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也許是吸取了上次把我撞飛的教訓,練曉楠把車開出地下車庫的出口時,車速不快。我坐在旁邊也不敢問她,我們要出去辦什麼事。只能隨着她去哪裡算哪裡吧。
法拉利轎車上了門口的六車道的東方大道,混在滾滾的車流之中向東而去。車速一快,衣衫單薄的我就冷得受不了了。
“練總,能不能把車篷拉出來關上?我穿的少,有點冷了。”實在受不了了,我就開口求練曉楠。帶着茶色遮陽鏡的練曉楠轉臉一看我,隨即一減速一按車上的按鈕。一陣馬達吱吱聲,車篷從後面慢慢地罩了上來。一下子冷風消失了,我的全身也鬆弛了下來。奇怪的是,車篷罩下來之後,車裡的溫度也明顯地溫暖起來。許久,我才知道是練曉楠打開了車裡的暖風。
十幾分鍾後,法拉利轎車從城郊的高架橋上下來,開到一家大型的賣場‘嘉華百貨’門前停下來。
“小孫,這樣吧。我在這裡替你買件外套。要不你會凍壞的,一會我們去打高爾夫球。賣衣服的錢我先墊上,從你的工資里扣除。”在賣場大門前的停車場停好車。練曉楠側臉看看我,口氣柔和地說。
“好吧,那給練總添麻煩了。”我無所謂地說。反正錢都是你的,你想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吧。這冷天去打高爾夫球,我穿這麼少非凍死不可。發燒這纔好了。現在買了晚上就不用麻煩芳菲了。
一瞬間,我動了無數個念頭。
練曉楠領着我坐扶梯上了二樓,一樓買首飾金銀,二樓則照例是賣衣服的。滬江這地方物價高,我估計買一件好的呢外套要上千塊吧。不用心疼了,反正她給我的工資高。權當是她替我買的吧。
果然練曉楠給我挑了一件一千六百八十塊的呢外套。我穿在身上頓時暖和了許多。後來,練曉楠又看上了一件帶格子的圓領羊毛衫。五百五十元,也買了。而且立刻叫我穿在了身上。我就有些心疼錢,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穿過這麼貴重的衣物。
下樓的時候,練曉楠看着我的表情不以爲然地說,你在這裡謀生沒幾件像樣的衣服怎麼行?你看這衣服穿起來多精神!算了,那件羊毛衫算我送給你的禮物。
“不用的練總,從我薪水裡扣掉就行。”我連忙客氣得說。
“行了,別假客氣了。你的家境我知道。”練曉楠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一說我假客氣,我心中對練曉楠才產生的好感馬上消失了。我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
上林園高爾夫球場位於滬江市的東南部,緊挨着江橋金融加工區。我以爲練曉楠今天會有客人來打球。沒想到到地方後,她說就是想自己打,散散心。
雖說江南氣候溫和冬天溫度略高,這時候在野外打球也不是個好主意。可是用沒穿了新買的衣服,發冷的感覺消失了。我也就不再說什麼。
沒想到,練曉楠在室外打了幾桿就說沒意思不打了。
“小孫,走吧。我帶你去到室內打。你也學學。其實說起來不難學的。”
練曉楠興致勃勃地說。
“練總,算了吧。我腿腳不好,再說我一個平頭百姓打這種東西不合適。我也沒興趣。”我看着練曉楠說。我覺得她這樣實際上就是有點耍弄人了。我學那個高爾夫球做什麼?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叫我發脾氣!混蛋!”當着球場的球童,練曉楠忽然扔了手裡的球杆,朝我大聲吼道。
我看着練曉楠歇斯底里的樣子,居然沒有發脾氣甩手就走。我後來意識到,是我身上暖和的羊毛衫和呢子外套告訴我別發脾氣。
“走!到室內球館去,我叫怎麼用杆擊球。”練曉楠說着轉過身,沒有再看我就腳步匆匆地向那邊掛着“室內球館”字樣的玻璃房子走過去。
我原地愣了幾秒鐘,還是麻木地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球杆跟了過去。
儘管我在心裡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屈服於這女人的淫威,可是生活的沉重壓力總是潛移默化
地叫我順從。物質的力量無疑是強大的,他總算在通情達理地爲我買了兩件衣服,我不能動不動就翻臉。再說真翻了臉,我就得賠償她的衣服款,兩千多塊。我去哪裡找這個錢啊。我在他這裡要是能老老實實地幹上一年,我家裡的債務也就還得差不多了。那樣,我媽媽就能直起腰來生活了。我妹妹也就能有點零食吃了。
只要她不過分我就忍着吧。
來到屋裡,我纔看到這裡鋪的都是高仿的綠色草坪,也有球洞。屋裡開着暖風,有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有模有樣地打着球。
“你站在我身邊,看着我的動作。看仔細。這裡面只能練動作,真的想打好那還是要到室外。”練曉楠已經脫了外套,一身黑色裝扮。上身白色的貼身保暖襯衣罩一個黑色羊皮馬甲,下身則是黑色馬褲淺腰皮靴。整個人顯得挺拔俊美,氣質不凡。
她先看了我一眼才從我手裡接過球杆,順手拿起一個球放好,再往不遠處的球洞打量了打量,然後對着地上的放好的球虛晃了幾下後一杆抽出。伴着‘啪’的一聲脆響,球飛出去飛出去五十多米落在了球洞的邊上。
“看到沒有?厲害的人可以一桿進洞。來你來試試。”練曉楠看了看我說,“你先把外套脫了。”
說真的,我實在是很討厭這種環境。這就像你叫一個餓得頭昏眼花的人卻學跳華爾茲一樣。練曉楠一叫我脫外套,我不情願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你幹什麼!告訴你,陪我消遣也是你的工作。你不樂意也得樂意!”練曉楠很敏感,口氣不善的訓斥我。
按我的脾氣,我真想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人。我卻沒有東動,而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練曉楠。
“你瞪什麼眼,我看你是找打!”練曉楠看我的神色突然暴怒。
我臉色蒼白,一聲沒吭地就脫外套。因爲氣憤我的手哆嗦着怎麼也解不開釦子。
“練總,你別發脾氣。我脫就是。”我咬着牙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