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下人們的話,月傾顏脣角微微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太子這是在故意表演兄弟情深的戲碼,實則是用這種辦法,將秋無痕控制在手中,軟禁在皇宮大內。
沒有太子派人去給秋無痕治療,秋無痕還有復原的可能,有太子派了人去,秋無痕再也沒有可能醒過來。
她回身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迅速地收拾了幾樣東西,帶在身上,從房間走出來,向東宮外面走了出去。
“太子爺金安……”
前面不遠處,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月傾顏的腳步立時一頓,太子回來了?
現在正是上朝的時間,太子在這個時候回來,定是對今日凌晨的事情,起了疑心回來查看。她轉身,飛快地隱身到拐角,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腳步匆匆,顧不得周圍看她的那些詫異眼神。
好在如今她是東宮的內侍總管,太子跟前的紅人,昨夜被太子留在寢宮侍寢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東宮,沒有人敢去多問月傾顏一句,都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
“乘月在何處?”
“啓稟太子爺,內侍總管回房間了。”
“去,傳她速速來見。”
“是。”
有人答應了一聲,去月傾顏的房間尋找月傾顏時才得知,月傾顏離開房間向東宮外面去了。
內侍們,急忙在東宮各處尋找月傾顏。
太子等了片刻臉色陰沉下來:“青璧,你立即帶人封鎖東宮,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命令乘月,立即來見本太子。速速前去,派人找到她。”
“是,遵旨。”
青璧急忙答應了一句,躬身退出寢宮吩咐下去,詢問了幾句臉色也陰沉起來。
“回稟太子爺,有些不對勁,有人看到乘月從後面離開東宮。”
“任何人不準進入本太子的寢宮,去找乘月,傳本太子旨意,皇宮立即戒嚴,看到乘月,命她立即來見本太子。敢反抗,就地擒拿,只要不殺死她即可!”
一瞬間,太子渾身皆是濃重的陰戾殺機,青璧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答應着退了出去。
青璧走出寢宮,眼中滿是狠毒陰鷙,傳令皇宮立即禁嚴,見到月傾顏立即拿下,傷殘不論。他沒有傳達太子那句命令,見到月傾顏命令月傾顏回東宮來見,不遵命再擒拿,而是直接下令見了月傾顏便動手擒拿。
他脣角掛着一抹肅殺笑意,月傾顏,看這一次你有什麼本事能逃過?
即便不能殺了你,也要先廢了你!
太子斥退所有人,立即打開密室,進入密室找到放月光寶鑑的機關盒,打開機關盒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太子的臉上,瞬間陰沉到極點,冰冷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密室中的溫度,頓然進入深冬。
他轉身出了密室,走出寢宮:“傳本太子旨意,立即封鎖皇宮,不得任何人出入。乘月盜走本太子的寶物,傳旨在皇宮各處嚴密搜查,把守各處要道,任何人不得走動。敢有違背者,就地格殺勿論!”
“遵旨。”
“傳本太子旨意,生擒乘月,傷殘不論,不得讓她逃走!”
一道道命令傳了下去,太子親自帶着心腹,直奔秋無痕的所在。他推測,月傾顏這樣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爲了秋無痕,會去秋無痕所在的地方。
月傾顏的確是去了秋無痕所在的地方,她不敢信任任何人,解藥只有一顆,她不能交給任何人,一定要親手將解藥給秋無痕喂下去。
迅速地點了一個宮女的穴道,換上了宮女的服裝,得知太子臨時下朝回東宮,她知道這件事很快會敗露,被太子發現。皇宮中,禁衛軍和隱衛們,會迅速戒嚴,到處搜查。
她飛快走過一條條道路和宮殿,用了最快的速度,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甚至用了輕功。
快,一定要快!
“太子爺有旨意,皇宮禁嚴……”
遠處,開始有高聲的傳旨命令發佈,月傾顏焦慮萬分,急忙隱身在一個角落中,悄然靠近了一個禁衛軍。
手指點了過去,點了那個禁衛軍的穴道,飛快將禁衛軍拖進旁邊的一個房間,換上了禁衛軍的戎裝,將禁衛軍塞入牀下。
略略裝扮了一下臉部,穿着禁衛軍的戎裝走了出去,她忽然向遠方伸手一指:“是誰,給爺站住,否則殺無赦!來人,這裡有可疑的人。”
她說完用輕功掠了出去,一路裝作追趕可疑的人,向秋無痕的房間靠近。
“有什麼可疑的人?”
“我看到一個和乘月很相像的太監,跑了過去,去了那個方向。”
月傾顏的手指,指着的正是秋無痕所在的附近。
“追,太子爺有旨意,一定要拿出乘月,傷殘不論,留他一條狗命就好。”
月傾顏的心顫抖了一下,人妖太子此時該是恨透了她。
“追,嚴密搜查不得放過。”
有人說了一句,此時沒有人去過多注意,月傾顏的臉有些陌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乘月的身上,太子的命令上。
她趁機靠近了秋無痕所在的宮苑,有人命令進去搜查,鐵血親自把守在秋無痕的宮苑裡面,見有禁衛軍到了附近走到門口。
“副統領大人,有人說看到乘月逃向這裡,請副統領大人下令搜查。”
月傾顏跟在後面深深低頭,她不敢肯定鐵血一定是秋無痕的人,也許鐵血如今是太子的人。
諸位皇子被軟禁,秋無痕昏迷不醒被控制關押在這裡,鐵血不是傻子。他是真正投奔了太子,還是對秋無痕仍然忠心?
她不敢冒險,真正的解藥只有一粒,被太子從密室中拿出來,給她喂入口中,她卻趁太子沒有注意吐了出來收了起來。進入密室之後,她沒有時間去尋找解藥,也不知道太子在密室中,拿的解藥是哪一個瓶子。
最穩妥的辦法,便是把她吐出去的解藥,給秋無痕喂下去。
“休要慌亂,不得驚擾九殿下靜養,這裡本官會派人嚴密守護搜查,你們到別處去尋找乘月,不得誤了太子爺的大事。”
“是,副統領大人。”
禁衛軍們向附近的其他方向去搜查,月傾顏無奈,只得跟在後面,尋找可以不進入秋無痕這個宮苑的機會。
她知道,太
子很快也會到這裡,如果不能在太子到來之前,給秋無痕喂下解藥,很可能太子會用其他的手段,殺死秋無痕。
想到秋無痕的危險處境,月傾顏的心立即提了起來,焦慮萬分。
“你們都站住。”
鐵血忽然說了一句,走到月傾顏的身邊。
月傾顏急忙低頭,跟着衆人單膝跪地。
“你們幾個人,去東邊看看你,你們幾個,去把守通往各處的要道,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守住這裡的門口。”
月傾顏被鐵血指定,跟在鐵血身後,鐵血指着月傾顏:“你跟我進來,其餘的人守在門口。”
鐵血的一句話,讓月傾顏的心提到咽喉處,鐵血發覺了她的異樣,想不到這個貌似武夫的男人,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發現她的不對勁。
一瞬間,她眸色沉暗寒洌,如果鐵血有絲毫不對,她便會立即出手,通知秋無痕的手下防備。她相信能被秋無痕帶進皇宮的這些人,不僅是絕頂高手,更是秋無痕的心腹死士。
“你是月傾顏?”
鐵血問了她一句,月傾顏用傳音入密回答:“不錯,如今鐵兄的主子,到底是誰?”
“愚蠢,快進去見主上,你打倒的禁衛軍,放在何處?”
月傾顏回答了鐵血的問題,鐵血要月傾顏進入旁邊的房間,將身上的禁衛軍衣服脫下來給他,告訴月傾顏換上女官的衣服,恢復不帶面具時的本來面目,其餘的所有事情都由他處理。
“妖狐怎麼樣了?”
“主上在等你,速速去見,記住你此刻乃是主上身邊的女官。”
“明白。”
聽到鐵血這樣說,月傾顏有些詫異,妖狐殿下沒有昏迷不醒嗎?
難道秋無痕是裝的?
不可能啊!
太子派人將秋無痕接入皇宮,必定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檢查秋無痕到底有沒有中毒,情況如何。秋無痕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瞞過那些檢查的人,瞞過太子的眼睛。
鐵血讓她進入秋無痕的房間,轉身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是乘月,抓住他!”
外面忽然有人大叫起來,皇宮中頓時亂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去抓乘月。月傾顏忽然笑了一下,原來妖狐殿下早有安排,如此說來,他應該無礙。提着的一顆心,驀然放了下去。
“過來,小蟲子。”
“主上,您怎麼樣?”
月傾顏急忙走到秋無痕的牀前,看到秋無痕正半靠在牀頭上,慵懶地看着她,哪裡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記住,從此刻起,你是爺的女官月含香。”
“這是解藥,你快吃下去,你沒有中毒嗎?”
秋無痕接過解藥,看也沒有看一眼便捏碎了放入口中,月傾顏倒了一杯水遞給秋無痕,秋無痕喝了幾口水把藥送了下去。
“太子駕到……”
一聲悠長的呼喝,太子的腳步邁進宮苑。
秋無痕忽然從牀上起身,顧不得身上沒有穿着外衣,只穿着一身雪白的內衣,有人推開房門,他踉蹌着在月傾顏的攙扶下出了房門去恭迎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