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實殺手的生活還是很窘迫的,他們和特工不一樣,特工背後由國家的財團做支持,殺手只能靠自己不斷的去完成任務才能換取佣金,在執行任務中,所有的活動經費全部是自己出,所以扣除這些重重費用,到自己手裡的已經不是很多了。
尤其當一件任務做了一半還沒完成,需要補做,那更是得不償失了。
其中最關鍵的是,現在世界相對和平,人民法律意識提高,做事更加善用用腦,彼此間產生矛盾也是通過溝通、協調、法律來化解。
殺手的作用,越來越不明顯了,他們的業務量變少了。但是,殺手的競爭力卻變大了,那些退伍的軍人、僱傭兵、通緝犯等等,爲了謀生活,都會去做殺手。
李錘眼光敏銳,早就看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才草草的辭去殺手的工作。
殺手這個行當,如果說有技術含量,那還真是有技術含量,殺人你必須得有熟練的技巧或者擅長的工具,一般來說都是用槍。
俗話說,好馬配好鞍。一個殺手是否有把趁手的武器是衡量他們工作能力的一種重要方式。
手槍,尤其是限量品珍貴手槍,成爲他們炙手可熱的東西,這就好比古玩界的人玩古玩,上癮。這也是爲何殺手是個高消費的羣體,爲了工具,他們願意拿出所有的錢。
傑森是國際一流殺手組織中的一個小隊,縱然如此,由於現在業務量的減少,競爭力的變大,他們一年也是會休息半年甚至三百天以上,像趙龍這種有魄力的老闆,出手就給一千萬的,很少了!
所以,傑森很在意是否能夠順利完成這個任務,一千萬足夠他們一年的花銷。
趙龍剛剛來找他,還真的以爲是嫌棄自己做事不利,聽的他後面的一句話瞬間明白了,這位僱主要轉換任務。
其實轉換任務對殺手來說並不一定都是壞事,有可能任務會變得簡單,只要能夠完成,說出去對自己的名譽也是沒有什麼損害的。
但是傑森是老殺手了,固有的傳統理念,讓他心裡很不樂意被人指揮,但又不能拂逆僱主的話,微微笑道:“親愛的趙,你知道。如果要重新轉換任務,是需要前期大量走訪調查跟蹤的,首先要知道目標的生活習性……”
“停停,這些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問你,你做還是不做!”趙龍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是早年間,傑森恐怕早就對面前這位對他大聲叫喝的人下了逐客令,但是現實情況下,他只得繼續賠笑道:“我要看看任務的難易程度,如果很難,需要追加佣金。”
趙龍來之前跟趙忠明要了李錘的照片,然後交給了傑森。剛看的照片,傑森嘴角便是抽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陰狠,“親愛的趙,這個任務我們接了。”
待趙龍離開後,傑森身後一個年輕黑人湊上來,看了眼照片,嘴大大的裂開,露出白牙,下意識摸了下左臂上的傷痕:“我說頭,這傢伙……”
他也看了出來,照片上的人正是昨天晚上開槍打死狙擊手羅因的人,還活捉了兩名同伴。
“馬塞洛,這個人給我們‘k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損失,就算趙龍不來,我也想和這傢伙會會,看他昨晚的身手,我敢肯定是咱們的同行,級別有可能不低。對了,‘黑寡婦’到底什麼時候到?”傑森一行五人來執行這次暗殺,沒想到死了狙擊手羅因,兩名同伴被抓,中國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兩名同伴估計也出不來了。
“哦,頭。這次你通知了‘黑寡婦’,我不是很滿意,那幾個女人可是要求分成很高的。”
“馬塞洛,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白白送錢給那兩個騷娘們!”
……
李錘出了湖澤園,和老曹商量了好一會,後者才同意開車送他回家,代價是明天幫老曹值班。
回到時代新城,慕洛欣不在,估計是和同學去玩了,李錘立刻將身上的衣服換掉,準備送回去的時候,電話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老大。
“喂!”
李錘接聽電話,那頭傳來老大刻意悶騷無比的男低音。
“喂?”那頭可能沒聽見李錘說話,又喂了一聲。
李錘沒好氣的道:“喂什麼喂,君子,別在我這裝啊。昨晚幹嘛去了,給你打電話怎麼關機!”
“三啊?哎呀,我以爲是誰呢,昨個大哥去陪老爺子幾個朋友吃飯去了,沒想到喝多了,剛起來就看見你電話了,怎麼想通了?要來京城找我發展?”
“切,老子現在是深海警察,不知道多逍遙自在,去京城做什麼!我是報喪的,小五死了。”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接着傳來沉重的聲音:“誰幹的?”
“不知道。”
“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晚。”
“我現在坐飛機過去,晚上七點鐘能到,見面說。”
“不是,君子,小五的遺體還在取證,我想等取證完了,火化的時候,你和老二在過來……”
“什麼!死者已矣,還要在他身上動刀子?等我去了在說,這兩天正好在京城憋的慌。”說完掛了電話。
老大原名樑尚軍,名字挺好。只是後來李錘給他轉換了一番,叫他樑上君子,整個意義就不一樣了,再後來便叫君子。一畢業他就回了京城,曾經一次喝醉酒,這傢伙吐露真言,說自己是京城*的。
不過誰信呢?
京城*會在深海學院這種三流大學?早就應該去京城大學或者清水大學。
畢業後,樑尚軍便回了京城,期間和李錘打過幾次電話,希望老三去京城發展,被李錘婉言拒絕了,直到現在,李錘都不清楚樑尚軍到底是做什麼的?他自己說是做什麼大官,有的時候說在什麼公司,還有的時候說在什麼部委。
讓人聽着感覺十分飄渺,李錘也半信半疑,但有一點樑尚軍這個人城府很深,四年也只喝醉過一次,不過對李錘等人倒是以誠相待。
李錘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又撥通了老二的電話,這次通了,將事情一說,老二也決定今晚過來,廣東到深海,和京城到深海距離差不很多,兩個多小時足夠了。
老二家庭條件是五個人中最好的,上學那會這傢伙就開着一輛本田雅閣,一身名牌,泡妞那是一泡一個準。
畢業後也希望李錘去廣東發展,但是李錘同樣婉言拒絕了,怎麼說李錘都讀了幾年書,骨子裡有着一股傲氣,不希望給人家添麻煩。
看看時間還早,李錘準備去賴皮的車行看看,自己那輛紅魔擱在那,如果噴漆,估計一天也差不多,放久了,說不好這傢伙會偷偷開。
他剛剛得來的寶貝,可不想被別人染指。
深水街,李錘穿着一雙拖鞋,拖拖拉拉在街上走着,手裡拿着一些小吃,這些都是擺攤的小販給的,他們和李錘幾乎都認識。
鐵錘黨在深水街比較仁義,小商小販的保護費也不收,是以那些攤販對鐵錘黨都比較客氣,不斷的和路人打着招呼,李錘來到一個門面不小的車行,外面停放着不少寫着轉讓字眼的汽車和摩托車,幾個工人圍繞一輛半舊的大衆車議論着。
“賴皮!”李錘大聲喊了一句。
大衆車前頭一個胖乎乎的傢伙回頭,看見李錘連忙笑臉迎了上去,在他眼裡的李錘不但是這條街的老大,還是他的財神爺。
鐵錘黨每次出去集團行動,都是借他車行的車,不過不少白借,每次都給不少錢,車輛也幾乎沒什麼損壞。
“喲!錘哥。今天掛什麼風,把您老颳了過來。”賴皮三十幾歲,爲人圓滑,笑起來小眼睛跟綠豆一樣。
“廢話少說,老子的車呢。”李錘將手裡的小吃交給他,問道。
賴皮拉着李錘走進車行裡面,這裡面和外面可謂是兩重天,外面破破爛爛,和普通的修車行差不多,裡面就不一樣了,大廳足有上百平米,地面拖着一塵不染,擺放着一些嶄新的機車,還有兩個穿着很風騷的女人,看上去像是銷售人員。
李錘看見足有七八輛進口機車,微微咂舌,這種進口的重型機車,最便宜也要七八萬,加上前面的破車,還有後院的藏貨,看來這兩年賴皮掙的錢不少呀。三年前李錘過來的時候,賴皮還只是稍微修修摩托車,變化真是不小。
賴皮看李錘盯着幾輛機車看,笑嘻嘻道:“錘哥,要不要弄一輛開開?”
李錘擺擺手,道:“你這幾輛破車加一塊都未必能比的上老子的紅魔。”
“那是那是,紅魔那麼霸氣,我都不敢擺在這,就怕那個王八蛋不小心給弄花,在後面呢。錘哥跟我來。”
兩人來到後院,打開小小倉庫,裡面擺放着一些散碎的零件,中間便是那裡幾乎嶄新的紅魔,連車燈都換上了,看上去和撞車前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