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兒一聽,怔怔的看着張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皇家的子嗣。可從來沒有自個兒母妃餵養的,剛剛那會兒張瑤給兩位小郡主餵奶,紫薇兒就準備說些什麼的,可想到兩位小郡主餓的呱呱叫,便也隨了她去。
沒成想,張瑤這是鐵了心了要自個兒,將餵奶進行到底啊?
張瑤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別說那兩個奶媽子是皇后送來的她不放心,就是自個兒去尋了兩個好的奶媽子過來,她都不會怎麼放心的。
在說了,現代科學研究證明,小孩子喝自己母親的母乳,才能更好的增加抵抗力,好好兒的健康成長的。
不過這些對紫薇兒他們說了,他們只怕也不會懂。便也就默了。
太子妃見過姚嬤嬤之後,說了一番話,都是些臺子話,沒有什麼意思,姚嬤嬤也有事兒,便告退了。
慕容雪叫沉魚送了姚嬤嬤,自個兒坐在屋子裡,凝眉想着什麼。
落雁在一旁道,“娘娘,您看這皇后娘娘,又是打的什麼注意呢?”
對於皇后對待東宮的態度,別人明面兒上不說,背地裡誰不是一清二楚的?
落雁常年跟在慕容雪身邊兒,見得多了。也就想的多了,她又是慕容雪從小到大的貼身丫鬟,情誼自是不一般。有什麼話,便說了出來。
慕容雪的眼眸閃了閃,搖搖頭,“這個,本宮怎麼知道?”
說罷,想到什麼,轉頭眼眸凌厲的盯着落雁,道,“皇后娘娘心懷後宮,又是太子的母后,對於太子的子嗣,自然是格外的上心了一些。有些話,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有個度,莫要被有些人聽了去,自找麻煩,知道了嗎?”
落雁聽罷,心裡微微一顫,忙就垂頭告罪,“多謝娘娘提點,奴婢定當謹記娘娘的教誨。”
慕容雪便又“嗯”了一聲,“你知道了便好。”說罷。目光轉向他處,閃着深幽的光芒。
對於皇后這動作,慕容雪倒是樂見其成,雖然知道皇后一向對東宮沒什麼好心思,不過,若是皇后把這把刀對準了張瑤,慕容雪倒是很是高興。巨撲妖巴。
看着兩個人相鬥,沒有什麼,自是好的,若是有個什麼,她這個太子妃,便只好坐收漁翁之利了。
想到這兒,慕容雪嘴角一勾,眼角閃過一絲沁冷的光芒。
姚嬤嬤快速的趕回到宮中,便把自己見到的這些都稟告給了皇后。
又問道,“娘娘,您這麼送了兩個奶媽子過去,就算是一片好心,他們也未必會接受,您又何必……”
皇后眼眸微微一閃,道,“接受不接受,便是他們的事兒了,可是,既然他們留了兩個奶媽子在哪兒,那到時候,自是會有用處的。”
姚嬤嬤一聽,似有了然,點點頭,不在多話。
皇后又笑着問道,“兩位小郡主,生的模樣如何?”
姚嬤嬤垂頭,“兩位小郡主,生的模樣很是不錯。”
這話倒是不假,有着獨孤澈和張瑤兩個外貌基因如此好的父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皇后一聽,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張瑤的那副模樣,淺淺淡淡的,不說多出色,卻總能讓你覺得眼前一亮的感覺。
說起來,距離上次的宮宴過去,也很有一段時間了,細細想起來,她倒是記不得她的樣貌,只記得她渾身的氣質和大概的輪廓。
………………
獨孤澈回去的時候,便直接去了紫薇居。
一進屋,便瞧得張瑤趴在軟榻上,手裡拿着筆,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獨孤澈走過去,本來是想嚇嚇她,給她一個驚喜的,卻在看見她畫的東西的時候,不由的被吸引了,出聲問道,“你在幹嘛?”
張瑤“啊”的一聲,轉過頭來,看見獨孤澈,這才輕輕兒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癟着嘴對着獨孤澈嗔道,“殿下你怎麼走路都不帶聲兒的?嚇死我了!”說着,探頭看了看外面兒,抱怨道,“這些個小丫頭可會耍滑偷懶了,來人了也不稟報一聲兒,真是該打。”
獨孤澈聽着她着帶着些微氣性兒的話,坐下來,從背後一把保住張瑤,感覺到她穿的單衣,不由皺眉,“怎的穿這般少?也不怕着了涼?”
張瑤一聽,心裡面兒暖暖的,剛剛的那點兒小別扭早就煙消雲散了,聽罷便道,“如今天氣這般的暖和了,我在這屋子裡面兒,又沒事兒幹,白天的日光倒是曬得熱極了,穿這樣兒才涼快呢。”
說罷不由微微嘟囔,“真是想快點兒出月子呀,這樣整天兒的悶在屋子裡,可一點兒也不好玩兒,我想要出去,桂枝兒紫薇兒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搞的好像我是什麼罪犯似得,可惱火了。”
聽着張瑤這抱怨的話,獨孤澈只覺得心裡的一角兒,不由自主的便軟塌落了,他緊了緊抱住張瑤的手臂,寵溺的道,“你呀,也稍稍忍一下,這兩天日頭是好,可倒春寒也不是那麼好玩兒的,你這月子裡,若是落了什麼病根兒,一輩子都治不好的,說起來,紫薇兒他們也不是爲了你好嗎?我看呀,該賞。”
張瑤聞言,反過身圈着獨孤澈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兒,在他的胸口處輕輕兒的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嘴角卻是帶着滿滿的笑。
因爲躺在牀上,張瑤也不修邊幅,滿頭如緞青絲,就這麼撲散在身後,有陽光從臨榻的窗口傾斜進來,照耀在張瑤的青絲上,反射出一層層波瀾的光芒,給張瑤都好似籠上了一層夢幻的光圈兒。
獨孤澈滿眼的溫柔看着張瑤,寵溺的摸了摸張瑤的頭髮,笑道,“如今你也都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怎的還這般如小孩子一般脾性呢?”這話說的似是嗔怪,卻滿滿的都是寵溺。
張瑤一聽,嘴角一瞥,一雙好看的眼眸,便如月牙兒一般的彎了起來,張瑤心道,她才十六歲,本來就是個孩子呢。
嘴裡道,“怎麼了?這樣你就不愛我了嗎?”說出來的話,自己想想,就覺得簡直是做作死人。
獨孤澈卻笑的滿臉溫柔,一把擁了她,“好好好,就你這小傢伙,古靈精怪,不管你什麼樣兒,我都愛,這樣好了吧?”
張瑤在他的懷裡,笑的眼睛都快沒了,重重的點頭,心道,我也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愛。
“你這是畫的什麼呢?”正甜蜜着呢,獨孤澈扯過小几上,張瑤剛剛鋪開的宣紙,看着上面兒有些奇怪的東西問張瑤道。
張瑤一聽,“啊”的一聲,從獨孤澈的懷裡擡起頭,然後看向獨孤澈拿着的那張紙。
那張宣紙上面兒,畫着一個瓶子,不過瓶子的兩邊兒,有兩個空心的小耳朵,還有特別的是,拼子的上面兒,是一個,貌似於……某些凸起的東西。
獨孤澈瞧着,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張瑤身上的某一處,便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微微兒的扭了扭頭。
張瑤卻是不知獨孤澈想到哪兒去了,一聽這話,忙就拿起那張紙,笑的滿臉開花兒似得,指着上面兒的畫,對着獨孤澈說,“殿下,你看啊,這個東西,叫做奶瓶。”
“奶瓶?”獨孤澈微微疑惑,接着微微黑了黑臉,果然是於奶有關的東西……
“對呀。”張瑤滿臉的得意。
“這個是做什麼的呢?”獨孤澈問。
“這個呀?”於是,張瑤一一解釋起來,“總得來說,這個就是我爲咱們的女兒,量身打造的。”
獨孤澈滿頭黑線,“你是說,用這東西,給會春和水雲餵奶?”
“對呀!”張瑤點頭如搗蒜,說着,還特得意的道,“殿下,你看,這個是不是很方便?有了這個,以後如果有個什麼事兒的話,也不用怕找不着奶了,把奶直接擠到瓶子裡面兒,喂起來,又方便又快捷。”說着,看着獨孤澈,一臉的,我很聰明是吧?快來誇獎我吧的表情。
哪兒知道,獨孤澈黑着臉說,“這東西,真是你想出來的?”
張瑤一聽,咳嗽了兩聲,然後微微低着臉,道,“當然……不是我了,這個,是我上次從一本兒雜學裡面兒看見的,今天想起來,覺得很不錯,所以就,想畫一個出來,然後讓工匠製造出來了試試看怎麼樣。”
獨孤澈一聽,不由的端正了張瑤的身子,道,“瑤兒,你這個想法,我也很同意,不得不說,很先進,很新穎。”
張瑤一聽,忙笑道,“是把?殿下也這麼覺得?”
“瑤兒!”獨孤澈皺眉,“我還沒說完呢。”
張瑤一聽,看着獨孤澈,然後低下頭,嗯了一聲,聽着他繼續說着。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了這東西,那還要奶孃做什麼?”獨孤澈神色很是認真,“如果是其他的事兒,我可以由着你,可是,這可是在孩子的撫養上,絕不能有什麼閃失,孩子,還是要由我們老一輩的方式來教養的好,知道了嗎?”
張瑤一聽,不由微微的皺起眉頭,“可是,我只是說,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