠色泛着豬肝色的臉,當下一拍桌子,將手上的鐲子,以及陳永合買給他的首飾扔在桌上:“陳大少,我聽採兒說你這人性子有些野,但是你表現的還不錯,是以沒當回事!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的沒良心,畜牲!”
“伯母……您聽我解釋,這事……這事一定是李錘搞的鬼,這女人我真的不認識。”
“解釋?解釋什麼?對女同胞這樣不負責任,簡直是氣死我了,你竟然還將這髒水潑到小李身上,採兒我們走!以後再也不許你見這個人,還有小李,你也跟着走。”楊媽媽氣呼呼拉着楊採兒和李錘往外走。
“伯母!伯母……”陳永合叫喊兩聲,看見李錘偷偷回頭詭笑,加上後面的女人還在拉扯他,當時就急了,甩手一推那個女人:“滾開!老子不認識你。”
“哎喲……”女人就等這一刻,身體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的叫喊起來,身下淌出殷紅的鮮血來。
周圍的人可是看不慣了,尤其是那個中年婦女,一把拉着了陳永合:“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畜牲,不能走!對自己的孩子竟然這麼冷血,快送她去醫院!”
“對,不能走。”旁邊的幾個服務員也站了過來,將陳永合攔住。
“媽的,這個女人我真不認識……”陳永合見惹了衆怒,解釋是不起作用了,當下把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分開衆人灰溜溜跑了,一到飯店外面,見後面的人還看着,又跑了一段,將女人放下:“說吧,要多少錢?”
女人嘿嘿一笑,剛纔的痛苦瞬間沒了,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個枕頭還有血包,道:“五千塊,少一分錢,我就喊。”
陳永合氣的差點爆血管,掏出一疊錢仍在地上,走到自己車前,一溜煙走了,這件事窩囊,窩囊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