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阿楠，吃過飯沒有？”練曉楠在電話裡細聲細氣的說。
“在吃着呢？吃的水餃。”我說。
“奧，明天你就搬家吧！你看你住的那地方，什麼人都有。我怎麼看那個在你們屋裡數錢的女人，都像是紫水晶夜總會的一個小姐。”練曉楠振振有詞地說。
“不說這些了，我搬就是。”我趕緊息事寧人地說道。
“嗯，阿楠春姐要回來了。她是我家的老保姆，帶過我和我兩個姐姐。她燒得一手好菜呢，明天晚上你來家裡嚐嚐。我再給你在樓上收拾個房間。”
“我去吃飯可以，你叫我在那裡住不合適。”我說。
“嘻嘻。阿楠，你說你想了我嗎寶貝。我一個人在牀上躺着呢，洗的身子香香的。”練曉楠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嬌嬌的細細的又甜又膩，卻遙遠的如同來自很遠的地方。
“芳菲，我想你呢。”我脫口而出。
“你叫我什麼？你這豬！”練曉楠的一聲大吼，使我馬上意識到我闖了大禍。我怎麼隨便一下就叫了芳菲的名字？這下麻煩了。
我再聽的時候練曉楠已經掛了電話，我的冷汗下來了。我趕緊把電話撥回去，電話一通練曉楠歇斯底里的聲音震的我耳朵發麻。
“孫一楠，你給我聽着！要是你敢再叫她的名字，我就叫曾凱文廢了你或者找人廢了她！”剛纔還和風細雨的練曉楠一下子凶神惡煞。把我嚇呆了。和滬江人說的，這是耍起白相來了。
“對不起啊，阿楠。我不小心說出來的。你別生氣了，我以後注意就好了。”我低聲下氣地賠禮。
“佟芳菲真的那麼好麼？叫你牽腸掛肚。”發泄之後，練曉楠的口氣慢慢地和緩下來。
“沒有，她和你比差遠了。”我言不由衷地說。
“嘻嘻，你說的是真的嗎？”練曉楠很弱智地問道。
“真的，明天我去吃飯。你準備一下，我要
吃最地道的臺灣大餐。”
“嗯，好。明天春姐一回來我就叫去採購。你快吃飯吧。記得，你只能想着我。哼。”
”我知道了，我的心裡只想着我的阿楠。只有阿楠一個。”我忙不迭地甜言蜜語道。
“好了，我睡了。你在那裡可不許多看那個小姐。”練曉楠高興了，口氣也有些撒嬌了。
“我不看，我看她幹什麼？”
“嗯，那我掛了。親你一口，吧。”練曉楠給了我一個飛吻後掛了電話。這邊我臉上的冷汗也出來了。鄰桌吃飯的人好奇地打量着我，很多人臉上帶着詭秘的笑容。
我拿起餐巾紙擦了擦汗，趕緊低頭吃飯。一邊吃着我一邊想，等芳菲回來我們就了斷了吧。遲早的事情，要是因爲我使芳菲受到傷害，那我真的萬劫不復。
吃完了飯，我的轉爐火燒還沒吃，只能拿着回宿舍了。我想起前些日子芳菲給我買的吃的還有，我明天早晨就可以當早飯吃了。
回到宿舍裡，我先去廚房打了點涼水洗臉。冬日裡的自來水冰涼冰涼，能一直涼到人的心裡去。洗着臉我想着，從明天開始，我就能到有熱水洗澡的地方去了。
洗完臉回到房間，金鯤鵬和馬建林還沒有入睡。他們一人一個玻璃水杯子，一邊喝水一邊聊天。
“一楠，你喝酒了？”我一進門，馬建林就看到了我手裡的酒瓶。
“還沒怎麼喝呢？”我苦笑着說道。
“呵呵，一楠，乾脆你也別獨喝了。把你的存貨拿出兩根來，我和建林一人一根，酒，咱哥仨輪着喝。”金鯤鵬半躺在牀頭那裡，疲憊地笑着說。
“行，鵬哥。你接着酒瓶，我拿火腿腸。”我隨手把手裡的二鍋頭小瓶子遞到金鯤鵬手裡，然後彎腰在牀下拿吃的。
這邊馬建林給我倒了一杯水，兄弟三人圍坐在一起，吃火腿喝酒。
“一楠，芳菲她回瀋陽什麼事？”馬建林
問道。
“大概想家了吧，不清楚。她這段日子和聶律師走得很近，我們離着分手的時間也不遠了。”我眼神空洞地說道。
正說着，手機又響起來。氣得我真想把手機掏出來扔掉，跟催命的閻羅一樣叫人沒有片時的安寧。
這次是佟芳菲來的。
“一楠，睡了嗎？”同樣的一句。
“還沒呢，我和建林還有鵬哥在喝茶聊天。”
“奧，聶劍濤才走了。煩人的傢伙。”
“奧。在你家吃飯了？”我沒話找話地問道。
“嗯，他早在滬江買了禮品。我還以爲他是拿來送禮的。路上我還幫他拎着。沒想到他是拿來送給我爸的。”
“奧，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的語音有些百無聊賴了。
“洋酒，還有東南亞的極品燕窩。剛纔還看了我爸的書法，說要幫朋友求墨寶呢。我爸自己也不自量力，叫人哄得跟什麼似的。真沒見他這樣的，奉承起人來直接肉麻到沒有底線。”
我聽到這裡只想把電話掛了，我忽然不願意再和芳菲說話了。
“一楠，你爲什麼不說話？你還看不出來，他想泡我呢。”佟芳菲笑嘻嘻地說。
“呵呵，泡就泡吧，人家有這個資本。”我不冷不熱地說。
“一楠你難過了？別難過，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叫他聶劍濤嘴巴抹上蜜，我也不會動心。以後就是沒房子受窮，我也要跟着你。”芳菲很動情地表白道。
“你說你跟着我幹什麼！你跟着我受窮我還不樂意呢。”我忽然情緒失控，對着芳菲喊叫道。
“我也就是說說，難道我們會真的受窮了？我們都有兩隻手，就像兩隻銜泥的燕子，我們一起努力工作，也能慢慢在滬江壘起屬於自己的窩。”
芳菲的話語叫我深受感動，我的眼淚無聲地流淌下來。金鯤鵬和馬建林在旁邊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我。
（本章完）